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蔻儿被绑住手脚覆住眼睛扔到一张软绵绵的床上时,简直有些不可置信。此时她什么都看不到,亦是不能挣脱了束缚将眼上的黑布扯下。
那人走时不知在屋中焚了什么香,初闻有些似藤萝香,却又多了几分甜腻。顾不上去想那是什么香,云蔻儿挣扎着想要将身上的绳索解开。即使这里不是刑具满屋的密室,想来也好不了多少,唯有赶快想办法逃跑才是。
房门猛地被推开,云蔻儿不曾猜想得到,进来的会是一个她极为熟悉的人。
有脚步声渐渐清晰,步伐轻巧微然,应是一个女子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提醒着云蔻儿,那人离她越来越近。此时她想装作昏迷已是来不及,因为早在门开的那一刻,云蔻儿肯定那人已经发现了她的清醒。
“你是谁?”尽管不确定那人是否会回答她,但还是试探着问出来:“为、为什么将我绑到这里来?”
然后是片刻的沉默。
“云蔻儿,即使不摘了你眼上的黑布,你应该能听出我的声音吧?”
云蔻儿惊讶于那人竟然回答了她,复又惊恐于她从声音中已经辨出那人是谁。
果然,有宛月公主的地方,就有云芷溪。
云芷溪对她的怨恨,并不会少于宛月公主对她的怨恨。如今池韶笙出征,林陌楠受命在皇宫,这二人得了这样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她。如今云蔻儿落在她们的手中,怕是少不了被她们扒掉一层皮。
这两个女人均是心胸狭窄、好胜善嫉之人。但凡明白些事理的人,也不会将云蔻儿与她们心爱男人的情怨尽数算在她头上。
“云芷溪,你又想做什么?”云蔻儿恨恨地问她。自她与林陌楠纠缠不清之日起,云芷溪便没少让她吃暗亏。
耳边传来云芷溪的一声嗤笑:“做什么?云蔻儿,你不觉得我们应该算算账了,你可是嚣张得太久了。”
云蔻儿不屑道:“你和宛月联手将我绑到这里,不过是为了林陌楠和池韶笙两个男人。你们俱是得不到心爱的男人的心,不去反省自己到底有多不堪,倒同我算起账来,真是可笑!”
话刚落下,脸上立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云芷溪这疯丫头,居然甩了她一记耳光。云蔻儿能想象得到云芷溪娇美的容颜已经被她气得扭曲,若是她能挣脱掉身上的绳子,定要在云芷溪扭曲的脸上扇出一片映山红。
“如今可容不得你嘴硬,最是不堪的便是你。你们母女俩一进云府就夺去了我娘的地位,我娘只得从正室变为侧室。你将云府搞得乌烟瘴气,爹爹居然从未说你一句。最为可恶的是,你没有能力守不住池韶笙这个男人就罢了,为什么还偏偏要来抢我的表哥。我比你更早认识表哥,我们才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定然从不知道,我同表哥是定了娃娃亲的,若不是因为你的到来,表哥早已同我成亲。如今你若真心喜欢表哥便也罢了,偏偏你还和池韶笙旧情未了、藕断丝连。宛月公主同我说过,池韶笙这次若是胜利归来,皇上便同意取消你和傅少凌的亲事,让你嫁给池韶笙。像你这样不贞不忠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爱,你才最是不堪!”说到最后,云芷溪的已接近嘶吼。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之人罢了。
“所以,”云蔻儿冷笑:“你同宛月一起将我绑来,是想逼我放弃林陌楠和池韶笙这两个男人?我和池韶笙未能在一起确是一个遗憾,但如今一切都已过去。我并不觉得我欠宛月公主什么,她如今所尝到的滋味,根本不及她和池韶笙当年给我的十分之一。现在我同陌楠在一起,只要他不将我丢弃,我是不会先他一步放弃他。我喜欢陌楠,心中便只有他一人。不贞不忠的女人,定然不会是我。还有,云芷溪,你今日对我的所作所为,包括刚才的那一巴掌,有朝一日,我一定悉数还给你们!只要我还活着!”
“我自然不会让你死,毕竟你也算是我的姐姐。”云芷溪声音尖利,透着讽刺,全然不复以往的甜美:“但是,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云芷溪的声音让她不寒而栗::“云芷溪,你这个笨蛋,你被宛月公主利用了。我如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定然也逃脱不了干系。你现在最好将我放了!”
“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云芷溪冷笑:“姐姐,我可是给你备了份大礼呢。”
云蔻儿侧耳听见有凌乱的脚步声,辨不清是几人。
“这屋中我命人燃着媚香,想来你已吸了不少。我的好姐姐,接下来你慢慢享受吧。你这样的女人,该是很欢喜我为你准备的男人吧。”
“云芷溪,你疯了!”云蔻儿大喊。难怪她身上似不断有热浪袭来,燥热得紧。
“这是你咎由自取!”
云蔻儿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恐惧、惊慌一时充斥着她全部的思维,身体控制不住开始颤抖。她想到宛月公主,想到当年地牢中那些猥琐的男人,想到池韶笙转身前的那一句“破身沉塘”。
当年宛月公主未能如愿让她糟践了身子,如今却是想借云芷溪之手完成这一遗憾?
房门“吱呀”关上,随即床上一陷,云蔻儿知晓是他们其中一个男人坐上床来。她立即向后面移去,很快便贴在了冰凉的墙上。能想象得到此时自己定然十分狼狈,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羊羔般任人宰割。
尽管身体变得十分奇怪,但云蔻儿仍用疼痛极力来保持清醒。
她很害怕,林陌楠,他为什么不来救她?
忽然脚踝受力,云蔻儿被缚住的双手抓不住任何东西,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脚踝将她扯了回去。来不及想到发生了什么事,身上猛然一沉,一具滚烫似火的男人的身子贴了上来。
云蔻儿本能地尖叫起来:“滚开!不要碰我!滚啊……”
男人粗重的呼吸声,避开她的脸落在脖间的湿热,游移在她身上的大手,让云蔻儿心中一恶,险些吐出来。如若她手中有剑,她一定凌迟了他们。
如今她方为刀俎鱼肉,任人宰割。挣扎之间,身上衣服渐少。尽管冬日穿得甚多,却不敌男人的再三撕扯。明明知道在怎么反抗都是徒劳,却仍不甘心就这样被人糟践了去。
她连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