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落名为谷绳,属于丛林外围的一个小部落,大约三百人左右,与外世修士不同,他们则是以身体图纹定修为,图纹又分八阶,由脸部到脚趾全身布满方为八阶,每阶都有不同巫术修行,五阶之后为质化,巫术传承历史久远,不比外界修士的术法差,有能控制人魂驭兽之术,听上去神秘莫测,不可尽言。
谷绳部落中央有一处空地,地中摆有一大坛,坛高五尺,浑圆的坛身布满各种图案,几名族人将坛内装满清水后,族老作礼让这名外来人进入坛内,不知原因当下便要拒绝,老由传来话语,“无须多言,这是巫轩赐礼,浸隐对你有些好处。”
吕候言点头示意,随即便进入坛内,随着坛水升温,开始有些族人陆续将些不知名药草倒了进去,与清水逐渐混合,清水变成墨绿色,吕候言感觉自己慢慢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双手无力瘫在坛口上,那族老见药效发挥,笑着说道:“年轻人无须紧张,这只不过是浸隐其中的一个环节,慢慢浸泡之后便会见到疗效的。”
随着药劲逐渐加重,吕候言感到全身刺痛,手臂和脸庞完全变成了紫红色,过了大约俩个时辰,药劲散去,墨绿色的坛水也变成了黑色,体肤污渍去除。
“好了,出来吧。”族老上前将吕候言搀扶到一旁,奇怪说道:“你这身体倒是奇异,没有见过受浸隐会变成这等肤色,不过无妨,浸隐只是去除体内污渍,看来你是成功了。”
肤色慢慢退还成正常色泽,吕候言奇怪问道:“去除体内污渍,没想到这浸隐还有这等功效。”几个成年族人看向族老,待老人沉默过后点了点头,几人将那大坛搬走,族老又转头看着吕候言说道:“呵呵,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去除之法,也算是我族的赐礼,倒没什么,既然受过浸隐,也算我族正式之客,随老妇去屋舍一叙如何。”听后老妇言语,知晓是一探过去究竟,笑着朝族老点头,二人以前以后朝部落后方一处较大石屋走去。
得知吕候言是从那远在北方的城池而来,也感叹他的运气与毅力,反倒是对城池易主并未太过上心,可能是因为这片大地上多有此事发生,物极抱圆与弱肉强食为因果系,地上一切生命皆尊其理,域主则不会轻易干涉,寓意天道遵旨,是为秩律。当然吕候言也并非尽言。
语过时至,那族老命族人将吕候言安置在一处无人石屋内,过晚子时,部落内石屋油灯全部熄灭,吕候言也因这段时间的过度疲乏,开始了打坐吐息,吸收天地能量补充内己。
族老那处石屋忽然亮起,老人衣衫整齐,显然没有要睡的意思,屋外几道人影候着,老人说道:“进来吧。”那几道人影撩开门帘走了进去,三人先是对老人敬礼,盘膝坐下。
今早那名身材魁梧的男人首先说道:“族老,格隆想不明白,如此珍贵的浸隐怎能随便就给那陌生人浸泡?”其余二人附和道:“是啊族老,我们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好了好了,都住口吧,这件事关系到我族之后利益,浸隐也只不过是一尽谷绳小族的微末赐礼,他的来历非同一般,你们都口紧点,切不可泄露风声。”老人捏碎指间的药草根茎,不耐的摆手道。
听到自身种族利益,格隆几人也都没再说话了,行礼后便都退下了。而在这段时间,屋内谈话几人好像完全不知一道人影闪过。
待族人退散,屋内的光亮又转而被黑暗取代,月光皎洁从石屋缝隙处照入,隐约可见老人满脸皱纹渐渐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副年轻的脸庞,并不如何美丽,但却有股子英姿之气,她将手没入睡铺下方,掏出一块干枯树枝,在地上画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那些符号在地上自形游走,不一会,聚集在一起成为了几个字,那女子看着那几个字表情怪异。“娄窟?”
