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也幸亏你说了出来,不然想必要做很多无用功了。既然这样,那便在那场会议上把他们都收拾了吧。以后不会有人不服你。”聂维钧眼里闪着精明的光。
俞柏春视线落在他身上,“你想怎么做?”
“头伸过来。”聂维钧便在俞柏春耳边细细说了计划。
俞柏春听完赞赏地点头,“那便这么决定了。”
“对了,老司令的病情如何?”
说到这个,俞柏春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枪伤是好了,可是一直昏迷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程医生在那边照顾着,他说也许是年纪大了,身体质量下降,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聂维钧眉峰一凝,“程医生寸步不离地守着老司令?他是什么来历?”
俞柏春只消一眼便知道聂维钧在担心什么,便笑道:“兄弟,你这次真的是多虑了。这程医生已经跟在我父亲身边五年了。不会出问题的。”
“是吗?”聂维钧明显还在琢磨着这个问题,“如果老司令一直昏迷不醒,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还能是谁?就是我?”俞柏春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们会用这件事来陷我于不义,然后再用不孝的罪名取消我的职位?他们便可以为所欲为?”
“没错,而且你父亲,但是恐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程医生这个人,不得不防。”聂维钧无意识地扣着桌面。“带我去看看老司令,看看便知道了。”
俞柏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
俞老司令的病房在司令府的后面,并没有很远的路程,但是围院的隔音效果好,那边很是清净,非常适合养病。然而,这里同样是一个缺乏监视的暗角。聂维钧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进去的时候,还要经过一个天井,那里因为常年阴凉又得不到阳光的照射,便生了厚厚的一层青苔。俞柏春在前面带着路,聂维钧在后面跟着,小心翼翼地路过这些青苔。
终于到了老司令的病房,正如俞柏春所说,那位程医生确实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老司令。见到俞柏春来了,穿着医生袍的程医生便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过来跟俞柏春和聂维钧打了个招呼,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看不清神色。
病房里有暖气,在冬天里倒像是一个暖炉。也不会冻着老司令。
“俞小司令又过来看老司令了?”
“是啊,父亲今日可有什么起色?”俞柏春按照往常的话语问道。
“很遗憾,还是老样子。不过脸色已经好了一些。这算不幸中的大幸吧。”程医生声音沉静,听着便知是个自制力十分强的人。
聂维钧趁机走了上去,老司令直直地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沉重,脸色发白,跟当初自家父亲的症状十分相似,他疑惑地想进一步上去查看清楚,记得叶嘉薇之前教过,如果是被下了那种毒,耳根后面会发红。
可惜还没走到床边便被程医生带笑拦了下来,“聂先生,麻烦不要靠得太近。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怕担待不起。”
聂维钧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知道第一次见面那种不妥的感觉来自哪里。是因为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与****极像。五年前便跟在老司令身边,这个时间现在想来,未免太过凑巧,如果真的是那人的阴谋?
他淡淡地勾起一边嘴角笑了,“我只是看老司令的被子没有盖好,想过去帮他掖一下罢了。既然程医生有吩咐,我也不好随便乱动。”
俞柏春也看出了一点不对劲,不过这时候不是说话的时机,上去笑着打圆场,“父亲这边的事多亏程医生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没什么事,我过来看看便走了。”
说完便跟聂维钧一同出了去。
身后的男人,眼睛里满是揣测,看来他不知道是在哪里露了马脚,那个聂先生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这个男人的感觉太危险。也是时候要加快速度了。床上这个老不死,便留着一条狗命罢!
俞柏春带着聂维钧去了一个十分幽静的庭院,知道聂鑫确定四周都没人之后,俞柏春才开口问道:“维钧,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怀疑你父亲跟我父亲当初中的毒是一样的。可惜今天没能上去查看清楚。”
俞柏春万万没想到聂维钧会说出这样一个消息,难道真的是那个程医生有问题?那真是太可怕了,父亲信任和器重的人,没有一个真正地忠诚于他,这是一个军人最大的悲哀了!“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你医学方面不怎样?”
聂维钧看着远处的青松,“那时候我父亲也被邢五下毒害过,幸好发现得早,没让他得逞。我今天看见老司令的表面症状与他十分相像。而且薇薇?”聂维钧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名字惊了一下,很快又敛了情绪,“她教过我看,所以症状我还记得比较清楚。当然,如果是那个毒的话,我有解药可以解。”
“这个简单,不过想必那个程医生也看出了一些蹊跷,暂时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了。”俞柏春想了一下开口道。
“要的正是这个效果,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个程医生到底是哪边的人,照如今的情形来看,他极大可能是黑泽家那边的人。”
俞柏春惊讶,这黑泽家,他是绝对有印象的,当年聂维钧便是因为他们受了很多的磨难。是了,五年前,原来他们那时候便埋下了伏线,如果真的是他和聂维钧所想的这样,那他们这个阴谋也真是够大了,竟花了足足五年的时间去布局?“我会让人去查的。至于我父亲那边,明天我再带你去一趟,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我也是该放几个人盯着这程医生了,以前因为他是我父亲器重的人,给他几分薄面罢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最近的事情都很重要,萧山那边还有程医生这边都要跟进。我要去开局了,这盘棋,不知道他们够不够我这个商人下呢?”
庭院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所有的绿草都被刮得匍匐于地,唯有远处的那棵青松,傲然屹立。没错,在这个时代,胜者为王。留到最后的才是王者!
或许是因为刺杀聂维钧这个计划失败,对方便没有再行动,聂维钧睡了一个这么多天以来,最安稳的一个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聂鑫早已坐在院子等他。见到聂维钧出来,聂鑫立马走了上去,“少主,查到了。徐克和黄峰真的打算在邦交会上动手,这是他们的计划。”
聂维钧伸手接过,抖开纸一看,“很好,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招数,便有了更大的胜算。”
聂鑫心情也很好,这几天,他帮助少主做了不少的事啊。回去便可以炫耀给聂风那个自大狂听了。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对了,少主,俞先生那边一早遣人过来叫你,只是你在睡觉,便没有打扰了。”
聂维钧嗯了一声,“我现在过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