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大人在上香,我和哥哥闲来无事,便在寺中到处转转。
这时,来了一个小沙弥,他说:“请问这位女施主可是姓潇?”
我愣了愣,瞅了瞅自家哥哥。看这小沙弥也不像骗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他怎么知道我姓潇。算了,反正有哥哥在这呢,我怕什么。我说:“正是小女子。”
那位小沙弥说:“晖范大师等候施主多时,请施主随我来。”
这晖范大师那么厉害,都知道我今日要来。看来,我很有希望回去呀。
哥哥似乎有些不放心,跟着我们走了一段路,小沙弥说:“施主请留步,您放心。这位女施主是晖范大师请的贵客,不希望其他人前来打扰。并且晖范大师还吩咐过,请你们一行在此住宿一晚。”
小沙弥说完,就带我走了,我回头给哥哥一个眼神,示意他放心。
来到禅房,小沙弥把我送进来后,就关门出去了。我只看见我前面有个人,背对我盘膝而坐,手中敲着木鱼,嘴里嘀嘀的念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木鱼,转过身来。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头发锃光瓦亮,还能看见上面有好多实心的黑点呢。
原来这就是晖范大师,我以为是老爷爷呢,没想到那么年轻。
晖范大师看着眼前的皖凝说:“施主请坐。”
我坐在蒲团上,面对着大师说,“大师知道皖凝今日要来?”
晖范笑了笑,“你既是知道,又何必问我。”
额,不就是问问嘛,又不会少块肉。我撇了撇嘴“那大师今日叫皖凝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既来之,则安之。人生下来,活下去,亦简易难,一切随缘。”
我有些迷糊,“此话怎讲?”
“朋友如同一层云,聚了,散了;闲愁如同一壶酒,醉了,醒了;死亡如同一场梦,累了,睡了。”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地说:“从生到死有多远,不过呼吸之间;从迷到悟有多远,不过一念之间;从爱到恨有多远,不过无常之间;从古到今有多远,不过谈笑之间;从你到我有多远,不过善解之间;从心到心有多远,不过天地之间;从你到神有多远,不过觉醒之间。”
“梦:不能做得太深,深了,难以清醒。
事:不能做得太绝,绝了,难以进退;
情:不能陷得太深,深了,难以自拔。”
大师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但要表明什么呢。“大师,此话何意?”
晖范说:“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得失得失,有得就有失。人世间就是这么奇妙,你又何须苦苦追寻一个目标。放得下,才能走得远!有所放弃,才能有所追求。什么也不愿放弃的人,反而会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当你双手紧握的时候,里面什么也没有;当你双手打开的时候,世界就在你手中。懂得放弃,才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充实、饱满、旺盛!”
这都是什么呀,越听越迷糊。“大师,您究竟想说什么?”
晖范说:“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一切随缘。贫僧还要打坐,施主请回吧。”
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还想问怎么回去呢。人家都赶人了,总不好赖在这里。我起身,走了出去,总觉得有什么没有说完。
的确,晖范大师还有一句没有说,那就是:年复一年你看破了多少,日复一日你放下了多少,千方百计你得到了多少。
为何当时没有说呢,在这里,晖范大师准备了两个版本的回复。第一个,“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第二个,“佛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