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这种东西我早就习惯了。”毕竟无数个轮回无人问津无人知晓碌碌无为度过无数时光,从很久很久从某个轮回开始我应该早就习以为常觉得本该如此。
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留下『活着』的轨迹,不论是极善还是极恶,『存在于此』的证明都无法留下。
我并非没有发觉,只是渐渐变得麻木罢了,觉得『呐喊』都显得麻烦罢了。
或者说,正因为不知何时『开窍』后,将这些施加在我身上的『诅咒』看做是理所当然的事实接受了。
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从懵懵懂懂开始渐渐认知世间对自己有着特殊对待时,渐渐早已释然于心。
“...是么?所以这次也依旧什么也没有留下么?”
可能留下什么,却要拱手让人。
即便早已接受,但这一次确觉得不甘。
如果早些明悟,早些下定决心就好了。
为何明明互相吸引互相靠近,大家都摸索着前行着我却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原地踏步,然而到了最终不得不去面对之时我才发现。
自己其实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懂,不断的计算着那可笑的距离感,不断的逃避欺骗自己,不断的想要寻求同情。
同情我着弱小的自己,同情我那如同空壳一般的自己,同情我那一步都再也无法迈出的自己。
无法在挪动分毫。
“明明还要一步,哪怕半步都行。”
...所以才会不甘。
因为那无数个轮回从此刻,从我这一次轮回开始发生了变化。
之后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所以我才会不甘。
没法见证,没法由我自己来踏出。
只能由你踏出...
“你即是我,但我不是你也不会成为你。不对,应该说我不想将那些记忆交由给你。那是属于我,属于我宝贵的东西,唯独这一点无法妥协。”
意识最终如同那破碎的星光一般消散于此间,真正意义上的消散。真正意义上的『他』消失了,不会如同万千个轮回中的某一个那样被继承。
他用尽了灵魂的力量,燃烧了意志最终将他存在于此间,仅仅属于他自己的回忆剥离出了那『诅咒』之中。
————
随着缎带碎裂,封印解除,那经由命运在无数轮回中所沉淀被吞噬黑暗的妖怪所『吃掉』却无法『消化』的暗,漆黑如墨如同潮水如同海啸一般涌入了那残破的身躯。
那身躯如同黑洞一般吸收着那实质的黑暗,这些本该属于他,这些本该只能属于他。
随着黑暗的涌入,『他』的意识开始复苏。
简单点来说就是,之前有提到的『存档』开始覆盖了。
那个存档有着在绝境活下去的能力,虽然比不上某位公主或者某位不良。但那顽强的生命力也让他一度在某个“番外”中成为主角,在这危险的世界中得以存活。
不过数据要进行覆盖,需要一些时间。
虽然意识开始覆盖但毕竟需要一些时间来同步、毕竟这个身体是他却又不是他、毕竟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可是一位疯狂残酷到让『人』无法被形容为『人』的家伙。
——是一个自私自利到『删档』的家伙。
不过,说了这么多,其实此刻的他就是如同昏迷了数个世纪,此刻要渐渐醒来一样。
昏昏沉沉,大脑一片空白。
拥有意识的期初是听到一些声响,那是仿佛远在天边,确有环绕耳边让他觉得熟悉的歌声。
有些热闹有些喧嚣,但并不反感,并不觉得讨厌。
不断向起着,不断的,好像要唤醒他一般。
带着各色的感情,感觉十分温柔,让此刻的他如同身处在摇篮中一般。
带着形形色色的希翼,带着数千数万甚至数亿的信仰,融入歌声传达于他。
那是跨越无数万的光年,那是这个世界,这个此间还一无所知还懵懵懂懂之时起初开始的呢喃传达于他,汇聚于他。
在金秋的麦田随着远方的吆喝挥舞着的锄头,在小小的山坡上哼着小调享受着的春风。
在炎夏的深夜听着风铃之声遥望远方的星辰,在寒冬的被窝之中畅谈未来梦想的冬眠。
“对了,这些声音。就是那时那天那日那人所听过的。”
“那人?”
“我?...想永远记住这些声音。”
“但是...不行,我做不到了。”
对我来说,对我本人来说。
对我?
我?
“对我来说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你?”
“是的,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是么?确切来说不是我们必须要完成的事么?”
