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古财变成了小乞丐,流浪到J市。
太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来临了。公园里出现了许多打太极,跑步的身影,穿着着一身职业装的男男女女早餐还没吃完,就匆匆忙忙赶着去做公交,地铁,早餐店的老板娘张开大嗓门宣传着自己的早餐有多美味。
一间只有一层的老宅子的院子里,透过生锈的小护栏,可以看到小院子角落里种着一盆盆花草植物,四周整齐摆放着许多的空酒瓶,易拉罐,矿泉水瓶,一捆捆废纸皮。一位身穿中山装,留着长长白胡子的老爷爷在摆弄着盆栽,一会浇浇水,一会剪剪枝叶,忙的不亦乐乎。
“老头子,我出去捡点空瓶子回来,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无聊就看报纸,别跑去公园下象棋,听到没有?”一位老奶奶从宅子里走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冲老爷爷喊道,很是可爱。
“知道了,知道了,没读过书的人就是不讲理”老爷爷很不耐烦的回答。
“我回来再收拾你”老奶奶恶狠狠的说道。
老奶奶刚出院子,就看到自家围墙旁躺着一个小乞丐,一动不动的,吓了一跳,慌忙喊道:“老头子,老头子,你快点出来,快出来,出人命啦”
“你这死老婆子,前脚刚走,后脚就不舒服了是不是?一点小事你那么慌里慌张的,我平时都白教你了”老爷爷摇摇头的走出来。
“老头子,你看那个乞丐是不是死了,一动不动的,你陪我过去看看”老奶奶不管老爷爷答不答应,拉着老头就走过去。
老爷爷蹲下来,摸摸乞丐脉搏,用手指放在乞丐鼻孔处看看还有没呼吸说道:“脉搏很弱,还有呼吸,应该是饿的,把他扶进去,你快熬点稀粥,等下给他喝”
两个老人家吃力的乞丐抬进家里,把他放到闲置了很多年的床上,老爷爷赶紧给他灌了点温糖水,用干净的毛巾帮他擦干净身体,老奶奶也急急忙忙的在厨房熬小米粥。
“老头子,这个小孩子怎么还没醒?要不要送医院?”老奶奶端着热腾腾的一碗粥,看到躺在床上还没醒的乞丐问道。
坐在床头的老爷爷,把了把小乞丐的脉搏,微笑道,:“很快就醒了,你个死老太婆还不信我的医术,你把粥端桌子上放着,放凉一点再给他喝”
“你个糟老头子,就你那三脚猫的医术,少在我面前显摆,读了那么多书,也不见你有点出息,真后悔当初嫁给你,脾气又臭又硬,要不是你,女儿怎么会跟那个外国佬跑了,怎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都怪你这个死老头子”老奶奶把粥放在床边的小书桌上,数落着自家老头的种种不是,越说越气。
床边的老爷爷看到小乞丐眼皮动了,赶忙说道:“别吵,这小孩子要醒了,快去把餐桌上那杯糖水拿过来”
小乞丐睁开眼睛,看见一位留着长长白胡子的老爷爷坐在旁边微笑的看着自己,老爷爷身旁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手里拿着杯子,小乞丐想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干燥的喉咙只能让他微微张开嘴,说不出话。
老奶奶看到小乞丐要说话的样子,赶紧阻止道“孩子,先别说话,来,喝点糖水”
老爷爷把小乞丐扶起来,慢慢靠在床头上,方便他喝糖水,老奶奶接着把杯子放在他的嘴边,慢慢的喂他喝完,一脸关心的说道:“奶奶再给你倒一杯糖水,你先躺着”
小乞丐看着老奶奶出去了,又转过头看着老爷爷,缓缓的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你现在在我家,今天早上,你晕倒在我家围墙那里,我就和老伴把你抬回来了,其他的等一下再说,先喝粥”老爷爷把书桌上的那碗粥端到小乞丐面前。
小乞丐接过碗,看了看老爷爷,又看着碗里的粥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谢~”小乞丐不是很习惯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大口大口的把粥喝完,又把碗添了一遍,直接用手抹了抹脸,直接把碗递给老爷爷,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了。
老爷爷接过碗,读懂了小乞丐的意思,慈祥的说道:“放心,粥还有很多,管饱,爷爷再去帮你打碗粥”
向厨房走去的老爷爷此时心里并不平静,帮小乞丐擦拭身体的时候,看到瘦小的身体满是伤疤,这是糟了多大的罪,刚刚老爷子注意到,小乞丐说完谢谢,喝粥的时候哭了,眼泪混着粥一起喝了下去,轻轻一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哎~”
小乞丐仔细打量着房间,自己睡的木床旁一张小书桌,一张小凳子,书桌上放着几张同一个小女孩的照片,左手墙壁上挂着一张一家六口的合影,对面墙上摆着一个大大的书架,满满的都是书,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老奶奶端着一杯糖水,一碗白粥进来,看着小乞丐喝完,就嘱咐道:“你身体还没好,快躺下休息,这是我女儿的房间,自从当年被老头子气走后,再也没有回来了,哎~”
老奶奶看到这小孩子,不躺下,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墙上合影,以为他是想家人了,安慰道:“身体养好了,就可以找到爸爸妈妈了,等下我找人带你回家,快睡吧”
“照片上的人是谁?”小乞丐平静的问道。
“照片上站在最后面的是年轻时的我和老头子,中间两个老人是我和老头子的爸爸妈妈,最前面的小女孩是我和老头子的大女儿,站着傻笑的小男孩是我小儿子,也不知道造什么孽,小儿子从小不学好,犯了事进牢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女儿也跑到国外去了,没有回来过,我女儿的小孩应该也有你那么大了吧,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哎~”老奶奶不想再说下去了,有点悲伤的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