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蔷薇红的慕容雪芝没想到这个懦弱的男人会反驳自己,不禁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是为了那个狐狸精的女人这样骂我?你不得好死!”
沈奇耀冷哼,“我不得好死你就准备守寡吧!”
坐在一旁的沈傲梅只是看着昨日新涂的红蔻丹指甲,饱满的菱形嘴唇慢慢勾出一个笑,“父亲,母亲,都别为了一个外人搞得鸡犬不宁了。错的不是我们,是叶家的人,是叶嘉薇。”
她叶嘉薇不是很多人追捧着吗?那就让她尝尝从被人捧到天上再摔下来的滋味吧。
两个半老的人已经猜不透这个女儿要做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她有了计划。
乔北的伤口终于痊愈,乔南一家也准备辞行。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依依不舍地粘着叶嘉薇,一直哀求她跟他们回广西。“漂亮姐姐,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叶嘉薇刚刚来到药行不久,身上穿着日常的衣服,今天没有带口罩,月白色的海棠旗袍衬得她更加面容清丽。那双熟悉的眼睛听了乔北的话便不觉弯了起来,“为什么姐姐要跟你回家?”
“因为我想跟你一起生活,你治好了我,我哥哥又缺嫂嫂,你做我嫂嫂就好了。”小家伙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昨日方到家的叶嘉文今天也过来了药行,他捏捏乔北的脸,笑道:“你这小家伙敢在我面前拐带我妹妹?”
乔南也哈哈大笑起来,“小北,嫂嫂的事你就别瞎掺和了。如果想跟这位姐姐生活,你何不让她等你长大?”
叶嘉薇微微挑眉,瞪了他一眼,“你凑什么热闹?”转过头对乔北安抚道:“好啦,有机会我们定会再见的。你乖一些,跟母亲和哥哥回去,记得好好锻炼身体,乖乖听话。”
乔南和叶嘉文相视一笑,两个暗地里的情敌算是握手言和。
出去安排车辆马匹的乔母也进来了,“小南,小北,我们该走了。”
“好,辛苦母亲了。”乔南说道,一手牵过乔北,“跟哥哥姐姐们说再见。”
乔北撇嘴,眼眶一下子盈满了泪水。叶嘉薇简直心都要化掉了,但是只得逼自己硬下心,“小北,你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一个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吗?”
乔北闻言,立马低头擦了擦眼睛,又恢复到以前的明亮,“嗯,姐姐,我知道了。”
乔母温和地笑道:“叶大夫,还是你有办法。我这小儿子自小被宠坏了,连我的话都不听,如今却被你教得服服帖帖。”
叶嘉薇笑笑,“乔大娘,孩子也不能这么一味宠着,适当的严厉是必须的。对了,小北经过这场手术,身体会比往常虚弱一些,三五年内有些小病是很正常的。你们多带他锻炼身体。”乔北做了肝脏修复,所以身体机能上比平常人弱一些也没什么出奇,跟他们说一下也好让他们放心。
乔母和乔南点头以示清楚,几人便出去了。
送走乔家几人,叶嘉薇心里轻松了不少,加上哥哥的事也得到圆满解决,便是差个婚期。只是某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才回来,何时才能一醉方休。
“今天天气可真好。”叶嘉文站在她旁边看着万里无云的碧空感叹道。
“我看是你心情更好的缘故。”叶嘉薇笑着瞥了他一眼,“昨天看见阿爹情况如何?”昨日叶嘉薇送了蒋时宜到住的地方,所以叶嘉文回到叶家的时候,她并不在场。
“老样子,你知道阿爹总是嘴硬心软的。”
叶嘉薇哈哈笑,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阿爹那副别扭样子,“他肯定是板着脸,‘你回来做什么?谁让你回来的?’”她将叶平生的语气学得十足十,“过不了多久就会叫你吃饭了。”
叶嘉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是知父莫若女啊。”
“那你们可有商量婚期了?”这才是叶嘉薇最关心的事。
叶嘉文微微摇头,“等选了一个时间再邀时宜的母亲出来商量。”
也是,蒋伯母是时宜的母亲,虽然时宜跟沈奇耀断绝了父女关系,可是并不影响她们的相聚罢。“还是哥哥想得周全。”
“当然需要周全些,我想给时宜一个最完美的婚礼。”叶嘉文想起蒋时宜,嘴角的笑都温柔了许多。
叶嘉薇在旁嗷嗷直叫,“突然很嫉妒时宜,感觉她要把我哥哥抢走了。”
“你这个傻丫头。今日没事做?听叶春说你这几日都去了翁老处。”叶嘉文低下头看她。
“师傅给了我一种药草,在药行研究便好。所以今日便不过去了。倒是你,莫不是跟时宜一天不见如隔三秋?”说完又装模作样地叹气道:“我很快便会被时宜这丫头压住了,再也不能直呼其名。”
叶嘉文咳了一声,自动忽略她前面一个话题,“真难得,你也会在意这些辈分问题。”
“旁的我不在意,哥哥的妻子我必然是要尊敬的。”
“那便只能被压一辈子了。”叶嘉文笑道。
叶嘉薇柳眉一竖,“现在就开始偏心,哪儿还得了?”
两人打打闹闹,完全没有想到暗流里的一股风波正悄悄地向他们逼近,这只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白日里那般的好天气到了夜里竟开始滚起隆隆的天雷来,不时闪过白色的电光,惊起栖在树枝头的燕子。
不一会便下起了倾盆大雨。虽然已经尽快赶了回来,却还被雨水瓢泼了一身,叶雁先跑了进去,叫人拿了毛巾出来给叶嘉薇擦身。
“小姐先擦擦头发,我们再进去换衣服罢。”说着便要替叶嘉薇拢起头发。
叶嘉薇点点头,拿过她手中的毛巾,“别忙活了。我自己来,你也湿了不少。”她转过去对另外一个丫鬟说道:“小画,也给小雁拿条毛巾。吩咐人去接少爷,他还在药行整理账本。”
小画应下,对旁边的小厮吩咐了一句,利索地将毛巾递了过来,一边说道:“小姐,今天有人给您送了一份邀请函。”
叶嘉薇和叶雁的手都顿了一下,“哪位的?是去做什么?”
“新任警察厅厅长,听说是生日宴会。”
“新上任的警察厅厅长也有可疑”,叶嘉薇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聂维钧临行的话。“有没有邀请老爷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