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
当嫉妒别的女人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的时候,甚至会偏离抢夺男人这个最终的目标,转向对情敌的盲目攻击。
而今,何熹兮已经成为蓝天依心里不拔不快的一根刺。
这种病态的心理,使得她对何熹兮的伤害欲已经远远超出了对蒙子元的占有欲。
她又回头看了眼厕所,心里痛快了许多。
不过,眼底再一次涌上恨意。
因为,她心里的刺可不止何熹兮这一根。
舞台上,王龙眼的致辞已经结束。
台下掌声雷动,欢迎即将开始的重头戏——“龙眼宝贝”选美比赛。
还没等各色年轻佳丽出来,男观众的眼睛就已经直了。
他们之所以忍耐东道主讲那么久的话,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吗?
选美比赛的规则是:
进入决赛的38名佳丽,每人要进行3套服装的走秀、个人才艺表演和评委问答等环节,最后综合三个环节的表现,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平均分最高的佳丽将成为第一届“龙眼宝贝”,并获得10万元的高额奖金。亚军和季军也分别获得5万元和3万元的奖金。
奖金之丰厚,活动之盛/大,自然吸引了整个仙昙市最年轻漂亮的女生来参赛。
钱菲菲作为决赛佳丽之一,认为自己对于“龙眼宝贝”的桂冠志在必得。
既然子元哥哥在海选的时候护着她,那么这场决赛也肯定会帮她到底的。
像钱菲菲这种人,仗着出身优越,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觉得全世界都应该围着自己转。
“哎,这腮红再给我多打点,外面光线那么强,腮红不够就显得人苍白了!”
钱菲菲正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妆容,不满地对化妆师嚷嚷道。
“钱小姐,我觉得这腮红已经合适了,再重一点的话就显得太浓艳了。”
化妆师如是说道。
“你什么品位啊你?怎么混上化妆师这份工作的?我天天在网上教别人化妆,还能没你懂?我告诉你,我们家的钱氏化妆品可是仙昙市的二十强企业!算了算了,我跟你没法沟通,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了,省得把我化丑了!”
钱菲菲不屑地摆了摆手,将化妆师打发走了。
化妆师也鄙视地小声嘀咕。
“切,就一个十八线的小网红,还真当自己会化妆了,一脸的风尘味!”
钱菲菲觉得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自顾自地拿起腮红刷,又重重地扫了一大片蜜桃色的腮红,还把口红的颜色也加深了一些。
那浓妆艳抹的样子,的确说不上哪里难看,但是就像化妆师说的那样,浓艳妖媚过了头,可不就是风尘味吗?
躲在角落的蓝天依隔着口罩笑了笑。
钱菲菲这种没脑子的可比何熹兮好解决多了。
蓝天依趁别人不注意,悄悄潜进服装间,找到钱菲菲的28号号码牌,将她最后一身需要展现的古典旗袍在臀部的位置剪开了一道口子。
想象着等下钱菲菲在台上出丑的样子,她收起刀片,得意地离开。
“下面,就让我们有请今天的38位佳丽展现她们年轻靓丽的风采。首先是1号选手……”
比赛已经正式开始。
38个选手穿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缤纷热裤,迈着婀娜娇媚的猫步,依次从幕后聘婷地走到台上。
评委席上的老头子们频频微笑点头,欣赏着年轻姑娘的蓬勃朝气。
虽说选秀佳丽美女如云,但钱菲菲本身底子不错,外加昂贵的硅胶隆/胸、割过的欧式大平行双眼皮、玻尿酸苹果肌、假体下巴,整得跟芭比娃娃似的,再戴上湖蓝色的美瞳,颇有些混血的感觉,让一众男评委眼前一亮。
蒙子元的眼神却频频往后偷瞄,看不到何熹兮,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烦躁。
然而他作为嘉宾兼评委,又不能随意离席,所以只好无聊地喝着桌上特供的冰镇龙眼汁,目光漫不经心地在花枝招展的选手之间掠过,凭着感觉和心情给她们草率地打分。
这些选手都是海选的时候经过严格的选拔才能站在这里展现自己的。
相貌、气质和才艺自然是不用说,风格也是各具特色。
其中不乏成熟有风韵的,青涩稚嫩的,知性优雅的,清新脱俗的。
反正一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
已经有几个评委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为自己心仪的选手频频鼓掌,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正在蠢蠢欲动,酝酿着今晚就让这些涉世未深的小美女陪酒。
蒙子元脸上显出索然的神情。
别人都觉得当选美比赛的评委是件美差,但他却觉得烦透了顶。
这些女人不管环肥燕瘦,反正在他看来都差不多。
像他这种挑剔到极点的男人,估计也只有何熹兮才入得了他的法眼。
他轻轻整理着身上的白色外套,神游在何熹兮贤惠待他的温存中。
他想着,等这无聊的选美比赛一结束,他就立刻离席去找她。
不管纠缠像她这种半正式“有夫之妇”的行为是否无耻,他都要放手一搏。
只要她还没有在圣坛上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对罗省言说出“我愿意”那三个字,他就还是有机会阻止这场婚事,甚至将新郎官换成自己。
这做人嘛,总是要有梦想的。
万一实现了呢?
当何熹兮被关在厕所里不省人事的时候,她的“二十四孝”未婚夫罗省言却在瑜伽馆跟男朋友李小寿藕断丝连。
在罗省言的狭小的私人换衣间里,两个男人正挥汗如雨。
幸而早上来健身的学员不多,否则肯定有人注意到那个隐蔽角落里正在发生的不可描述的事情。
良久,罗省言套回衣服,穿好裤子。
激情的时候被冲动蒙蔽了大脑,事过之后,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他对李小寿冷冷道: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次就当做是我们的分手/炮,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李小寿却不紧不慢地系着衬衫的扣子,语气发酸。
“言,真没见过你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你问问自己,这四年来,你有哪一次是抵住了我的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