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许找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始休怀里抱着两只小猫,脚边躺着一只大猫的模样,忍不住就笑出了声:“你如今是愈发出息了,不但会洗碗刷锅,连喂猫哄崽都不再话下。”
始休被她说得有些难为情,忙放下手里睡意迷蒙地小猫,又虚张声势地跺跺脚,想震慑一下脚边胆大包天的一家三口,哪知那两只小猫又喵呜喵呜顺着始休的腿往上爬,这一次竟然还爬到了始休的肩上,两边肩膀一边一只,耀武扬威地坐在上面摇尾巴,明显不惧堂堂宁亲王的虎威,始休尴尬至极,偏生又舍不得打肩上的小家伙,只是低低骂了一句无法无天。
这下轻许笑得眼睛更弯了,走过去,弯腰抱起地上慵懒地大猫,一边顺着猫一边跟始休道:“你竟带了鲈鱼做贿赂,也难怪瓜娃子一家三口都亲近你。”
始休在蜀地有些时日,自是知道瓜娃子是个什么意思,这时候也不禁笑了:“瓜娃子?”
“是啊,她是瓜娃子,”轻许拍了拍怀中犯懒的猫咪,顿了顿,指着始休肩上的小猫道:“黄色的是哥哥,叫大瓜,白色的是弟弟,叫二瓜。”
始休眼神蓦地一滞,轻许有些紧张,放下了怀中的猫咪,又伸手取下了始休肩上的两只小猫,也放在了地上,这才小声唤道:“始休,我没别的意思,你……”
“阿许,”始休伸手将轻许揽入怀中,亲吻着她耳朵,“阿许,以后我们生个妹妹,叫小瓜,好不好?”
轻许的整个耳朵都红透了,她死死将脑袋埋入始休怀中,半天才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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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二十一年四月十二
蜀地
四川巡抚衙门
南生接到消息就急急从陕南赶来,与始休一番密谈之后,南生出了书房,轻车熟路进了后院。
他是来跟轻许告别的。
结果他去了药房和厨房都没见到人,问了人才知道轻许竟在小校场,南生心中纳罕不已,忙得抬脚去了小校场,却见钱二正在指导轻许练拳,南生停住脚,站在小校场旁的一棵大垂柳下远远看着。
金色的斜阳洒在小校场上,给轻许身上镀上了一层晕黄,南生追随者轻许的身影,都觉得分外耀目,只见今日轻许一身浅紫短打,拳飞腿影,竟很有几分模样,南生瞧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轻许又长高了。
他每一次瞧见轻许,都觉得这丫头在长个了,许是从前在宫里饥一顿饱一顿的营养跟不上,轻许比同龄人要矮半头,也瘦一圈,头发又黄又枯,没一点儿少女该有的娇艳。
看来这蜀地水土要比京师养人,如今的轻许,英姿飒爽,如珠如玉,连额上的汗珠都这般晶莹耀眼,南生目不转睛地盯着轻许灵巧的身姿,上扬的嘴角又一点点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