一夜打坐,次日恢复差不多,听到屋外有吵闹的声响,起身走了出去,一群巫民围在一起,对着地上的东西议论不休,吕候言走进一看,一只长着人脸的四腿妖兽全身是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族老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制止一众的议论,略一皱眉开口说道:“是谁动用了血蛊术?”其中一名巫族人走来出来,低头说道:“是察乌,这畜生月内已经是第五次偷去我家粮食了,若再这么。。。”“住口。”话没说完,就被那老人厉声喝住。“狌狌受树灵庇护,发现驱之便可,杀它可是要惹怒树灵的啊,难道你这都不懂。”
察乌低着头,没有再言语,过后老人感叹一声,“大家都散了吧,格隆,将这狌狌找块地方下葬,也算入土为安。”
见状,吕候言走向族老问道:“不知族老所说这狌狌是何物,如此怪异,恐怕杀之不好事了吧。”
老人无奈说道:“狌狌乃是生长在娄窟的一种杂食兽物,偶有饿极之时,便来周围的巫族内偷些食物,因其祖上因缘与树灵交好,受树灵庇护,今日之事的发生,可能会引起狌狌一族的注意,若等日常不见它的归去,狌狌一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啊。”
“与树灵交好,那不是于这无边丛林无敌了嘛,难道杂食性物种依然能活到现在,靠山确实强硬啊。”吕候言心下思索,确实有点犯难。
出于谷绳的热情,吕候言有心帮之,又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办法倒是有,就是将那死去的狌狌尸体带去,再拿大量粮食去弥补此事,虽说听来可笑,但狌狌确实是稍更重视粮食些,不过巫族之人是不能进入娄窟的,所以也就没了办法。”老人说罢,看向吕候言,眼中略微带点期待。
“原来如此。”吕候言仔细端详老人半晌,缓缓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带您老一族前去,将这狌狌尸体归还,也算一表昨日谢意。”
“昨日浸隐事小,不过,你果真愿意帮我谷绳一族?”老人眼中期待更甚,迫切问道。
吕候言点头答应道:“既然我能帮上就不会推脱,只是不知那娄窟内是否凶险,可有什么奇特物种呢?”
“放心吧,孩子,那娄窟只有狌狌一种善性兽物,将这些归还,想必狌狌绝无为难。”老人面带微笑,激动的握住眼前之人的双臂。吕候言也没再多说什么,朝老人点了点头。
待格隆将土地挖出一半,有族人老远跑来将它制止,不由分说将那狌狌尸体抱走,将尸体用谷绳一族特有布制包裹起来,密封效果极佳,可防尸体腐烂。
见其余几名忙乱完之后,老人又上前说道:“既然帮了我族这一忙,我族铭记在心,日后有何需要帮助的,我族必不推辞。”
吕候言摆手道:“族老言重了,这点小忙不足挂齿。”俩人边聊边走,不觉间到了族老屋前,老人笑着作了请的手势。俩人一同进屋,枯石制作的凳子,一颗粗壮木墩放于中间。
正值上午,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吕候言心有疑惑,把自己请到屋内,不会是说这些话吧。
果然不出所料,老人言语过半后,正色询问道:“不知来时,是否沿途看到有何异样?”吕候言被问的疑惑,道:“不知您老说所说所指。”老人盯着眼前年轻人看了半天,而后又恍然道:“是我老糊涂了,那些事本不该在你来的路途发生。”
吕候言一手托在树墩上,轻手抚摸,数层年轮清晰可见,没有一丝磨损的痕迹。心中稍微有些沉重,却没有点破,道:“我对您老所说的事情有些好奇,可否与在下说说呢?”
老人沉默再三,道:“此事老妪也是听说,听个顺耳便可作罢。巫轩极远的东西地域,听说爆发了一场惊天大战,只是不知是谁使出了道器,听说甚至引起了域主的注意。”老人说话间,有意无意看着面前男子的双眼。
吕候言表情淡定,道:“哦?这事在下倒未听闻。”老人又笑着说道:“恩,不过使人在意的是,道器一分为二,从此便没了踪影。而那道器听说是战古时期留存,此事便不知是真是假。”
“战古时期,镜盒!?阿泰?”吕候言心中快速思索,表面不露丝毫,好似沉思。片刻后转问道:“战古时期的道器在下从未听说,难道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老人站起身来,走至床榻边,翻出一本白色的古老书籍,将其放于树墩上。“这本《上古典籍》或许对你有所帮助,老妪这里就不再多言了。”
吕候言将书拿在手里,作揖之后离去。老人看着离去的身影,一时表情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