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履行誓言和齐牧好好相处,我在学校大多数时间都和齐牧一起学习不会的问题都问他,做不完的作业都交给他。周末尽量不打扰到他学画画,心情好时也会给他削个水果。
虽然后来我选了文科他选了理科但放学后我们依旧还是一起回我家,为他修改追求者的情书内容成了我提升作文水平的一个方式。“你看看你如人间的四月天,这种句子我已经在给你的很多情书里都看到过了,你说说这些人就是没有创意了,你说要是我收费向这些人赐教如何给齐牧写情书会不会大赚一笔?”
齐牧拿过情书“你别看玩笑了,你这是耍别人还是耍我呢?”
我感叹道“诶要是这些女同学知道齐牧早就心有所属她们该有多伤心呐。”齐牧顿住手里的动作迟钝地转过身来慌张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再说了你天天和我爸爸学画画,画到废寝忘食的我还看不出来你多么热爱画画吗?”
齐牧把情书收进书包里略有失落的说道“哦是这样,对我喜欢画画。”
虽然齐牧在整个高中时期都很受欢迎,但我真的从未见他对谁动过心,同学们私下里都在讨论这是因为我们学校没有一个女生配得上他,我想想也是现在大家都可以给他写写情书表达爱意或从旁围观,也是一个和谐的后宫阿。
而这种平衡在高三的时候因一个转校生——柏思斯的到来给彻底打破了,柏思斯本就是那种站在美女群中都特别显眼的人,再加上学习又很好真是想低调都不行。
看着月考成绩榜我哀怨道“我以前总是想打破自己千年老十的地位,想不到这次考试终于打破了,成功变成十一。”
齐牧安慰道“没什么才一次考试而已,而且也只是降了一位。”
“我求求你别麻痹我了,我都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十现在突然失去它我还是不习惯的,让我往上数数看你是第几。”我顺着榜单数着上去“第二,齐牧你并不是去我家学画画的对吧,你一定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语数外拿出来向我爸爸讨教,要不然你怎么那么不用心还学得那么好。”
“别开玩笑了,要上课了我们快走吧。”说着齐牧把碎碎念的我往教学楼方向推着走。
身后的人继续观看着成绩,偶尔有人讨论起别人的事“哇你看这个新转来的柏思斯考了第三诶和齐牧的名字紧紧相连着,好羡慕阿你别说他们还挺配的。”
有人立即反驳道“别瞎说她怎么配得上齐牧,齐牧是我的。”
齐牧在校园里的传说并没有引起柏思斯的注意,这一段孽缘的开始都是因为一个走路不长眼的家伙,他不仅撞掉了柏思斯手里的扫帚竟也没回身看看自己撞的是个美女就继续跑开。这就让出现在转角家教又好的齐牧登上了柏思斯的心头,他也仅仅只是弯腰为她捡起扫帚便成功霸占了她的整个青春,所以还是看脸的。
我也不知道柏思斯是怎么想的,喜欢齐牧竟然选择了先接近我。因为每次放学回家我都明显的感到身后有一抹身影,让我每天放学回家都变得异常紧张。同样的时间那个奇怪的身影又出现在转角,更为糟糕的是今天齐牧有事因此没和我一同回家。
帆布鞋踩在地上鞋底与细沙之间的摩擦声大得惊人,我清楚的感受到那个变态在一点点的靠近并在她出手之前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防狼喷雾大声喊道“救命啊。”
“啊救命,你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我有些纳闷,歹徒也可以喊救命吗?于是勉为其难的睁开眼“咦柏思斯怎么是你?”
柏思斯揉着流泪的眼睛说道“要不然你以为会有歹徒对你感兴趣。”
从此之后柏思斯从暗访变成了明跟,课间的十分钟她要跑来找我,周末也频繁的约我去逛街。因为从小就没有多少朋友对于柏思斯的猛攻我完全招架不住,过了一个月我们就成了常常粘在一起的好朋友。
后来因为柏思斯时常跟我说要去我家,而且每次挑的时间都是齐牧来家里学画画的时候,我才慢慢的明白原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故事从此由我陪着齐牧画画变成了我和柏思斯边吃东西、翻杂志边看齐牧画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毕业渐渐靠近还是齐牧的某些行为让柏思斯受到了鼓舞,在一个暖风徐徐的日子里柏思斯撇开我把齐牧找到学校的榕树下一鼓作气又万分直白的对齐牧说道“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齐牧。”柏思斯如释重负的露出灿然的笑。而齐牧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自己会被好朋友告白表现得很局促“思斯可我们是好朋友。”
柏思斯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没关系,所有的情人不都是从朋友做起的吗?”
