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代表别人没注意到她,有个年轻的公子捧着一杯酒走到她和叶嘉文面前,敬了他们一杯就笑道:“嘉文兄哪里寻来这么漂亮的女伴,我可没听说过你有什么风流逸事。”
叶嘉文淡淡回敬,“鄙人小妹,叶嘉薇。先前出国几年,程锦兄不认得她也无可厚非。”
叶嘉薇因为今日出席宴会,便穿了新近做的一套月白小礼服,配上母亲留下来的兔毛披肩。颈上带着叶嘉文送的南海珍珠项链,显得白皙修长。只是穿不惯这高跟鞋,总是有些磨脚。她对着程锦礼貌地笑着打了个招呼,唇边绽放的梨涡却无声令人眩迷。
那程锦抬起酒杯欲敬叶嘉薇,“好一个南方有佳人,以前只闻沈家一枝梅,却没料到,叶家也有倾城。”
叶嘉文不露痕迹笑着挡开了程锦的酒,示意她离场。
叶嘉薇走到女厕,终于摆脱了不少前来搭讪的人,渐渐感到无趣,早知道不来了。她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懊恼万分。
待叶嘉薇再出到大厅时,人群来得越发多了,她自袋子拿出怀表一看,正好到了八点。叶父和叶嘉文仍在忙于应酬,她一个人倒也无趣,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再琳琅满目的建筑物也勾不起她的兴致了。
此时门口又是一阵骚动,叶嘉薇没有回头也知晓除却那位聂家公子便再无人能掀起这样的热潮。
他今日穿着一袭牙白立领长袍,长身玉立,温润如玉。西风渐起,天气入冬,只见他颈脖间还围了一条黑色貂毛的围巾,显得面上愈发清俊。
叶嘉薇回过身眯着眼打量了一番,不得不承认这人实在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可惜就是人品不咋的。还真是啧,她撇了撇嘴。
聂维钧将礼帽摘下,一边递给随从,一边余光瞧着这个从一进门就打量着自己的女人又是摇头又是笑的,心想必定不是什么好事。眼下也顾不得去跟她斗嘴,便上台开始讲话。
他一开口周围的人就安静了下来,叶嘉薇得了空去找叶嘉文,叶嘉文细细声跟她介绍四周的来宾,“带着黑色顶帽的那位是回春阁的老大夫,那边是杏林堂的老板,站他旁边的是万源堂主诊的侄子,再过去就是生兴隆的老板娘,还有位元堂的袁大夫也来了……”
叶嘉薇在一旁哀嚎,“我对这些老头子名大夫什么的没兴趣啊……咦,不对,照你这么说,全是药界名流来了。聂维钧生辰请的全是些医师大夫的,他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别有用心。不过我看他两者都像,哈哈。”
叶嘉文眼带笑意敲了敲她脑壳,“不得诽谤别人,不过你猜对了,看见前方的一堆鸭舌帽没有?那是时京报社和中华报社的记者,都抢着要这条别有用心的头条来了。”
叶嘉薇远望过去,果真如此,又问道:“这个别有用心是好还是坏啊?”
叶嘉文眯起眼,“你当大哥是神通啊?看下去便知道了。不过事不关己时,高高挂起。懂吗?”
说到这里,台上的开场白也到了尾声。却又是一阵唏嘘声,他们往台上望过去,连叶嘉文也感到不解,叶父适时开口解惑:“看来,聂雷霆真的很看重他这个小儿子。身子都坏成这样了还要给他办生辰,足足给他撑了不少面子。往后只怕聂维钧黑道白道都走得更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