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剩儿跟着小川次郎,坐着轿车,带着一卡车的鬼子兵,几乎走遍了县城所属的18个乡镇和18个警察所。在小川次郎与乡镇日军守备小队和警察所长的接触当中,小狗剩儿获知小川次郎跑到乡镇来是为了秘密得到各个乡镇发展的特务外围组织——地下通讯网的人员名单和与反满抗日可疑人员名单。
小狗剩意识到,这个名单很重要,一定要把它拿到手。于是,对小川次郎更加殷勤备至,努力寻找机会得到它。
临近黄昏时分,小川次郎一行来到二道沟村,这一带很有名气的大地主、维持会会长马兴业带领七大姑八大姨和一群小汉奸闹闹哄哄地出来迎接。
三姨太翠红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气扑鼻,万种风情地挽着小川次郎的胳膊来到前厅坐定,侍女们赶紧递上热毛巾擦脸,沏茶倒水。小川次郎一边用手抚摸着翠红的手臂,一边用怜香惜玉般的眼神在欣赏着眼前的美女。看得出来,小川次郎已经被这个三姨太迷住了。
马兴业今年50多岁,长相奸猾、刁钻,家有万贯家财,有护院20多人,长工20多人。平时对手下人十分严厉,家法苛刻。尤其是在日本人来了以后,送大儿子当了县城侦缉队队员,送二儿子当了皇协军,送三儿子当了靖安军,他本人又当上了维持会的会长,可谓是一个在汤县少有的汉奸世家。马兴业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当地百姓对他明里逆来顺受,暗里恨之入骨。
近来,马兴业新娶来的三姨太翠红,原来是一个二人转戏班子的台柱子,是一个被称为“三好”太太的女人。所谓“三好”是长得好、唱得好、跳得好。她的年龄大约30来岁,长得眉清目秀,杨柳细腰,能说会唱,还会扭得一手东北大秧歌。老百姓私下里说,这个三姨太什么都好,就一样不好——不守妇道。
小川次郎在前厅落座后,马兴业把小狗剩儿找到院子里,塞给小狗剩儿一根金条。问道:“小老弟,请问小川副大队长有什么爱好?”
小狗剩儿说:“小川副大队长和所有的警戒士兵今天晚间就住在你家里了,有问题吗?”
马兴业急忙说:“没问题,酒菜和住宿的房间都准备好了。炕都烧热乎啦。”
小狗剩儿说:“至于他有什么爱好嘛,你还没看出来吗?他的爱好就是喝酒、睡女人呐。”
马兴业的脸当时就长了:“看出来他已经喜欢上我的三姨太了,这咋办呐?”
小狗剩儿说:“嗨,不就一个女人嘛。睡一宿觉有啥,不丢钱,不掉肉的,就当你的枣红马借给别人骑了一宿呗。”
马兴业赶紧说:“哎呀,我的小兄弟呀,那是我上个月才娶回来的新娘子啊。您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我家里侍女有好几个,小川副大队长看上哪个都成。”
小狗剩儿说:“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别人家的女人就可以随便让皇军睡,你的女人就舍不得?行啦,你也不容易,那样吧,我尽量想办法把他们俩隔离开来,不让小川太君睡你的新媳妇,好吧?”
马兴业说:“哎呀,那我就谢谢赵翻译官啦。”
小狗剩儿说:“一会儿你给我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住,晚间我还要办公。”
马兴业眯着三角眼乐了:“嘿嘿,难道小兄弟还有啥想法?”
