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爱恨交织越是强烈,唇齿间的缠绕就越是难舍难分。
缠/绵着,相爱相杀着,两人都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蒙子元嫌低头接吻的姿势太累,双手用力一托,直接把何熹兮抬上了洗手台。他一只手撑在冰凉的镜子上,另一只手流连在她光滑的背部,继续掠夺着那种令他疯狂和兴奋的感觉。
何熹兮一开始是抗拒的,但是慢慢地竟也沉沦迷醉起来。她太想念他身上那独有的海洋气息了。波涛汹涌,暗流旋转,热烈张狂,一投进去,整个身心就全被他包围着。有种窒息的感觉,然而却主动放弃了挣扎。
渐渐地,蒙子元感觉到了何熹兮的变化,于是将蛮横的攫取转为温柔的交缠。
两人愈加默契,愈加合拍,身体贴得更紧。
蒙子元的手从她的后背渐渐滑落,落到她白皙修长的腿上……
正当他想探/进裙底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闪光让他的动作停滞下来。
他警惕地往旁边一看,一个狗仔慌忙护着照相机,拉开门,没命地往外跑去。
“站住!”
蒙子元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狗仔逼到死角,开始抢夺照相机。
“我什么都没拍!我什么都没拍!”狗仔个子矮小,狡猾地从蒙子元的胳膊下面穿过。
“把照相机留下!”蒙子元大长腿一跨,揪住狗仔的照相机带。
狗仔见招拆招,急忙把带子拆了,然后拿着照相机逃之夭夭。
蒙子元丢开没用的带子,发了狠地加速往前追。
现在的狗仔都快成精了,居然敢躲在厕所里面偷拍?他今天不把这个狗仔打得喊娘,他就不信蒙!
刘家伟姗姗来迟,等他带人赶到的时候,何熹兮正在整理凌乱的头发。
“何小姐,刚才发生了什么?”
像刘家伟这样的情场浪子,一进来就敏锐地嗅到了男欢/女爱的气息。加上何熹兮变得微皱的裙子和脸红气喘的样子,他就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他不由得心生鄙夷:这个女人表面上装得那么冷傲,结果也跟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说到底还不是水性杨花。
“没什么。”
何熹兮拿起洗手台上的手提包,夺路要走。
刚才的事情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跟蒙子元第一次如此火热的接触,让她觉得心潮澎湃、胆战心惊。
此时,她像极了一个刚偷完情的女人,急于逃离别人审视的目光。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有狗仔偷/拍下了她和蒙子元亲热的全过程。这件事涉及到他们两个的声誉,当务之急是帮蒙子元拦住狗仔。
“等等。”刘家伟横出一只手,“何小姐现在要去哪里?”
何熹兮稍稍愣住:“出去透气。”
“那我陪你。”
刘家伟一步不离地尾随其后。
何熹兮心生厌恶,却不便发作,只好先让他跟着。
蒙子元啊蒙子元,你到底抓到那个狗仔没有?
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地四处张望,但是既看不到蒙子元,也没发现刚才的狗仔。
“何小姐在找谁呢?”刘家伟明知故问道。
何熹兮冷冷道:“这个跟刘总无关,刘总还是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何小姐10分钟前还跟我如胶似漆、如糖似蜜地抱在一起跳舞呢,怎么,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刘家伟觉得自己受到了玩弄。
何熹兮见他用词猥琐,便瞪了一眼:“刘先生也知道说那只是跳舞而已,搂搂抱抱再正常不过了,请你说话自重一点!”
“我跟你跳舞不自重,那你跟刚才那个男人在厕所里搞的一出就算自重了吗?”刘家伟眯起眼睛,恶毒地问道。
这件事情他本来不想明说,但是强烈的自尊心在作祟。他觉得自己没有哪一点比不上蒙子元,没理由让蒙子元抢先品尝了何熹兮这颗鲜嫩刺激的果实。
何熹兮紧张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然后趁机混进嘈杂的人群中,甩开刘家伟。
刘家伟狭长的桃花眼勾起一抹恨意。他混迹情场28年,还从没有得不到手的女人呢。
何熹兮,你给我等着,不管用什么方法,今晚一定会让你乖乖洗干净了躺在我床上!
医院。
罗省言带了乳鸽汤来给何熹兮当夜宵。
“八姑,熹兮人怎么不在病房啊?难道还要做什么检查吗?”
八姑早就想好了蒙骗过关的借口:“哦,熹兮说医院里面太闷,所以羽空就带她出去兜风了。”
她十分自觉地接过乳鸽汤:“等她人回来估计汤也凉了,还是给我垫垫肚子吧。”
罗省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熹兮出去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环顾病房,他很快发现了那个夸张的果篮。
“咦,今天有谁来看过她了吗?这个果篮也太贵重了吧?”
“贵重也是应该的。熹兮帮她的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么点果篮算什么?”何曼妮绝对是个人精,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也就算了,还故意不明着说,搞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她的公司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罗省言拿起果篮里昂贵的进口水果,有些不相信。
“如果你的员工出了车祸,差点没命了,你说你这个当老板的还抠抠的话,心里过意得去吗?”何曼妮板起脸说道。
“好吧。”
罗省言承认何曼妮说得有道理。
他现在心里藏着事情,显得忧心忡忡的。
他闷闷地在何曼妮对面坐下,想了想:“八姑,您当年准备要结婚的时候,心里有什么感觉?”
何曼妮的汤勺“咯噔”一下掉进碗中。
她结婚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让她回忆当年的事情,仿佛尘封的往事被微风轻轻吹开,不禁百感交集。
结婚对于女人来说,是大过天的事情。结婚之前的那些小忐忑,小犹豫,小心思,现在想来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她的眉间沉淀着阴郁,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结婚当然就是有结婚的感觉。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她的语气有些凌厉,“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想悔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