“好弱!”云修缘扭了扭脖子,看着被自己三拳两脚打趴下装死的黑熊十分嫌弃。
距离上次月圆之夜已经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云修缘为了尽快突破六牛之力而不断深入山林,先后击杀了老虎、花豹、狮子等几种常常袭击过路行人的猛兽。
可令人无奈的是,光凭五牛之力便已经远远超出这些寻常野兽的承受范围。即使是其中最耐打,力气最大的黑熊也被他一拳打的倒退了好几步,再挨了两下之后再直接趴在了地上装死,令云修缘没有了继续出手的欲望。
云修缘理也没理趴在地上装死的黑熊,索然无味地转身走了:这没胆的怂货,我才打了两下,还没打过瘾就不行了,真是白瞎了那一身肥膘!
直到云修缘离开了黑熊的视线范围,趴在地上的黑熊才缓缓睁开那双十分人性化的双眼,骨碌碌地转了一圈之后,便急忙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叮……咚……”
云修缘原本是准备直接回去的,但是走了没多远听到了一阵打斗的声音远远传来。
云修缘循着打斗声来到了附近,便看到九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在围攻一个身穿鎏金铠甲,背后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暗红披风的狼狈青年。
旁边还有一个同样身穿黑衣,头戴恶鬼面具的面具人在寻找破绽,企图一击必杀。
“一群鼠辈,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便摘下你们的面具,也好让本皇子死个明白!”青年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但从他眼中不时闪过的那一抹精光却不难猜出他尚有余力。
“桀桀桀,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当今圣上只有三个儿子,如今三皇子李三思尚在戍守边关,大皇子和二皇子远在星都,你这个无名小子居然胆敢冒充皇子,实在是罪不可赦,你们六个还愣着干嘛?赶紧将他给我拿下!”鬼面人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脱口而出,有理有据间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听到这番话,躲藏在暗处的云修缘心中不由得暗骂那几个黑衣人不要脸。此处临近边关,那狼狈的青年男子身穿鎏金铠甲,浑身透着一种高贵的气息,应该就是那群黑衣人口中所说的三皇子李三思;而反观内十个黑人,个个藏头露尾,明显目的不纯,一看就不像好人。再结合两者之间的对话,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同时云修缘也从他们两个短短的话语之中猜测出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这三皇子李三思应该是有要事在身,不想节外生枝,但是这群黑衣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于是他便准备假装体力不支,先探清他们几个的身份,准备和他们以后清算。
两者之间虽然一触即发,但是却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只得互相对峙,拖延时间。不过看那群黑衣人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附近还有同伙,不知那三皇子李三思接下来会怎么办?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就当看一场热闹就好!
虽然云无忧没有什么插手的兴趣,但是他却不知双方都已发现了他的存在,只不过双方各有心思,都没有拆穿他罢了。
纵使是那三皇子李三思城府极深,但是在听到了那鬼面人的那一番话后仍不由得怒火中烧,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该死的,要不是因为此刻前线的情况刻不容缓,就凭如此下作的手段,不论你们属于哪方势力,我李三思都要让你们尝尝千刀万剐之刑!
“星火燎原!”
李三思心中虽然气愤,但是手下却不含糊,长剑横扫间,无数烈焰剑气密密麻麻的向那十个黑衣人冲去,其间有些剑气落在了树上很快便成了一处焦痕,冒起了淡淡的轻烟。
嗯!有破绽!
那鬼面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猛然挥动手中长刀,“千军破!”
一道霸气十足的刀气猛然冲向一处没有被烈焰剑气笼罩的地方,中途无论是准备攻击那鬼面人的烈焰剑气还是试图拦截他的烈焰剑气通通被它切得支离破碎,消散于天地。这道刀气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即使是千军万马也拦不住它,只能被它所击破。
而那鬼面人也紧随着那道刀气冲了过去。
其他九个黑衣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使用类似的招数进行防御,反而是用自己的兵器进行格挡。
一时间寒光凛冽,长鞭如龙,铁索横空,轻而易举的便将烈焰剑气阻挡住。
“君临天下!”
一道毁天灭地的剑气猛然与那道霸气十足的刀气相撞。
刀气和剑气仅仅僵持了一瞬,随后刀气便被彻底瓦解,紧随其后的鬼面人措不及防之下只得抽刀防御。
“去死吧!”李三思忽然出现在不远处手持长剑冲向鬼面人。
“不好!”手持铁索的黑衣蒙面人最先发现那鬼面人有危险,一边出手一边向那八个人发出警告。
铁索缠住了李三思的长剑,阻止他继续出招,两条长鞭比铁索稍微慢点,但是也差不了太多,几乎是在铁索缠住李三思长剑的同时,它们也缠住了在剑气下岌岌可危的鬼面人。
“哼!”
李三思冷哼一声,一抖长剑便脱离了铁索的控制,径直挥剑向鬼面人刺去。
幸亏两条长鞭及时往回拉了一下,让鬼面人躲开了致命一击,安全的回到了九个黑衣人的防守范围之内。
不过他虽然躲开了致命的攻击,但他拿刀的右臂却被刺中了,短时间内虽然无碍,但是刀法威力肯定会受到影响。
鬼面人先用左手点了几处大穴做应急处理,阻止了伤势的蔓延。随后便阴沉着脸看向李三思:“《天子剑法》,三皇子果然隐藏极深,难怪你即使躲的这么远却仍被大皇子和二皇子视为心腹大患。”
李三思面色冷峻:“呵!这会儿承认我是皇子了,想求饶吗?晚了,虽然每个人都会做错事,但是却不一定都能得到谅解,既然你刚才非要将我留下,那么便用你们几个的人头来赎罪吧!”声音寒冷刺骨,杀气冲天。
鬼面人收起了心中的亲视,声音中也透着郑重:“《天子剑法》神鬼莫测,确实不是我等可以匹敌的,不过年纪轻轻的的你能领悟他几分玄妙,刚刚杀出重围的你又能发挥它几分威力?”