小狗剩儿立马说道:“我可不是那种人,你别想歪了。”马兴业赶紧痛痛快快答应道:“好,好,我立马就安排。”
晚间,在餐厅里,马兴业和本村警察所所长、三姨太翠红一起,陪着小川次郎、日军的一个小队长和小狗剩儿一溜气儿地吃吃喝喝、连唱带跳,闹哄到半夜时分。小川次郎早就没了白天道貌岸然的模样,军装也脱了,帽子也摘了。一只手搂着翠红,一只手端着酒杯,喝得云山雾罩,不成体统。翠红酒后面若桃花,兴奋异常,刻意对小川次郎百般挑逗。又是唱又是跳,优美性感的舞姿和丹凤眼瞟来的一束一束电光,让小川次郎品味到了日本女人所不具备的特殊魔力。翠红唱了歌,跳了舞,香汗淋漓、风情万种地坐在小川次郎的身边,一会儿像小鸟依人一样靠在小川次郎的怀里,一会儿粉面怀春,凤眼朦胧,玉手在小川次郎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拿捏,刺激得小川次郎豪气大发,销魂到了极致,一盅一盅的二锅头在小狗剩儿等人的劝说下只管往嘴里倒。小狗剩儿早就把小川次郎的皮包抱在了怀里,跟着大家伙起哄逗哏,忽悠着小川次郎尽量多喝酒。
小川次郎醉得趴在了桌子上,酒席终于散场了。小狗剩儿和马兴业搀扶着小川次郎向寝室走去。到了寝室,小川次郎突然清醒,就像是想起一件大事儿一样,立马站住,喊道:“翠红!”
马兴业急忙搭茬儿说:“太君,翠红已经喝多了,回到她的寝室起不来了。”
小川次郎说:“不,今天晚间,翠红地陪我,你们他妈地太碍事,都给我……我……滚蛋!”
马兴业一拽小狗剩儿急忙走出房间,问道: “赵翻译官,这可咋办呐?”
小狗剩儿说:“今天我是尽力了,就想给他多灌点儿猫尿,灌倒了就不会有这个邪念了。哪成想,他的酒量特别大。哎,老哥呀,我也没有办法了。我看,你就宽宽心吧,就让我三嫂偷偷地陪他睡一宿吧。没啥大不了的事儿,不就是男女那点事儿呗。过后,三嫂洗干净了身子,你还照样用。”
马兴业诺诺地说:“嗨呀,那我的绿帽子可就戴上了。”
小狗剩儿说:“反正现在也没有别人在场了,谁也不会知道,偷着戴一把绿帽子,戴就戴了,也没啥。”
马兴业带着哭腔说:“那就只好这样了。”
马兴业来到自己的寝室,见翠红酩酊大醉,躺在炕上。马兴业过去一晃荡翠红,说道:“哎,真他妈地没有办法,日本人还喜欢这一口儿。小川副大队长非要让你去陪他睡觉,可咋整啊。”
翠红迷迷糊糊地一听说让她陪小川次郎睡觉,顿时酒也醒了,眼睛也亮了,一骨碌就从炕上坐起来,问道:“你答应了吗?”
马兴业说:“嗨,我不答应能行吗?”
翠红痛快地说:“那你就当不知道、没看见就得了。”说完,翠红就急急忙忙垂下秀发,脱掉贴身的内衣内裤和胸罩,身着粉红色暗花的长袍睡衣,穿上一双绣着粉色菊花的绣花鞋,裸露着白藕一般的一双小腿,款款地踱着碎步,来到了小川次郎的寝室。
“哎呦——,小川君,一到了夜深人静,多大的男人都没出息呀,没有我陪着还睡不着觉啊?”翠红****无比的娇嗔道。
小川次郎睁着血红的眼睛,光着膀子,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双手搂住翠红说道:“我的小心肝呀,我是没出息地,见不到你,我地就要死啦死啦地。”
小川次郎说完话,一下子就把翠红抱了起来,晃晃荡荡地把翠红放到了炕上,又急忙撩开翠红身上的睡衣,发现里面竟然丝毫无挂,春光大泄。
小川次郎顿时大喊起来:“呦西地干活!”
翠红娇声地说道:“太君,您小点声儿!”