“唯独,唯独这些,唯独那些,唯独属于我的不想让给,你、你们。哪怕你就是我。”
为了夺回,夺回那属于我的声音,属于我的歌声。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我还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
我还有必须要努力,必须要苟延残喘存在下去的理由。
——所以,我,我本人,我自己,我必须要醒来,必须要面对这一切,必须要完成和她,和她们的承诺。
就算残破不堪,就算粉身碎骨,就算灵魂消散,就算搭上你,搭上你们,就算搭上无数个我。
“我必须要醒来。”
“嗯?为什么,你?我要如此?”
“......明明就只是这样罢了,明明就近在咫尺。我却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我是谁?
自己是谁,那在脑海中不断自言自语的家伙是谁?
开始质疑起自己,甚至已经想不起来现在是哪里,现在是何时,自己又是谁。
——『存档』在这时,因为某种违和感而变得混乱。
如同刚刚从漫长的睡梦中醒来一般,脑海变得混沌。
“明明留给了我无数的时间。”
“明明轮回的转轮再度开启。”
“明明那时、那刻、那一世停滞的时间会在这时再度流淌,再度被此间所知晓。”
“但,谁能来告诉我。我,我本人,我自己——我到底是谁啊!”
为何会这般不甘!
为何会这般痛苦!
为何会这般难过!
为何会这般......
「总算,再次相见了呢。」
冷漠,如同寒冬一般仿佛不带任何感情冷冰的音色环绕耳边,但从那音色中,另一种感情。那无法被冻结的温暖传达到了那混乱的脑海中。
「我知道的,你一定一定经历了漫长而艰辛的旅途才再度到达这里吧。」
多么令人怀恋,熟悉的声音。
时隔多久?
时隔多年?还是数万年?
但即便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我确实可以肯定。
——我确实在某事某刻拼尽性命想要再度听到。
我想要再度听到的那个声音...
她,她的名字是...
——露米娅!
「没关系哦,没有必要非要想起来。」
「你知道吗?人活着总会经历各式各样的事。」
「快乐的,痛苦的,伤心的,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事。」
「所以即便忘记,只要活着就会再度得到哪些。」
「因为...这里不是你所最喜爱的地方吗?大家一直一直都在此处等待着你。所以即便丢失,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还能再度获得。」
“那么我其实已经...不用去在意了吗?就算从那无限的轮回中逃出来,也没有关系了吗?”
“所以不用去让给他吗?”
“不用将那原本,早就从他哪里停滞,从他哪里开始,属于他的幻想还给他吗?”
「『你』愿意让给他么?」
这样的反问让我睁开眼睛,睁开了那原本无法面对现实的眼睛。
而此刻映入眼帘的是——
带着和印象中唯一一次笨拙的别无二致的笑容倒映在我眼中的她,她就在眼前。
——(本章完)——
虽然能再次存在于此间我还是特别开心,但第一眼看见变态什么的并非我本意。
「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你都不穿点什么吗?露米娅。」
如白雪一般雪白的肌肤和雪白的天地融为一体。
晶莹剔透不存在任何一丝瑕疵。
其实也就如露米娅本人一样,存粹的暗,存粹的如同白纸,存粹的妖怪。
存粹得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反驳着诉说着事实「用人类的眼光来判断,露米娅的身材应该非常完美才对?会让人感到不适么?」
“嘛,其实果体都没什么,但却被果体膝枕总觉得后脑勺怪怪的。”
「不是身材方面的问题...也许站在妖怪的角度来说确实没什么,但请体谅一些,我这作为人类的感受。」
「露米娅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上进行了思考之后而得出的结论。」
「这是哪门子的思考方式啊,谁教你这样的啊!」
「八云紫。」
「啊?!唉?!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你还昏迷的时候。」
...总觉得作为恋人,作为男人相当失败了。
“紫,肯定在生气!”
「忘记说了。紫说,你醒来后让我给你说。」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紫让你给我说什么。」
「是这样吗?」
「是这样。」
我有着这个自信,毕竟眼前。展现在我眼前的这片片黑暗很清晰的告诉了我。紫想要表达着什么,想要让露米娅帮她表达些什么。
露米娅清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尽力的模仿着紫的台词说道
——「看得穿这黑暗就尽管试试看吧!」
虽然露米娅现在是果体但并非全果,身上重要的部分已经如同被某些硬核要求而限定成为了健全向。
所以那些重要的地方被如同施加了魔法或者说是被打上了一层黑色的封条一般根本就看不穿。
这种封条不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无法看到那后面的天堂,但其实我,在继承了存档之后其实有着看穿着那黑暗的能力。
但...
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看穿的问题,而是无法去看穿。
总而言之,这根本就不是让不让给『他』的问题,而是无法去让。
——因为这早已是我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