李三思面如寒霜,轻轻抖动手中长剑:“哪怕我只能发挥他一分威力也足以将你们留在这里了。”
躲在暗处的云修缘暗暗琢磨:刚刚那招是叫《天子剑法》吗?感觉好像挺强的,我即使是隔这么远仿佛也能感觉到那锋利的剑气刺痛皮肤的感觉。嗯!待会儿这三皇子要是撑不住的话我便出手帮他一把,作为救命恩人,向他学一套剑法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儿吧?
云修缘还在这边暗自琢磨,那边是十一个人已经再次开打了。
李三思虽然被十个人的围攻,但是他的剑法犀利无比,十个黑衣人硬生生的被他压在了下风。
此时此刻当真是一人一剑,便足以镇压全场。
“结阵!”
鬼面人见势不妙,赶紧再次下令,十个人顿时以一种奇妙的联系围攻李三思。
其中鬼面人手持长刀,负责主攻;手持铁索和长鞭的黑衣人负责限制李三思的长剑和双腿;手持软剑和双子剑等剑形兵器的几个黑衣人负责佯攻;还有一个双手皆持匕首的黑衣人负责偷袭。
几个人的攻击环环相扣,连绵不绝,局势瞬间扭转,李三思落在了下风之中,照这个攻击方式下去,他很快就会因为疲于应付而露出破绽,到时恐怕瞬间便会死无全尸。
疲于应付的李三思显然也明白现在的处境,但是他却无能为力:之前他脱身被阻之后就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机会;后来使用《天子剑法》虽然占尽上风压着十个人打,但是却始终无法伤到其中一个,更别说是脱身了;至于现在,能多拖一刻都是奢望,更别提脱身了。
想到这里,李三思的额头不由得滴下一滴冷汗。
“糟糕!”李三思暗道不妙。
十道气息瞬间锁定李三思,直到攻击几乎同时攻向李三思。
看着几乎不分先后的十道攻击,李三思已经绝望了:再见了父皇,再见了母妃,边关的兄弟们,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不过我还是好不甘心,我没有死在危机重重的皇宫里,也没有死在杀机四伏的战场上,反而是——哎?我为什么还没感觉到疼痛?
“嘶——”
缓缓睁开双眼,当李三思看清现场的情况之后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见一道和他年纪相差不多的人影挡在他前面,左手紧握鬼面人的长刀,右手抓着一把软剑,胸口处还有三把剑的剑尖死死地抵在那里,右脚同时踩住两条长鞭和那条铁索,而从背后袭来的绳镖和匕首也被一团水死死地挡住。
“喂,你小子要是还活着的话就赶紧起来帮忙,我一个人挡他们十个的攻击,很累的!”云修缘无奈的冲李三思吼道。
云修缘的大吼不仅惊醒了李三思,同时也将十个黑衣人惊醒。
鬼面人一挥右手,只见十个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放弃了继续攻击的想法。
云修缘见对方对他的忽然出现不仅没有一点惊讶,顿时感到有点惊奇。
“阁下在这呆了这么久,想必已经可以猜到一些东西了?为什么还要淌这趟浑水呢?”鬼面人声音低沉,显然是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云修缘听了这话后又扭身看了看李三思,见他也没有露出一点惊讶,顿时明白尴尬不已,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却不想人家竟然已经发现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在意了:发现了又如何?自己又不是见不得人。
“既然你们早就发现了我,又怎么可能安心的让我离开,恐怕等你们杀了这个所谓的三皇子之后便是杀我灭口了!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击,你说呢!”云修缘心里暗暗嘀咕:这个理由不错,虽然不怕你们几个,但也不能傻乎乎的说是冲着这三皇子的《天子剑法》吧!万一把他吓着了不肯教给我怎么办?
“确实是在下考虑不周!”鬼面人挥了挥手,让出了一条路,示意云修缘可以离去。
其实若是可以的话,鬼面人是真的不想将云修缘放走的,毕竟他们十个之所以穿成这样,就是因为害怕走路风声,如果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被这小子泄露出去的话,不用等皇上追查,光是他们身后的势力便会要了他们的命。
可是光凭他刚刚露出来的那一手横练功法便不是他们十个人可以拿下的,再加上旁边的李三思,恐怕一个不好,便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你别相信他们,他们现在只是因为忌惮你的一身横练功法才会放你走,一旦等他们将事情禀报给他们身后的势力,凭他们的能力很快便能将你找到,到那时——”后面的话李三思没有继续说,但是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懂他背后的意思。
云修缘自然不傻,相反地,他不但不傻,反而十分的精明,此刻,他正准备着如何将利益最大化。
十个黑衣人听了李三思的话后同时瞬间迸发出一股的寒气:不愧是从小在皇宫里长大,这话一说出来,他们几个哪怕是没这心思,云修缘也不会相信,这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
鬼面人举起右手示意其余九个黑衣人稍安勿躁,“这位公子,你要是可以帮我们除掉三皇子,那我就可以帮你和我身后的势力搭线,凭你的本事,定然可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个吗……”云修缘假装犹豫。
鬼面人见云修缘犹豫起来,还以为他对自己所许的条件给动摇了,正当他准备再加一把火的时候。
李三思发出了一声冷笑,“你确定是将他介绍给你身后的势力?恐怕是要将他推出去当替罪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