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沫平安无事地回了芝兰苑,跟在她身后的百合和茉莉却已吓出一身冷汗。
她们竟不知,刚刚就这么跟着小姐从地狱里走了一遭,要不是小姐镇静,这会子怕是早已被送去外宅了。
安沫看着她俩面上的不安没有说什么,只安静地用了午膳,净了手。
“行了,不用在这儿侍候了,下去吃饭去吧,我也乏了,午间也不用进来守着了,都回房歇息会儿。”
“是,小姐。”
百合和茉莉面色凝重地福了福身,收拾了碗筷,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把房门悄悄地带上。
安沫见外头没了声响,便凝了眸子,冷呵道。
“出来吧。”
一声落下,田琎从房檐上轻轻一跃落了下来,在安沫面前站定,神色又多了一丝探究。
他的功力不浅,单纯习武之人也未必能够发现得了他的存在,安大小姐不谙武艺又是如何知道他在这儿的?
“田护卫,坐下吧,喝口茶,解解乏,午膳用的久了些,让您久等了。”
安沫淡然地给他倒了茶,往他面前一递,看着他面露好奇,心下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转而一想,也是,他觉得奇怪也不无道理,自己非武功高强之人,按理也不该发现的了他的存在。
田琎没有喝茶,只是坐了下来,面露沉思。
安沫也没有再劝,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
“田护卫一路跟到我这儿,有什么事吗?”
“那鬼桎是你派你房中丫头偷偷送去墨香苑的?”
安沫听了,莞尔一笑,努力平复自己因他这番话激出的紧张。
“田护卫不是知道吗?那还问什么?”
田琎面露不悦,沉声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他略带怒意的话,安沫刚刚的紧张全然没了,说出口的话也有了一丝怒意。
“怎么?田护卫,难道我做的不对吗?只许她二夫人把这巫邪之物早早地放入我房中,还特意找了个巫师陷害于我,就不许我绝地反击么?”
听着安沫这话,田琎紧锁的眉头更加难看了。
“你不该这样,太过草率!”
“草率么?安沫不这么觉着!”
安沫说这话时,已然动怒,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她娘的匣子继续说道。
“同是李家姐妹,一母所出,姐妹之情她尚且不顾,害得我娘心如死灰不说,还妄想借此一招害的我和我娘在安府无立足之地,她把这鬼桎放我娘匣子里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
果然,安沫此话一出,田琎脸色再也镇定不住了。
“你说什么?这东西被她放在了梦……,大夫人的匣子里?”
田琎微妙的一个“梦”字更加坚定了安沫心中所想。
安沫点了点头。
“如今,你还觉得我草率么?”
“她竟如此心狠手辣!”
田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安沫清楚地看到了桌子上的茶碗狠狠地抖动了一下,显然,他还保留了很多余力。
“田护卫,安沫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安沫看了他半晌,终究把这话说了出来。
田琎一愣,木木地点了点头。
“你,与我娘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