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轮明月高悬天空,地下篝火燃起,族群内男男女女围在一起,跳起了他们一族独有的会客舞,舞姿算不上如何出众,但贵在礼节,吕候言笑着与一旁的老人说着话,气氛显得很是和谐,银月此时也不吝光辉,全部倾洒而下。
“这巫轩一带可曾听说过有何奇妙阵法,类似光轮,但更为浩瀚。”吕候言与老人谈笑间,说出了这段时间一直出现在自己脑海的迷惑。老人沉默片刻,试探性问道:“恩人可是说那阴林阵?老汉虽说没有见过,但也听人说过,那处地段非常危险,一般人可进不去啊”
似乎觉得眼前之人牛气的很,摆摆手又说道:“当然,以恩人的能力,想必进去那里自然不在话下,但也别怪老汉没提醒恩人,那地方可玄乎的很,凡是有能力踏足的,但从来没听说出来过,老汉以为,恩人若进小心为上。”
吕候言点头,又问道:“照您老如此说来,那地方十有八九是处险地,可知道在何处?”方烈想了想说道:“恩人可听说过白村?”“实不相瞒,小子初来乍到,对这巫轩一带知之甚少。”吕候言略显尴尬。
“原来如此,那老人与你详细道来。”方烈听后点头,继续说道:“依我扈族为准来算,一直往东,走大概三四十里,恩人就会看到一处废墟依丘河而建,那里就是白村,而在白村的后方就是那处阴林阵,老人这也是听人所说,没有见过。”
吕候言疑惑问道:“白村是处废墟?”“是啊,当时听说虚空之间无故出现了那座阵法,白村刹那人烟全无,便成为了一处死地,后人闻言纷纷搬离了白村附近,生怕惹来祸害,也就形成了现在一处荒芜之地的白村,后人也管那阵法叫做阴林,为不详之地。”
吕候言沉默没再说话,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篝火,男女跳舞的身影也都暗了些。
照老人这般说来,与脑海内那段印象完全吻合,此处到底是何地,为何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呢,看来非得去看一看才能知道了。
想罢,吕候言起身,指了指身前欢愉舞姿,方烈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吕候言便走向那群篝火处欢快的男女之间,携手与他们共同跳起了会客舞,摆手扭腰在其他族人眼里看来有些好笑,纷纷捂嘴笑出声来,却也见得这扈族族人心性淳朴,吕候言一时略有尴尬,只得悻悻说声累了,退了出来。
扈族内并无太多树木,屋与屋之间也不过几丈距离,人们亲近和谐,知足常乐,此时的月光显得分外明亮,偶有清风拂过树木抖枝散叶,显得欢快之极。
如此光景,直叫人心情舒畅,吕候言深深吸了一口清凉的气息,缓缓吐了出来,一时间心境说不上的泰然,忽然间的一道气息又让他警觉,感受周围一草一木传递而来的讯息。
一道身影疾驰如风,又缓慢如风,身形飘逸如幻如实,此人身高近八尺,高大魁梧给人力挽狂澜之感,瞬间几丈,离那远处火光绰绰之处,不过瞬息就可到。
吕候言急忙大声说道:“远处有情况,大家立马集中躲避,慢了有生命之危。”众人闻言,纷纷停下动作,看向老族长。“大家赶快带上自己的子女,随我来。”正当老人话落,一名孩童无缘无故飘了起来,那飘起的孩童惊慌下大声哭泣,见势,吕候言一计手刀朝男孩身侧劈了过去,没有反应。
一位扈族之人正要上前去救,在空间漂浮的男孩重重的被摔在临近的一颗树上,没了哭声,尸体无力的掉了下来,“啊,我儿啊。”那名男子见状,急忙跑了过去,用力的摇晃着那具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苏醒的尸体。
