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附近转了几圈也没有看到那个黑影子,我想车上黑包里的东西没准就与它有关系,可是现在又不知道那玩意跑到了哪里,想抓也抓不着。
返回车站,又坐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才回到乡里,这时北方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大家都穿着毛衣,只有我还穿着在北京的那一身,这我还多穿了件马夹呢,不然更冷。
通家里的路已经修好了,也比以前好走了不少,我没敢走大路,怕村里人看到又是围到我家一大院子,我不喜欢那样。
从小路直接回到家里,没想到家里没人,爸妈不知道去了哪里,转身我又去了强子家,也是没人,我就奇怪了,这个时候都收完地了,往年都在家里闲着,怎么今天都没人呢。
最后我在村里拦着一个小孩,十来岁的样子,一问才知道,原来两家人都去城里看病去了,再细问才知道,原来强子病了在医院里,家里人已经几天没回来了。
最后没办法我又找到方村长家,方村长一看是我回来了,连忙把我迎进屋里,又是叫人做饭又是沏茶水的,我摆摆手,“方爷爷,您别这么客气了,我就是想问问强子是怎么回事,在哪家医院呢,我想过去看看”。
方村长已经老了很多,其实现在的村长已经换人了,都是村民投选的,还是方家,方村长的大侄子,为人也忠厚老实,最主要的是有一颗为民着想的热乎劲。
“我已经退休了,不再是村长了,叫我方老爷就行了”,他咳嗽了几下,看来他最近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强子是前一阵子回来的,他和你一样,在外面混的很不错,回来的时候还拿着大哥大那个家伙呢,一看就是赚大钱了,听他说回来是要接他父母和你父母去北京住的,可是还没过两天人就病了,村里乡里都看不好,这才送到县里医院的,这都躺了两三天了,也不知道见没见好,这不你爸妈和强子爸妈都过去了”。
我问是什么病方村长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强子就像睡着了一样,身上也没有其他症状,就是人醒不过来,最后我打听是哪家医院,和方村长又闲聊了几句离开,急忙奔县城医院。
我到医院时都中午了,找到病房正碰到我爸从病房出来,看到是我先是一愣,之后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天一,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到,强子咋样了?”。
“还是那样,医生也诊断不出毛病,再不行就得去市里医院了,只是这钱……”,我爸没有说下去一转话锋,“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出去买点吃的,你先进屋,你妈和你婶儿都在呢,我一会就回来”。
我推开房门进屋,我妈我强子妈正坐在床边上聊着天,强子妈眼睛又干又红,看来是哭的,我妈脸上也没好到哪去,煞白煞白的,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看到我进来,俩人也是一愣,接着我妈忙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我抱了抱她,又安慰了下强子妈,“大婶儿,没事,不用担心,强子没事的”。
强子妈看到我也是欣喜的不得了,拉着我的收问寒问暖,最后往门外瞅了瞅,“鬼先生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知道她的意思,或许她认为只要道全子回来就一定会治好强子的病,她一直认为强子不是生的病,是撞了邪了。
刘叔这时出去筹钱去了,这医院一天好几十住院费和医药费,现在还欠着医院好三百多呢,我先将俩人安慰好,再看躺在病床上的强子,只见他眉头紧锁,面色红润,在细看体内少魂魄不全,看来真不是身体上的疾病,他的腰上还真扎着道全子带回来的那根龙脊鞭腰带。
要是普通疾病我或许还真没辙,可要是跟魂魄有关的我倒心里有几分把握了,毕竟和道全子这几年也经历了不少事,懂得一些招魂、治魂的方法。
我让强子妈把强子回来以后发生的事再和我重说一遍,尽可能的不落下任何细节,等说完我心里也大概有个数了,看来问题应该出在那里。
这时我爸也买完吃的回来了,几个大饼、麻花还有两个炒菜,之后又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一袋咸菜,看来在这里他们确实遭了不少罪。
“先凑合着吃点吧,没啥好买的”,我爸安慰我说,看来要不是我他们可能连炒菜都不会买,可这时我哪有心情吃饭,只是简单的凑合了两口,我怕我再不吃他们更吃不进去。
等吃完刘叔也没有回来,看来一时也难筹到多少钱,我把身上的钱全拿了出来交给我妈,“先把医院的钱给了,不够我再想办法,放心吧没事的”,强子妈说啥也不要,最后我妈一瞪眼,“咱老姐俩还客气啥呀,有就用着,再说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最后我爸把钱收好,先把欠医院的钱补上,又交了两天的住院费,这都是后话。
我和他们打好招呼,让他们照顾好强子,我出去办点事,他们也知道是与强子有关的,也就没多问,只是叮嘱我要小心些,我点头离开了医院。
在外面我先给童雷打了个电话,道全子不在又去九一区去了,我问他现在手上还有钱没有,他告诉我说只有两百多了,如果我着急用他会想办法给我弄去,我忙打断他,“得得得,你给我老实点,没有就没有,以前干的事再也不能干了,要不然你哪来的回哪去”,童雷吓得忙解释,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我想给肖部长那边打个电话应该能找到道全子,问问他或许能更快治好强子的病,可是又不想麻烦九一区那里,想想还是算了。
据强子妈叙说,强子在病前出去过一次,说是去永福村一朋友家看看,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家里人担心就出去找找,最后在村外的坟地里找到了不省人事的强子。
等家人把强子背回来时一看,强子后脑勺上有个包,身上的电话、钱包都没了,估计是被人抢了,一开始以为就是遭抢劫打晕了,可是一夜也没见强子醒过来,之后就是送村里、乡里,最后又送到县里医院还是这样。
永福村离我家村子不远,五六里路的距离,中间隔着一个水沟,在水沟西侧有一片坟地,那是永福村藏已故老人的地方。
强子缺少魂魄看来应该与那片坟地有关,或许是受惊吓或是别的原因造成的,袭击强子的那人先不说,得先把强子的魂魄找回来,只能先去那片坟地里看看了。
农村的路我都熟悉,小的时候不知跑了几百上千遍,来到那片坟地后正值下午一点多,阳光正是最足的时候,这个时候魂魄没看着,到有几只黄皮子躺在坟头上晒太阳。
等我在坟地里饶了几圈啥也没照着,把那几只黄皮子倒吓跑了,看来只能等到晚上了,只有那个时候才容易些。
之后我又去永福村转了转,当时强子来看朋友也没说是谁,只能瞎转,没想到还碰到了个老熟人,二能,那个从小打架打到大的家伙,正和几个伙伴从村里出来。
碰面时我俩都是一愣,看清是我后他一呲牙,“呦呵,这不是和鬼先生出去的那个家伙吗?怎么,想家了回来了?对了,前几天刘强也回来了吧,你俩可真是拆不散的冤家,回来都要到我们永福村转悠,不是你在这瞎转悠什么呢?”。
我现在对他不像以前那样了,毕竟长大了,我也成熟了不少,小时候的事现在想想就是一段回忆,看到他还挺还念的,哪一听他这说话,这些年他还是老样子,看来是家里有俩臭钱惯得。
“二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臭脾气,啥时候能改改,老大不小了,也别整日毛了三光的了”,说完我转身走了。
没想到他几步拦在我面前,“怎么?涨能耐了是不?给脸不要脸,你当这里是你们家呢,骂完人还想走?”。
我抬头看了看他,“我今天还有事要办,现在心情也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我为强子的事这时心里正窝火着呢,碰到这么个刺头,以前还不敢说,可现在,别说他带的这俩,再加几个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