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演戏谁不会演?过来抓人的警察摇摇头,“带走!”
梅儿,梅儿,你要替我们报仇!报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慕容雪芝忽然转过头对一脸痴呆的沈傲梅喊道。
沈傲梅忽然便哈哈大笑起来,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字眼,然后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一个最后走的小警察怜悯地看着沈傲梅摇摇头,“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就这么疯掉了,真是可惜啊。”
可是谁都没有看到沈傲梅眼底一闪而过的凶狠眼神。
不过就一个早上,千金药行沈家便没落了,沈老爷沈奇耀死了,沈夫人慕容雪芝以谋害亲夫的名义下了狱,而唯一的女儿沈傲梅经受不起打击,也疯掉了。千金药行这个百年老店,算是彻底跨了。
一时之间,百姓们都唏嘘不已,也不知这千金药行是造了什么孽,才落得如此一个下场。
叶嘉薇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药房里煎药。现在她过来了,这些事情便交给她亲手做了,李织只负责送药,因为叶嘉薇还是不想让聂维钧知道她过来了这件事,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况且他的病情也在慢慢好起来。
沈家这件事,叶嘉薇是听聂风说的,他兴冲冲地跑过来邀功。
“叶小姐,沈奇耀是被我叫人弄死在监狱的,还使慕容雪芝下了狱,一石二鸟,这个法子妙吧?”
叶嘉薇脑里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还在那沈家蒋时宜的母亲。她急切地问道:“这个事我知道了,可沈家还有一位夫人如何了?便是那位姨太太。”
聂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这个,不清楚。还有一位姨太太?”
是了,慕容雪芝不准沈奇耀给蒋伯母名分,旁人是不知道有她的存在的。叶嘉薇也沉静下来,扇了扇炉火,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好端端的想起要把沈家倾倒?”
聂风挠了挠头,明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还不是因为那个沈傲梅害了叶小姐您嘛,而且少主出事前本来就要我们加快速度对付沈家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他们有今天这个下场,全然是因为咎由自取,现在留着沈傲梅一条性命,是让她尝够家不成家的滋味。她疯了也算她的福气。”他说到后面却是语气冷了下来。
叶嘉薇听了只是低下头,她真是没用,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什么,聂风他们一出手便是端了沈家。不过,还剩一个发了疯的沈傲梅,聂风说得对,留下她相信比杀了她更让她痛苦。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事情没那么容易便结束。
聂风看她低头的样子,以为自己刚刚提及了她的伤心事,连忙道歉,“对不住啊,叶小姐,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叶嘉薇回过神,抬头看着他,“什么伤心事?”
被薛四抓去,毁了名节不是伤心事吗……可是他到底没敢说出来,一副讪讪的模样。
叶嘉薇也反应过来,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时也郁闷起来,连聂风都这么想。不过她忽然想起了聂维钧昨晚说的话。薛四对她如何,他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她有没有难过,会不会做傻事。既然他的想法是这样,旁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郁闷的心情一下子也散了,重新展开了笑颜,嘴角的梨涡煞是动人,“聂风,你就别担心我的心情了,我没事。药已经煎好了,你叫李织过来这里端过去给你们少主吧。”
聂风应了,准备走出去却又停下了脚步,回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叶嘉薇不由失笑,“你想说什么便直说罢。”
聂风才像得了恩准那般松了一口气,“叶小姐,为何您不让少主知道照顾他的人是您?这样不是应该对他的病情有帮助吗?”
聂风不知道她给聂维钧写信的事,他现在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从心里压了下去,她的出现更为不妥罢了。况且,她现在没有颜面去看他。“我在这里,他恐怕不会安心静养的,而且我等下要回一趟叶家,聂维钧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聂风皱皱眉头,哦了一声还是走了出去。
聂维钧一早便醒了过来,他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梦见叶嘉薇来看他,醒来身边却是空落落的,心里不禁一阵失落。他暗讽了自己一番,竟还想着去验证,分明只是一个梦罢了。床头的纸张,上面的簪花小楷,字字句句伤人的话语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叶嘉薇已经不属于他了,是他没保护好她。
李织这时候捧着药推门而入,聂维钧心里一动,那句话便脱口而出,“昨夜除了你有没有人来过?”
李织一怔,又举起脚步慢慢走到他床前,“没有。少主,你莫不是睡糊涂了。趁热喝药吧。”
聂维钧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很快又恢复原样,“是啊,可能真是睡糊涂了。”
李织看着他一副自嘲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比那碗药还要苦上几分。
“我昏迷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昨日还没来得及听你细说。”聂维钧将那药一口口顺着李织的手喝完,眉头轻轻皱着,他这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真是不方便极了。
李织便将大大小小的事报给了他,除开叶嘉薇昨夜过来的事,“还有的便是今天早上的事,沈家被聂风使计搞垮了。只剩沈家小姐沈傲梅,不过听说也疯了。”
聂维钧淡淡地嗯了一声,“聂风这次做得好。不过看来还要你们去沈家接个人,蒋怡欣,接完之后,送回叶家。他们自然会领人。”
少主的话,他们从来不会质疑,李织应了便准备下去让人去接。忽然又想起昨夜收到的消息,这事可是大事,他们也做不了主,便停下了脚步,“少主,黑泽晴子在发了疯似的找邢五,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闹到我们这边,我们如何做?”
聂维钧轻声笑了笑,“你如何看?”
她抿了抿唇,“属下并不想放虎归山。”意思便是将邢五关上一辈子了。
聂维钧却还是笑,“你这个小丫头,终究是涉世未深,那种人,我还没怕过。至多就是一个没牙的老虎罢了,黑泽晴子什么时候再来要人便还给她吧。邢五傍上一个女人,看来脸面也是不要了的。”
李织轻轻皱着眉头,显然是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