族人睚呲欲裂,纷纷看向四周,疯狂的大声吼着,吕候言见情势有点乱,再这般下去恐怕死伤更多,对着方烈说道:“赶快带族人离去,你们在我没法出手。”方烈深有领会,大声对族人说道:“全体撤退,难道要死去更多的族人吗?”一群人纷纷沉默,狠狠叹口气,有族人上前将那树下的孩童抱起,劝慰之后,带着那名悲伤中的族人离去。
吕候言生怕再出差错,张口朗声道:“宵小之辈,以无辜儿童作罪,不怕此生无道可修?”声音震荡,飘了极远。
“哈哈哈哈,吾辈生死自定,何曾由了天地,命途自修,何曾惧了道行。”声音缥缈,时远时近,吕候言一时拿捏不定到底在何处,脚下劲力用到最足,随时准备躲避,而后又开口道:“生死自定?我看今日恐怕由不了你。”语气弥漫杀意,浩荡传出。
空气中阵阵血腥气味,没有的回答,显然已经将其激怒,腥味越来越浓,直扑鼻而来,吕候言忽然感觉后背极为寒冷,脚下早已用足的力气,没有回身,却瞬间脚尖一拧,身形转移到了一旁,就在此时,刚才所站之处一把猩红血刃划过,空气中血意更浓,那道身影由黑暗中走了出来,五指张开朝吕候言隔空抓来。
体内血气沸腾,好似不由自身控制,由口鼻喷吐而出,这种作呕的感觉让吕候言一时分心,顾不暇接之际,那人身前再次凝化血刃,以血为器,腥血功即将大成。
血刃划破虚空,再次出现便是吕候言面前,一边控制体内血液外吐,一边躲避那飞来的血刃,以他现在在步法上的修为,躲避这血刃似乎很难办到,“咻咻”俩道血刃穿过他的手臂,瞬间淹没在臂膀内,没有形迹。
血刃融入吕候言体内,此种术法极为恶毒,一旦入体很难摆脱,有甚更能为人操控,不得不重视起来。
吕候言眉宇沉重,无心唤出水鬼,这人速度之快,即便有水鬼在也无济于事,索性只能不如自己与其先对抗一阵,来次出其不意。
见血刃没入吕候言体内,那魁梧男子轻笑道:“不过如此嘛,我命是由我,还是由你啊?”轻轻转动手指,体内血刃融入血液,肆虐异常,吕候言按捺不住,一口乌黑的血液喷吐出来,将地上的绿草腐蚀的冒起烟来。
无暇顾忌此人话语,全身投入到那俩道融入血液的血刃之中,情势有点紧急,吕候言完全处在被动,身体也越发有点僵硬,即便是生命最为危机的时候,也有自身镜台可避,可那扈族之人该如何呢?随即打消这一念头。
抬手拭去嘴角血迹,没有与那人废话的心思,强忍体内血气爆发,身影一闪,便到了那人跟前,魁梧男子轻咦了一声,抬手挡住面前之人的劈腿,“劲道虽足,但不够快。”吕候言身形又转,速度比之上次更为快速,当头劈下。“恩,这次力道速度都行,但终究没能让我后退啊,真是奇怪。”
魁梧男子一味挑衅,完全没将吕候言当成自己的对手,而吕候言则按部就班,好似因那魁梧男子的话语有所激进,几番下来,没有取得任何成果,殊不知,手里的能量火焰在哪次更为接近时灌入他的体内,将之焚烧彻底。
气力在攻击中不断积蓄,只待此时,脚下土地裂化,一道深深的脚印,人影早已不见,魁梧男子面对首次如此之快的接近,稍有些猝不及防,劈腿!被挡,无妨!
右臂因速度过快而青筋暴突,瞬间膨胀,手心火焰温度恐怖,掌技隔山打牛,掌未推腹,力道已近,高温直逼而来!
“砰,咚”俩道身影各自击飞而去,吕候言撞毁几处房屋停了下来,体内血气越发动荡,再次突出几口黑血,气神极不稳定,呼吸微微,无力的躺在地上。
远处那道被击飞的人影在撞到一颗树上,便没了声迹,被撞到的那颗树,渐渐泛起火苗,没等多久便又自动灭了,吕候言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全无力气,静静的躺在地上。
好似一切都结束了,被吕候言手掌高温焚烧了,如此自然最好。
树下传来一阵支支吾吾的声响,一道人影自那树旁站起,腹部被逐渐侵蚀,不见任何火苗,那人疼痛难忍,终于在一声暴吼之后,化作一团血雾,血雾灵动,向吕候言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