“这不一样,思斯我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柏思斯感觉之前的一点疑惑忽然豁然开朗“那个人是念安对吧?”
齐牧有些为难道“对的,可是我希望我喜欢她的事实由我来告诉她。”
柏思斯还在挣扎“可是你知道她不可能喜欢你吗?她跟我说过男生和女生之间的爱情是最靠不住的,她一辈子都不想喜欢上任何人,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坚持吗?”
齐牧无奈道“对不起对此我也束手无策。”
因齐牧的一句束手无策让柏思斯十八岁的天空开始染上了乌云,也让我们的友谊开始破裂。
那个下午我清楚的感觉到柏思斯的低沉于是问道“你怎么了?你大姨妈的时间也不是这几天,难道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柏思斯沉着脸问我“你说过你不想喜欢上任何人对吧。”
虽然她的问题有些唐突可我还是如实回道“对阿,你没有发觉这世上很多的相遇最终都只换来别离吗?我很自私所以不想去感受这些伤痛。”
“是吗?如果,我说如果有天齐牧喜欢上了你你会怎么办。”
问了半天原来她是在纠结这个问题,我心里的重压一下减轻了很多“怎么会呢,我和齐牧永远都是好朋友和你一样我们都是好朋友。”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轻松自己的语言又把柏思斯从我的身边推远了一截,远到使她站在了另一条与我平行的线上。
从那天后我发现周围很多同学看我的眼光有些不一样,之后是同桌告诉我学校里都在传我拆散了柏思斯和齐牧并不断的向齐牧示好,毕竟在所有的眼中柏思斯、齐牧才是郎才女貌,我由此被小三。后来柏思斯的同班同学悄悄地告诉我这些谣言都是柏思斯散布的,这种言论我也只当是别人的诬陷并没有过多在意。
可齐牧却按捺不住了,他生怕自己的爱意会由别人来转达所以提前抢占先机“念安最近发生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我并不认为齐牧该对我说声对不起有谁想被谣言缠住,更何况他也是受害人。于是宽慰道“这没什么,跟在名人身边这点承受能力我还是有的。”
“我说的是因为我对你的爱意使你卷入这场恶意的造谣我感到很抱歉。”
此刻我感慨于柏思斯的神预言,齐牧不经意的表白于我而言就像是一颗流星划过最后成了一个大石头落在我面前,美好的东西破碎剩下的只是面目全非。我回过神来艰难的开口道“齐牧我希望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可是……”。
“抱歉今后我不想再听到同样的内容,我还要回家我先走了。”
“念安”我没有给齐牧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拼命逃跑,从此之后我也几乎不再见到齐牧和柏思斯。
与柏思斯的再此相遇是在老师的办公室外,抱着试卷的我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提到了我的名字“老师我认为顾念安不配拿到这份奖。”
老师诧异道“为什么这么说,顾念安的成绩挺好的。”
“老师除了成绩外不是更应该注意品德吗?您知道顾念安最近一直在缠着齐牧和她恋爱吗,这在校内都传疯了,她这样的行为不受处分就算了,怎么可以再给她奖励呢?”
老师略有所思道“好吧我再看看,你先出去吧,。”柏思斯出来时我躲在了另一到门后等她走远了我才把试卷交给老师,幸而老师当时并没有对我说教?
之后的表彰会上我依旧还是领了奖,在散会后我找到柏思斯把奖状递给她看“现在的结果你应该很不开心吧,”
柏思斯不耐道“你想说什么?”
我也坦白道“那天你在老师办公室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柏思斯嗤笑道“你知道我向齐牧表白的事吗?”
天呐都没有人来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可是前几天齐牧说喜欢我那就说明他拒绝了柏思斯,我有些不解“难道就因为齐牧不喜欢你,你就这样对我。”
柏思斯高声反驳道“不,齐牧不喜欢我,我的确很难过,可最让我心疼的是齐牧竟然喜欢铁石心肠对他毫无爱恋的你,是你践踏了齐牧的爱让他身陷痛苦。”这一刻我才知道爱的另一种表现是,你的喜怒哀乐比我自己的喜怒哀乐更重要,你的痛苦比我的痛苦更重要。因为这份执念才导致了柏思斯对我的万般诬陷到后来的纠缠不休,我的不快成了她最大的安慰。
毕业前的这一桩桩事故,让我们三个形影不离常常把“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挂在嘴边的人渐渐走远,远到没有底气再说出“我们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