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兮,我先去送花了,送完我直接去爸妈那儿。你先帮我看下店,那个订黄玫瑰的人说好四点来取花的,等他走了你就来找我吧!记住一定不能迟到哦!”姐姐何落舒临走前仔细地叮嘱妹妹何熹兮。
“好啦,知道啦!你快点走就是了,还没到更年期就这么啰嗦了!”何熹兮心不在焉地抱怨着,或许是因为今天这个日子很特殊吧!
何落舒走后,何熹兮便在姐姐的花店里闲不住地这朵花看看,那盆草摸摸,还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一边给百合洒水,一边念叨着,“你看看你,小百合,昨天还那么鲜嫩,现在怎么就蔫成这样了?又不是失恋了,有必要那么沮丧吗?”
“还有你,小星星,你们作为一种花,这样扎堆长真的好吗?不想当主角的花儿不是好花儿!是朵花,就应该长得硕大一点,要艳压群芳呀!”说着又调了调满天星的位置,不过怎么摆都觉得不满意。
何熹兮无聊地托着腮,午后的阳光给她的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皮肤格外白皙透亮,气质清秀脱俗,一双美眸也显得水汪汪的,正凝视着花草出神。
心想,她又不是花店主,瞎操这些心干嘛!还是乖乖地等人家来取花吧。不过这到底是哪个土豪订的花?那一大捆黄玫瑰她可是两只手都抱不动啊!又不是萝卜白菜,一下子买这么多干嘛,真是钱烧得慌!不过如果没有这些土豪的话,说不定姐姐的店就开不下去了吧!
何熹兮平日里可没有这么纠结,只不过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所以只是企图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那么伤心罢了。
五年前,何熹兮才刚刚大学毕业,就遭遇了全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呼吸道传染疾病,两天之内便有近千人失去了生命。而同作为医生的父母,连小女儿的毕业典礼也没参加,就投入了抢救病人的第一线,3个月后,不幸受到感染双双去世。
于是她毕业后就回到了父母生活的地方,在当地最大的公关公司做活动策划,经过五年的奋斗,现在已经成为策划部经理。
“你好,我来取花。”一个穿西装、打领带、戴墨镜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打断了何熹兮的思绪。
“哦,单子给我吧。”何熹兮说着向西装男伸出了手。
那个男人左找找,右掏掏,翻遍全身上下,却连一片纸都没有找出来,只好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好像忘记带了。”
何熹兮不耐烦地眨了下眼皮,“那你再回去找找吧。我不是店主,所以只认单子,不认人的。”都多少岁的人了,拿东西不带凭据,就像上厕所不带纸,出门之前有想过后果吗?
“那个,我现在打电话问一下信息,可以吗?”西装男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现在就变怂了。
“你随意。”何熹兮觉得这男的虽然表面穿得光鲜,但应该是刚出社会的愣头青,于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不就几朵破花吗?怎么磨蹭了这么久!”
他长得瘦瘦高高的,像是常年吃不饱饭的样子。那杀气腾腾的声音把何熹兮吓得心惊肉跳,心想,这个男人是吃了炸弹吗?
西装小弟羞愧地低下了头,声音也弱了下去,“蒙总裁,那个……我忘记拿单据了。”
“没用的东西!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办不好,是不是不想干了?”瘦高男子又是一通发火,那高分贝的愤怒差点把何熹兮震成了脑震荡。
西装小弟吓得声音都发抖了,“蒙,蒙总裁,对,对……不起。”
何熹兮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开始打量起这个“撒泼”的男人。他目测有一米八五,虽然长得有点瘦,体型却十分匀称。上身穿着一件做工精良、剪裁得体的藏蓝色衬衫,底下却是一条橙色的休闲西裤,一双大长腿就像是两根理直气壮的胡萝卜。
何熹兮的眼睛顿时被那两条刺眼的橙色闪瞎了,于是急忙往他脸上看去,鼻梁高挺,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再加上有着黄金身材比例的大长腿,也称得上是美男子一枚了!
何熹兮又瞄了眼西装小弟,顿悟到一点:如今穿西装的不一定是老板,也有可能是食物链底层的打工小弟;而土豪的趋势却是穿得越“土”越“豪”!
瘦高男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了何熹兮一番,然后轻蔑地问道,“你是店主?”心想,再怎么骂手下也没有用,还是当场解决问题来得快。
何熹兮被他的眼神搞得很不舒服,冷冷地回了句,“不是。”
瘦高男不耐烦地大声说道,“不管你是不是,我昨天订了一束黄玫瑰,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叫什么“钻石之恋”的款式。”然后用毒辣的眼光打量着小小的花店,转身指着那束黄玫瑰,“应该就是这个!”
何熹兮被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惹恼了,“我只认票据,就算你数得出里面有几朵花也没用!”
“你这个人……”瘦高男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店员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气得咬牙切齿的。
何熹兮倏地一下站起来,与瘦高男对峙着,“想拿花,没有票据免谈!”
西装小弟看到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便劝解道,“美女,你就行行好嘛,这个花真的是我们经理订的。”
“没你的事!”
“给我闭嘴!”
何熹兮和瘦高男异口同声地呵斥道。然而如果不是这个西装小弟忘记带单据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瘦高男慢慢地逼近何熹兮,瞪着眼睛,威胁道,“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乖乖地把花给我!要不然我直接拿走的话,你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你应该也不想被炒鱿鱼吧,现在的工作很难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