翠红当着小川次郎的面儿,慢慢褪掉身上的粉红色暗花长袍睡衣,丹凤眼****地瞅着小川次郎,在赤身裸体的翠红面前,小川次郎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嗷”地一声就把翠红扑倒在被褥上……
下半夜,室内的温度有些下降。小狗剩儿在房间的被窝里,咝咝哈哈地悄悄点上了一根儿蜡烛,掏出钢笔和纸,翻出小川次郎的皮包里面各个乡镇秘密报送的地下通讯网成员名单和反满抗日可疑人员名单,躲在被窝里急急忙忙地抄写起来……
翌日的早晨,室外天寒地冻,室内的温度也不高。小川次郎和翠红睡到天大亮才睡眼惺忪地双双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小川次郎对马兴业伸出大拇指说道:“你地、你地三姨太,都是大日本皇军的这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是日满亲善地干活,有了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马兴业急忙鞠躬回答:“谢太君,我们日满亲善,欢迎太君来串门。”
小川次郎说:“我地会来的,还要经常地来,还要翠红陪着我。”
马兴业一听到这里,顿时傻了,眼睛直勾勾地,就像是不会动了一样,瞅瞅小川次郎,又瞅瞅小狗剩儿。
小狗剩儿急忙说:“太君说,你们今后就是亲戚啦。”
说罢,小狗剩儿把皮包递给小川次郎,小川次郎急忙打开皮包认真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满意地说道:“快快地吃饭,开路回县城地干活。”
寒冷的冬季里,东北的老百姓最为常用的取暖方式是老三样---烧火炕,点火盆,糊窗缝。爷爷家也是如法炮制,室内的还是暖融融的。
李海江和爷爷奶奶、虎娃、赵氏兄弟、付丽梅等边吃饭边研究作战方案。
李海江说:“师长决定为民除害,坚决收拾掉县城新来的这股靖安军和井上靖一。让咱们合计合计怎么个打法。”
赵长海说:“离县城100里地的乱泥沟有个很大的烂泥塘,大约有几个打谷场大小,里面连泥带水,活象个大酱缸,人和动物只要进去,就别想出来,是一个让人和动物都头疼的地儿。这个季节,估计也冻上一层冰了。人数少,在上边走没啥。如果大队人马在上边走,可就会有好看了。”
爷爷说:“这是个杀敌的好地方,可是现在没有下雪,走到那里一眼就会看出来,敌人会防备。”
李海江说:“那咱们就选个大雪天收拾他们。”
爷爷说:“我看可以。”
李海江说:“明天咱们几个以打猎为名到那里看看,选择一下路线。”
赵长江说:“好!这回让这帮憋犊子尝尝沾大酱的滋味。”
这天夜里,忽然鹅毛大雪没鼻没脸地下起来,一夜的工夫什么都变白了,大雪足足有一尺多厚。
爷爷到院子里看一看。海江也起来与爷爷商量说:“冰层冻得可以了,雪也来了,今天咱们就干?”
爷爷说:“你今天应该是回去调兵,明天白天行动为好。”
李海江说:“那我今天就回营地,明天早上带特战排赶到县城南门。”
吃早饭的时候,李海江说:“一会儿我就进山回营地,明天早晨带特战排到县城南门与大家会合。虎娃、小顺子和小莲子你们三个加上长海、长江,准备几件花衣服和花围巾,你们几个明天早晨穿戴上,到县城南门。”
奶奶说:“这海江打仗什么道具都用啊?”
爷爷说:“这就叫做兵不厌诈,那些小鬼子一见花衣服,就会不顾死活地往大酱缸里头跳。”
付丽梅嘿嘿笑着说:“残酷的打仗,让你们爷们一弄,就像是演戏一样。”
虎娃说:“婶子,小鬼子们都是流氓,他们就吃这手儿。”
小莲子说:“就你们那体型,穿啥他也不像女人哪。”
小顺子说:“嗨,大雪嚎天地,他们看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