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无情地流逝着,转眼又是半月过去。
这天。
李白正在静静地给父亲上坟,顺便清除杂草。在这大山里面别的不说,这杂草倒是长得飞快。
“嗷吼……”突然,一声狂烈的兽吼突兀地响荡在这山谷里,李白一惊,连忙抬起头来,往四处望了望,却没有发现任何野兽。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野兽?翻过这座山头就是青莲乡了,村里猎户头王叔不是说大型猛兽这里不可能出现吗?”李白心里感到疑惑。
虽然没有发现野兽的踪迹,但是李白还是决定暂时返回小竹屋,安全为妙。
李白虽说没习过武,不过幼时也有跟村里猎户们学习一些养身健体的拳脚。打架或许不行,不过奔跑起来那速度也是相当可观的。
快了,前面就到竹林了。
忽然,李白脚步一顿,身形一个踉跄,这半个月来操练的效果明显有点作用,他靠着力量有所增进的腰部硬生生地把前冲的上半身拉回来。
他脸色苍白,惊恐地盯着山谷与竹林交界处。
天啊!那里赫然盘亘着一只约莫有三尺高,身长却有四五尺的黑色毛皮野兽!仔细一看,竟是一只豹子!
“这豹子比平常王叔他们猎杀回去的大了好多啊!”李白心底发苦,却不敢稍动一丁半点,他怕冷不丁这只狰狞野兽就会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这一刻,仿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天地万物都凝固起来!
李白与巨豹的距离仅仅三四丈左右,恐怕巨豹两三个前扑,就能撕咬到李白了。汗水湿透了上衣,李白咽了一下干涸的喉咙,虽然才过去一瞬间,但是李白却觉得好像度过了几十年的光景......
“上天果真如此无情么?”刚经历丧父之痛的李白悲哀地喃喃着。
“父亲,母亲,不孝子李白很快便能见到你们了!”李白心中默默念叨着。
“吼!”
野兽可不会有丝毫怜悯之情,仅仅过去一小会,那巨豹兀然仰天狂吼一声,便如收割人命的魔鬼一般,风卷残云般地朝李白扑来!
李白满脸绝望,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忆起父亲与村人往日的音容笑貌,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
一个平凡的少年,试问怎么能与一只茹毛饮血的凶兽搏斗?
在这生死关头,李白脑海中突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经书第一页的那段口诀!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恒有欲也,以观其所。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
李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条件反射一般快速地运起了练习了半月的那式技巧!
吸气间,那段口诀如行云流水般闪过脑海!
吐气时,李白身体动了起来,从起手式到最后的振臂前击,竟然只用了短短一个呼吸!
闭着眼的李白感觉身前狂风席卷,周围已充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了!刚好在他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巨豹已扑至身前!他蓦然睁开眼,大吼着,腰部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带着身躯狠狠扭转!他那感觉充满着力量,感觉能破开一切的右拳带着右臂狠狠地与扑至身前的巨豹头颅剧烈一撞!
仓促的他却没有发现,此刻他的体表竟然浮现了一层淡淡迷蒙的金光,此刻的他仿若天神降世!
“嘣!”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然后又有一声细微的“咔嚓”仿若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李白却只感觉自己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中,他已然失去了知觉。
红色的夕阳,青翠的竹林,巨豹的吼叫,飘舞的枯草,在渐行渐远……
……
一片未知名的大陆上,这里仙气萦绕,四处一片祥和。碧水灵秀,山泽古朴。偶有仙鹤翩翩,仙子摘桃。
在大陆的正东方,有一座插天高峰,少说也有数十万丈高。山顶像是被一个与天齐高的巨人狠狠地抓了一把,只留下数十丈高,薄薄的一片山壁,形成山顶一个数十丈方圆的平台。紧靠着那面山壁,有着一座小道观,道观两旁有零散的几座小道观,不过赫然是以中间那座道观为主。因为其他道观门上并无牌匾,中间那座道观大门上方却赫然有着三个苍劲的大字!
“兜率宫。”
此刻,大门在慢慢打开,从中走出一个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的老者。老者伛偻不堪,步伐蹒跚。他缓缓走到崖边,低头往下看了看,那双眼睛里看不见眼白眼黑,只有璀璨金光,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老者双眼突然射出两道金光,往山下直射而下,金光不知延伸到哪去,一望无际,仿若能穿梭时空,看破一切虚妄!
