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锦离开水上长廊后,就去了闲潭梦落。也不知行涯师兄怎么样了?还有那个人……那个差点就死在自己怀里的人。
想到此,宫千锦眸间一暗。想自己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照顾他,找遍了整个瀚阳城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虽然自己也早早运用念力知会了豆蔻,可是豆蔻再快也需要三天时间。当时的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他没命撑到豆蔻回来那日。不过幸好,幸好第四天辰时月无曦来了,要不然……
宫千锦用力摇了摇头,着实不敢想象月无曦要是没来的后果。
不知不觉中,宫千锦已进了那名陌生男子的屋内,此时,豆蔻正在里面查看那名陌生男子的复原情况。
宫千锦见状,忍不住问道:“豆蔻,他……怎么样了?”
“没事。再过两天就可以给他去疤了。”
“是吗?”宫千锦有些激动,不禁喃喃道:“太好了……”
豆蔻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宫千锦,梦儿怎么这么关心这个人?这一看豆蔻就更加诧异了。这梦儿她是怎么了?病了吗?
想着,便走至宫千锦身旁执起她的玉腕,细细把之。
“怎么了?”宫千锦郁闷,“我没事啊。”
的确……没事。
豆蔻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宫千锦身上的米白色的狐裘披风。虽是寒冬季节,但是对宫千锦而言,平时穿着春秋装就可以了,何时见她在梦阁裹了这么厚的狐裘披风?
“你……冷?”豆蔻想着想着,就下意识地问出声。
冷?宫千锦顺着豆蔻的视线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情不自禁地抚了抚上面的绒毛,很柔很软,重要的是很温暖。宫千锦眼神突然就飘忽起来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唇角一勾。“没有,这是东方凌硬要我穿上的,不然不放我回来。”
“他?”豆蔻笑了。“知道你身份了吗?”
“不清楚。但是他们确是怀疑了。”想了想又道:“其实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嗯。”豆蔻颔首。确实,东方凌若是知道了的确没什么,他又不会害她们,即使要害也要他有这个本事啊?!以她们梦阁的实力如今谁不巴结着?想害她们梦阁那是简直就是找死?!这论起来她豆蔻还真不在乎这些呢!只不过这毕竟是梦儿的事,她若在乎她必定不会拆她的台。
“他,什么的时候能醒?”宫千锦看了看床上的男子,再次问道。
“上午的时候醒了两个时辰,吃了药又睡下了。”
他醒过了?
闻言,宫千锦激动不已。 “可说了些什么?”
豆蔻双眼一眯,心下便有了计较。道:“就问了这是什么地方,谁救了他,就这些。”
“嗯。”宫千锦颔首,表示知道了。“那他的伤估计什么时候能好?”
“最快的话,要一个月。”
“哦。”宫千锦应了一声,低垂着眸子,眼里意味不明。
她这是什么表情?豆蔻疑惑了。
“梦儿?”
“嗯?”
豆蔻试探性地说道:“我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人?”
呃……宫千锦汗,豆蔻怎么老是这么直言不讳啊?!
“因为……他给我感觉像一个人……是很像很像……”
很像一个人?话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宫千锦的亲人还有哪个男子能让她宫千锦如此牵挂的?!
“是……”贺流瑾!
“嗯。”宫千锦点头。一看豆蔻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就知道她要说的人是谁了。再说,她于她而言,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对了,”宫千锦忽而浅笑,道:“行涯师兄在梦阁好些日子了吧,金不醉的毒应该解了吧?”
“早就解了。”
“那他人呢?”风行涯若是醒了不可能不来见宫千锦的,这一点宫千锦也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他人呢?为什么这些日子都没见到他?
闻言,蓝翘上前答曰:“是这样的。行涯公子原本是想来看姑娘来着,但是见姑娘近日繁忙就没有来打扰。”
“他住哪间房?带我去见他。”
“姑娘,行涯公子已经走了。”
“走……走了。”宫千锦一颗心突然沉入谷底,说不出啥滋味。
“今个儿卯时,南轲太子贺流瑾的人已将欠我们的银两奉上,顺便带走了行涯公子。”
走了……
蓝翘语毕,宫千锦没有出声,低眉敛目,似有所想。良久,轻抬螓首,淡淡曰:“好,我知道了。”
“豆蔻,你可有跟他交代些什么?”
“我跟他说了近日来的情况,并叫他密切注意贺流瑾的动向,有情况随时像我们报告。”
“嗯。”豆蔻果然了解她。
……
驾……驾……
“哇,这小子好快。这么快就追上了我们。”
“是啊,真不知道他师出何门。”
“喂,连夜,东西拿到了么?”
远处的骄阳闻言,抿唇不语,待赶至骄阳他们身边时,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到底什么东西落下了,非得回去一趟?”骄阳纳闷,对连夜这种爱理不理的性格早就习惯了。
“是啊,说不重要吧,你又偏偏回去去取,说重要吧,你又偏偏落了它。唉~”旭日摇头,“真是怪人啊!”
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只是他把心放在那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