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勿派出面要求寻贺派对四公主之死赔偿黄金一亿两,并割让四座城池,允许两派自由贸易,但是所有的条件都被寻贺派以“数额巨大”为由拖延时间,谈判无果后,同年秋,丁勿与蛛仙两派,连夜突击寻贺边境,导致了三派的最终分裂。
沙场残阳红似血,白骨千里露荒野。遥望何处为战场?乱云衰草带斜阳。黄沙散漫风萧索,孤村无人空战火。腥风折草战壕塌,月冷黄昏血染沙。野云落日黑云低,秋风瑟瑟老鸦泣。战场髑髅缠草根,荒村夜冷风叩门。宁为太平犬,莫做乱离人!秋雨呜咽似鬼哭,天阴雨湿阴风扑。战火已熄鬼火绿,狂沙乱走来复去。战马哀嘶,荆棘参差,血袍污尘变做缁。征雁悲鸣,暗夜如屏,卧尸未寒血半凝。冤魂怨魄无名留,古来白骨谁人收?年年征战背故乡,家中妻小空相望。秋月已圆人未全,夜雨如泪泣涟涟。烟尘敝野夕阳朦,鸦啼啄食腐尸中!征战不离沙场卧,雪雨冲洗血色红!枪林避弹难逃命,百劫余生望重逢!前沿又告烽烟急,踏上征途再挽弓!……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三年后的秋天——
几千个野蛮的士兵冲入了寻贺派宏伟皇宫的前院,他们见人就杀,剑不是刺向他们的身体,而是一把割下了他们的头颅,一时间,周围如泉水般向空中喷出了一株株深深的红色,红色的地面,红色的枯树,红色的落叶,还有那红色的破烂不全的尸首。
大多数的侍婢嫔妃都躲在了皇宫的后院,她们像一群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想要出去,可是后门已经被军队堵住了,想要投降,可是又前院的一幕已经让这个想法变得不可能了,有些害怕得不得了的主子只能抱着一大堆的金银财宝发愣,有些气疯了的只能以打奴婢缓解自己心中的恐惧。
可是她们终究逃脱不了噩梦的来临,野蛮的士兵来了,他们并没有立刻杀人,而是猥琐地盯着那一具具娇美的躯体,嘴中发着一阵阵毛骨悚然的淫笑声,手龌磋地撩开了她们的衣服。女子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与尖叫声震耳欲聋……哭哑了嗓子,叫哑了喉咙,没力气了,也就停止了挣扎,绝望仿佛都能使空气发出腐烂恶臭的气味……
一片被撕碎了的锦绸衣诀卷起满地的成塌落叶,如一朵飘忽不定的暗云,在萧瑟的秋风中翩翩起舞,然后凄凉地挂在了光秃秃的枝丫上……
“圣子,你不能进去。”阿连推开了两个阻挡他的人,闯了进去。
明晃晃的寻贺大殿,空荡而又寒冷,在华贵的金制宝座上,穿着松垮丝绸睡衣的颜域斜躺着,漆黑的发丝披散肩头,双脚****着叠放在座椅的扶手上,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坐在他的身上,把那双光滑柔嫩的手,伸进他睡衣的领口,抚摸着那黝黑温热的胸膛,颜域一直闭着细长的双目,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搭在女人的后腰上,情色的姿势,妖娆的脸庞,女人漂亮的脸蛋上荡漾了满足与迷醉。
“你这是在干什么?”阿连微皱眉,走上前,一把抓起女人的头发,把她从颜域身上拎了起来,摔在地上,一错发丝飘落了下来,那女人痛得嗷嗷直叫。
颜域一无所动,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得好像什么都未曾察觉,在下一秒钟,他那敞开的领口却忽然被拽了起来。
“你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吗?未同蛛仙派商议,你竟然干出此等肮脏残忍的事情,你真是个禽兽。”
“禽兽?”颜域冷笑一声,睁开了那双美艳的瞳孔,对上阿连盛怒却秀气不凡的脸庞,眼神平稳中隐着一丝冰霜。
“宰杀侍从几千余人,奸杀侍婢嫔妃几万余人,对哦,你应该连禽兽都不如。”
“我只不过……我只不过把我姐姐所受的罪都还给他们罢了。”一抹妖艳的微笑凸显在他那过于阴森的脸庞上,犹如一朵昙花在夜深人静之时颤动开放,抚媚中透露出寒冷,简直能让芽月都因为胆怯而枯萎。
“你……”阿连眯起了眼睛,抡起一只拳,想要击碎那可恶的笑容,却被颜域用手掌挡住了,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圣子,你那么生气干什么?看来是我得罪你了。”颜域用眼角的余光,朝地上正在瑟瑟发抖的女人瞄了一下,大笑道:“为了向圣子你道歉,这个女人,你拿去好了,就算是我送给你的,她可是寻贺派最尊贵的皇后,最娇美的人儿。”
“我……不……需……要……”阿连恼怒地又在拳头上加重了力气。
“哦?”颜域张狂的眼神中滑过一丝嘲弄,“也是,像蛛仙派圣女那样迷人的身体够满足你的胃口了。”
“什么?”阿连愣住了。
“你不知道吗?那次在山洞……”颜域故意放慢了语速,饶有趣味地看着那张一下子变得异常焦虑的面孔,“她因为冷,所以让我抱了她,虽然容貌不怎么样,可那柔若柳絮般的腰肢握在手里,可真是……”
“住嘴。”阿连如梨花般白皙的面容顿时变得铁青,他倔强地咬着唇,拳头在不停地颤抖,颤抖,而后从颜域的手掌上无力地滑落了下来。
千爱手中拿着一张信封,信上盖着丁勿派的印章,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匆忙把信塞进了衣袖中,转过了头,阿连纤长的身影站在了门口。
“丁勿派来信了?”
千爱点了点头。
“要对他动手了?”
千爱不语。
“什么时候?”
“就看什么时候丁勿出兵了,也许是明天,但也许就是今天。”她美丽的大眼睛中闪过一道忧伤。
阿连漆黑的瞳孔直直地看穿着她,“你心疼了吗?”
“那么美的人,还真有点舍不得。”
“够了。”阿连走过来,牢牢地抓住了千爱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扶起她的脸庞,“四公主现在在他看来,是被寻贺派的人强暴而死的,他就把几万个奴婢嫔妃一一奸杀,他不是个傻瓜,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一旦,让他知道了什么的话,到时候出事的就会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千爱低下了头,漆黑的发丝遮住了眼睛:“他现在只有一件事情没做,就是捉拿还在逃窜的寻贺国王,与大将军古木儿,所以丁勿皇后认为这是个机会,并想了一个计划,可是……”
她顿了顿,而后说道:“虽然计划看起来完美无缺,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的行动让我感到有一丝的慌乱。”
“不会出什么差错的。”阿连幽幽地抚摸着她的侧脸,随后手指却突然开始变得僵硬,“说实话,你慌乱不会是因为有点难过吧,因为他救过你,帮过你,抱过你。”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阿连竟然落寞地嗤笑出了声。”
“你乱说。”千爱惊讶地抬起了头,盯着那双略显哀伤的眼睛,然后轻轻地别过了头,“仇恨是一环套着一环的,既然迈进了这个圈子,只能绕下去,否则就会粉身碎骨,不是我死,就是他亡,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我想你应该知道。”阿连闭上了双目,浓密的睫毛如薄翼般抖动着,虽然他的语气很轻,很柔,可是在千爱听来,却像一把刀刃锋利地刻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