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一点钟的时候,从上面公司派来的领导就到会议室了。我们这些做基层员工的,接到通知就匆匆的往会议室赶。会议室很大,四面全是刚刷的粉壁,看来公司为了迎接这几个人,费了不少心。
会议室的墙壁、桌椅上随眼处都贴着“严禁吸烟”的标语。但是领导席上摆着五彩十色的烟灰缸——看来这些标语只是用来约束员工用的,并不能让员工和领导平起平坐,平日高层挂在嘴边宣扬的“官民平等”更是无从谈起,滑稽的可笑。
上面来的代表一根烟毕,总经理早致完了热情洋溢、治呕吐比大便还管用的欢迎之词,代表满脸春风得意的站起来,用生疏的普通话背着演讲稿上的演说公式。一句接着一句越来越跑离中国的官方语言,临末一句“谢谢撒”出卖了他就是土生土长的武汉人。可能那个“谢谢”后面并没有一个字了,他却喜欢画蛇添足加上一个叹词。
连续的三个小时,我像是进了一个充满煤气笼罩的世界,窒息的可以让人翻白眼。我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公司楼下的门卫师傅找到我,说是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找。我随他来到公司大门口,就瞧见一个带着棕色墨镜、头顶拄着伞的女孩。
“哎呀,你可真是的,天气这么的热,来干什么?”我不自然的笑着,无奈的向她摊着手,表示我不忍心批评她。
“我呆在家里无聊着呢——”忽然靠近我1公分的距离,我的心跳的更加的厉害,生怕会发生什么的不测——“对我老实说,是不是偷了我家的东西了?”她也被自己的幽默渲染了,笑了笑。
我分明瞧见门卫师傅一双眼睛直钩的盯着我,像是思考洞察着现在我内心所想。我把徐佩拉到一边,轻声的说:“你可真是的,现在我们公司开会呢!你来捣什么乱呢,是不是?”
“我可没有捣乱——九点钟的时候,苏姗来过的。”
“她来干什么?”我感到莫名其妙,竭力的想着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美女没有说明,直冲的往公司的大楼里面走。我双手都拦不住,只能狼狈状的跟在她的身后。走到公司宽广的大厅里,眼前不远处就是连接这座大厦30层楼的电梯。我走上前去,轻轻的按了一下等待的按钮。
“这些名字当中,谁管着谁?”徐佩指着电梯旁墙壁上贴着的我所在部门的员工职单,黑压压的一排名字中,我们部门的主管傲视群雄的站在最前面,像是老师领着一群排队准备春游的孩子们;而我呢,则孤零零的落在最后一名,不认真观看的人,根本没有耐心看到我的名字——活像是一个掉了队的小朋友。
“呃,你的目光不要这么市侩——大家都是同事一场,其实并不要区分等级的。可是,你听我说,如果你非要研究谁管着谁——”我看了看四周有没有相识的同事,小心轻声的说——“当然是我在这里面,说话最有分量的。”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美女褪去鼻子上的墨镜,努目认真的看了看名单上的名字,好久才算找到我的名字——“那为什么你的名字排到最后?我可从没听说过名字挂尾的人,会是什么有名头、权力的人。”
“看来你真是外行,还亏你在一个大公司里面上班,不知道这里面的玄妙。打头阵的人,往往都是虾兵蟹将——你不知道吧?”
美女一笑了之,闪烁的眸子忽的注视了一下我,好像是在观察我得意的表情。忽然电梯到了,美女丢下一句话后,钻进电梯:“今天我感觉很累,我没有心思做饭——所以呢,我破例让你请我吃饭。”然后作势要按电梯的关门键。
我也是抿嘴一笑,追上去说:“这样好不好,你听我说——我们AA制,咱们来君子之交。免得你总是说我不给你表现的机会。”
徐佩微低着头,用指尖敲打着脸颊,忽然抬起头,点头道:“好吧,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