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个灰衣人我打心里就害怕,也许是从小造成的阴影,强子更是站在那里发抖,比我还胆小。
其实我想错了,强子不是怕的发抖,是气的,只见他脸涨的通红,刚被打青的地方红的发紫,这要是晚上看到非吓到我不可。
这时强子突然喊叫着冲了过去,看样子是要和灰衣人拼命,强子这样吓我一跳,我在后面喊着强子不要过去,腿脚却不敢往前迈,眼见强子快要冲到灰衣人身前,突然强子一个趔趄好像被什么绊倒了一样摔倒在地上,这时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喊了一声也冲了过去。
强子这一下感觉摔的不轻,我跑到他身边时看他趴在地上晃着脑袋,好像有点晕似的,我赶忙把他扶起来。
“强子,你没事吧,快点起来”。
强子晃了几点头清醒了不少,看了看我抬头向灰衣人看去,可这时候却不见了灰衣人的影子,我也四周环视了几遍的确没看见,刚才还在眼前来着,怎么就没了呢。
强子站起身来和我又仔细找了找,的确是没了灰衣人的影子,强子嘴里嘀咕“算你跑的快,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不削死你我不姓刘”。
我看他这副样子应该是没事,拉了拉他,“行了,别吹牛了,也不知道谁削谁”,我心里还是盼望不要见到灰衣人的好。
回到家里爸妈已经回来了,下在准备做晚饭,爸爸看到我俩回来,看了眼强子,“是不是又到外面打架不敢回家了,瞧你那点儿出息”。
强子把嘴一咧,“石叔,这回你可猜错了,我这不是打架打的,是刚碰到狐脸鬼不小心摔的”。
爸爸一听愣了一下,之后一脸严肃问到:“什么狐脸鬼?你说清楚”。
“就是前两年害死我爷爷的那个灰衣人”。
“鬼夫子?”,爸爸嘀咕了一句急忙问道,“你俩是在哪里碰到他的?”。
“就在外面”,我用手指了下门口外不远处。
爸爸一听向外望了一眼,“你们在屋里呆着,不要乱跑”,说完急匆匆走了出去。
一直到我们吃完晚饭爸爸才回来,身后还跟着强子他爸刘叔,两人进屋没多说什么,但脸色都不太好,简单打了声招呼刘叔带着强子回家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爸爸已经出去了,妈妈刚做好早饭,“快点起来,吃完饭好跟我去地里把草除了”。
“不是有我爸嘛”,我嘀咕一句。
“你爸今天有事去不了,你快点起来,别墨墨迹迹的”,妈妈有些生气似的说道。
一早就出去了,还不是去地里,看来是有别的事,我马上想到可能与昨天碰到的鬼夫子有关。
吃完早饭早早随妈妈下地,可是在地里我总在想鬼夫子的事,也没心思除草,好几次都把苗除掉了,被妈妈呵斥了几句,这时在一棵小树后面有个人冲我嘘嘘的招手,是强子。
我转头偷看了眼妈妈,她正专心在忙手上的活,“妈,我肚子疼,上趟茅房”,说完捂着肚子跑开了。
妈妈瞪了我一眼,“就你鬼心眼儿多”,说完又低头忙活着。
“昨晚刘叔没再收拾你吧?”,我和强子蹲在小树后我问道。
“没有,就问了我一句是不是真的看见鬼夫子了,别的也没问”。
“我爸昨晚回来的很晚,今早很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知道,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事来的,我爸今早也很早出去的,我刚才看见一些人去村长家去了,你爸和我爸也去了,我来叫你一起过去看看”。
我扭头看了眼不远处地里的妈妈,“可我还帮我妈除草呢”。
“除个屁,你那也叫帮,赶紧的吧”,强子说完往村里方向看了眼,“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呢”。
其实我心里也痒痒的很,转头看了眼妈妈的方向冲强子点了点头,两人慢慢离开向着村里村长家跑去。
村长家姓方,从我知道的在我们永兴村几代村长都是他们方家,可谓是根深蒂固,而方家几代村长对我们村里的人都非常不错,这也是历代村选村长时大家都认同的方家。
方村长家在我们村靠中间的位置,农村家家户户都是大院,我和强子从后院偷偷进到东仓房,这时在方村长家屋里坐了有二十多人,抽烟、喝茶、磕瓜子什么的都有,我和强子从仓房又偷偷溜到窗户下,坐在窗户下边听里边说话,虽然隔着墙,但也听的很清楚。
“方村长,昨晚我和刘二兄弟问过几家几户了,的确也有人看到鬼夫子昨天来过,而找了些线索,这次有可能沈家要……”,天一一听这是爸爸的声音,听这意思沈家可能要有麻烦。
“是啊,方村长,昨晚我和石大哥去过好几家,就沈家可能性最大”,强子他爸继续说道:“烧了三柱香,都是催命香,其它家都没问题”。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带有沙哑的声音说:“咱村里这么多年来发生过的怪事也不少,唯独鬼夫子的事奇怪,这也是十多年来才摸索点线索,凡是催命香出现鬼夫子都会出现,看来是命中注定的事啊”。
“方村长,那你说这可咋整啊?不能就这么看着老沈家出事吧,你说老沈家上上下下这几口人,别说在咱村里,周邻村里村外的谁不知道那是老好人家啊,突然出这么档子事算咋回事啊,唔唔唔唔唔”,说着一阵哭声传了出来,我的强子听出来这是强子他妈的声音。
屋里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这时方村长拿手中的大烟袋敲了敲桌子,“别吵吵了,小声点儿,大头和刘二一会儿陪我去趟沈家,其他人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
就这样屋里人又嘀咕了一阵才散开,我和强子早就跳出墙外跑到山沟里去了。
“天一,刚才我爸说的催命香是啥?”。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回去问问你妈?”。
“你咋不去问?我要问我爸不得打死我啊,刚方村长不说要去沈家看看嘛,要不咱俩再去那听听,或许能听到什么”。
“得,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上次没被他家的大黑给咬掉块肉就不错了,不去不去”。
“谁让你抢人家狗嘴里的猪腿了,不咬你才怪”。
“那是我家的猪腿好不好”。
“行了行了,你倒底去不去,这可是机会难得,不然下次再想找出和狐脸鬼的消息可就难了”。
我想了想强子的话,虽然害怕沈家的大黑,但也禁不住鬼夫子的好奇,最后一狠心跟着强子朝沈家跑去。
我和强子到时候方村长和我爸及刘叔已经在屋里和沈大爷说着什么,一旁还能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应该是沈大婶。
我和强子轻手轻脚的沿着窗户往前凑,想近点听的更近些,这时就听屋里说:“前两天上香的时候就发现香头不对了,柱柱是催命香,昨晚石老弟和刘二兄弟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这都是命啊,你看,这刚点半个多钟头的香,还是……”,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我和强子也猜到是什么了。
就在这么个时候,在院门口探进一个脑袋,黑黑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看到它一刹那,我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我拍了拍强子的后背,“强子,快……快走”。
强子被我拍的有些烦,“小点声,别被屋里人听到,哎,你总拍我干啥”,这时强子一回头也发现了院门口的那个黑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