“嗯?竟然有如此大的虚无空间!这小子不得了!哈哈,天助我也……”
话毕,突然有朵云彩飘来,刚好笼罩住老者,待得云雾散尽,此地却已然空空如也!再往前看,道观依旧,只不过大门依然紧闭。仿若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幻觉……
……
李白身体重重地摔向后方,头背与草丛来了个狠狠的亲密接触。
“砰!”
他就此昏阙过去。
昏迷过去的李白完全不知,在他脑海中,一片未知的空间里,此刻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金色人形光影,金色光影一遍遍不断地重复演练着那式拳法,仿佛亘古如此,毫不厌倦。在那光影身上,隐约还有着一些黯淡无光的文字!
这夜,便在这黑暗寂静中悄然度过。
“呃……啊……”李白挣扎着坐起身子,此刻他感觉头痛得厉害,好像有人拿着锥子在钻他的头!后背也一阵火辣,四肢酸痛无力。
他晃了晃脑袋,挣扎了好一会才坐起。
李白这时才发觉天已经大亮,突然,他似乎记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望向前方,瞳孔却不由自主的一阵收缩。
前方丈许处赫然趴着一只黑黝黝的巨豹,那圆睁凶戾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李白,那双凶残的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恐惧!
李白脸色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
过了半响,他却发现巨豹依旧一动不动的!
“死了?”
呆滞般地坐了好一会儿,李白才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他慢慢走近巨豹,发现巨豹似乎真的死了,始终一动不动。李白看到巨豹的额头似乎有着一些血迹,他喉结动了动,缓缓地用颤抖的右手摸去,却发现巨豹的额骨竟然已经碎裂!李白长吁了一口气,同时心底惊疑不定。
“是我打死的?就我这花拳绣腿?”李白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又看了看跟自己胳膊不成比例的巨豹那狰狞的头颅,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
李白回到村子里,叫上大钟与几个乡亲一起把巨豹的尸体抬回去后,便又回到了竹林竹屋。他无法对乡亲们说实话,只怕说了也没人会相信。所以只能说早上去拜祭父亲时发现巨豹的尸体已躺在那里了。猎户头王叔也无法解释山脉外围怎么会出现野兽,一切都像迷一般让人费解。
竹屋内。
李白轻轻地按揉着还疼痛的右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隐约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
“对了,那个时候!”他脑海中突然记起了那时的反应。
“难道是《九衍》救了我?”
他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脑海闪过那段口诀,缓缓地运起那救了他一命的招式。
他感觉此刻的右手充满了力量。
“轰!”拳头打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巨响,随后,前方的竹门爆碎开来,飞了出去。
李白呆滞地站在屋内,仿佛中了定身术。
这时,他感觉到了脑海中竟然出现一片虚无的地带!一片不真实的空间!这片空间仿佛无边无际,而在这片空间的中心位置,有着一个巨大盆地,与其说是盆地,倒像是一个干涸的大海!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传说中的仙人神识海了!”李白想起说书先生说过的话。
干涸的大海中伫立着一个金色的小人!小人身上布满了古字!粗看最少有数千字。只是此刻那些古字黯淡无光,毫不起眼,不是细心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之所以说是古字,是因为那些字体李白竟一个不识。
金色小人一遍遍的打着那一招,每过一段时间,小人体表的古字便有几个亮起,渲染上金色。
李白心头狂跳,呼吸不由地有些急促起来,这种现象简直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而且金色小人口中似乎在喃喃着什么,嗡嗡作响。
李白抛开心中一切杂念,细心聆听着。
“此乃裂天九击第一击,开山。”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李白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浑身散发出一种空灵气息的时候,他终于依稀捕捉到了金色小人口中的细语!不过也只能听到这一句,其他的模模糊糊,根本无法在脑中定型,似乎冥冥中有着一道天堑鸿沟阻碍着自己!
“裂天九击!开山!”
“好霸道的名字!”
李白心里狂喜,兴奋地再次尝试着裂天第一击。尝试了多次的他发现,就算不配合口诀,他打出的裂天第一击也一样充满了力量!
也就是说,他随时随地都能打出这裂天第一击了!
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李白感觉非常享受,他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修炼。
李白走出竹屋,他怕还不怎么熟练的力量会毁坏他如今唯一的栖身之所。
一时间,林子里轻喝响彻,竹叶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