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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属于你的翅膀,属于你的远方

如果你要选择前方,

那就不要再留恋过去的温暖,

带上你的倔强与骄傲,

就像向日葵迎着太阳,

你也要迎着远方,

因为你有一双翅膀,

可以到达你想去的远方。

过年回家的时候,两三年没见的同学忽然提议要聚会,去了才知道大家的变化都很大。虽然都知道谁是谁,但是看着气质都不再像从前那样稚嫩了。时间真的是跑得飞快啊,以前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无非就试探着谁喜欢隔壁的谁,谁曾经为了追一个女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可现在大家坐在一起,就是互相问着对方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每个月薪资多少。

看着这些曾跟我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的同学,我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好像对他们的变化我有些接受不了。曾经的我们都是最骄傲的人,说要在未来做一番令自己都佩服的事来,大言不惭地说要做全世界最闪亮的星星。可现在的我们却拿着手机坐在饭桌旁互相存着电话号码,然后开始玩游戏。因为彼此之间很少联系,所以很快就没有话再说了。班长为了让气氛再活跃下去,开始一个小游戏。游戏的名字叫做揭人短,就是互相揭发对方的短处。

坐在我对面的男生B忽然笑了两声,指着EE说:“他曾经说要将隔壁班一女生三个月追到手,结果三个月过后那个女生还叫不出他的名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EE红着脸说B:“那你还说要周游世界呢,结果连大学还是在家附近上的。”

B嘿嘿笑了两声,一口将杯子里的白酒都喝了下去,眼眶有些红了。我们一看他不太对劲,急忙转开话题聊起了别的。大概是EE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临走之前又自罚了好几杯。那天晚上大家兴致很高,并没有吃完饭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们在曾经上学的路上慢慢地走着,想起几年前我们还在上高中那会儿的时光,每天早晨起不来要被老妈在背后撵着上学,放学后撒欢地往校门外跑。也许是大家都不想打扰这段安静的时光,所以大家只是默默地走着,我想他们跟我一样,想到了当年的壮志凌云。

到了大家都要散去的时候,B忽然对着我们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不是没有周游世界,而是在最应该做一件事的时候,他却选择了止步不前。他有梦想,也有想要去的远方,可是他却没有坚持下去。

B是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当年跟我们说要周游世界的时候我们都只当是玩笑话,所以EE才会在聚餐的时候肆无忌惮地说了出来。现在看着他有些颓废的脸,我们才知道他那时候说的是真的。大概是看出我们的后知后觉,他心里更是难受不已,说了两句话就很快地回去了。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会让人觉得最尴尬,就是你鼓起勇气对着身边的人说着自己最想要做的事,他们却只将你说的话当作笑话一笑了之。什么事会让人遗憾终生,就是你一直渴望做的事却从来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它一直以最初的状态存在你的世界里,你知道它很美,也很吸引你,却始终未能向前靠近一步,曾经是想做不能做,现在是能做不想做,因为你缺少了当年的那种勇气。

回到家后,我还是没能忍住给B打了一个电话。我跟他说曾经的我就很喜欢写稿子啊,但是身边的人一个都不看好,那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大着胆子给好多杂志社投稿,最后都石沉大海。按理说应该要放弃了吧,可是那时候好像浑身充满的都是正能量似的,越是被退稿,就越是去写。最后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编辑告诉我很喜欢我写的稿子,可惜的是主编不喜欢。我把这封邮件一直保存在邮箱里,时不时地翻出来看看,对自己说,玲子你瞧啊,其实你写的很不错的,只是需要碰到一个欣赏你的主编。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初那个编辑的良苦用心,也庆幸自己当初不懂得什么叫作委婉的拒绝,所以才有了我的今天……我滔滔不绝地跟B说起了当年我被退稿的种种经历,B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那端静静地听着,可是我知道他懂我想真正告诉他的是什么。

匆匆跟老同学见了面之后我就要赶着回武汉上班了,到了机场关手机的时候我收到了B的短信,他说他想了一晚上决定要离开家出去闯一闯了,也许前面的道路不够平坦,可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他终于明白,想要到达的远方,只要你朝着它走近一点点,距离就会少一点点。如果一直观望,远方也只能永远是远方。

B最大的愿望是周游世界,看遍天下最美的景色,可是他迟迟没有动身,所以梦想一直搁浅在岸。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为了梦想一定会付出很多东西,所以我们就将梦想供养起来,让它离我们越来越远,直到成为我们再也到达不了的远方。

后来的我们渐渐变得成熟,变得理智,再回过头去看看当那些曾经拥有过的梦,会觉得它很美丽,却不敢再做尝试,会不由自主地将它放在现实里,会想到如果去做了这件事,周围的朋友会怎么看你呢。

B离开家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了。我笑他为了看风景连工作都不要了,真是傻。他在车上笑得很开心,说工作可以晚两年,但是梦想却不能再拖延了,再美的风景也会有不再美丽的时候,海平面又不断地在上升,谁知道哪一年会不会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呢。我为他这样想感到很开心,什么都可以晚,但是梦想却不能啊。

人生犹如白驹过隙,眨眼间我们就都会老去,而梦想却一直都会像最初的时候那样年轻。当你由青涩的少年变成成熟男人的时候,梦想却仍然新鲜充满活力,你却只能感慨当年如果能去实现它就好了。而现在你不得不因为一些现实的东西拖住了脚步。年轻的时候谁都是好汉一条,给他千军万马就能攻下城池山河凯旋。年岁渐长后都变成缩头乌龟,给他十万大军,他也会担心战败,会输掉了面子。所以我们总是听到别人说,自古英雄出少年。

因为在少年的时候我们敢做敢拼,认为这世上只有我们不想做的,没有我们不能做的。我们并不知道当初这样的勇气有多难能可贵,所以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它。直到后来再想去找回它,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小侄女很喜欢画漫画,看着漫画书就忍不住地拿铅笔对着描描画画,好好的漫画书被她涂得不成样子。她妈妈有一次跟她说要是再把书弄成这样子,就再也不给她买漫画书了。她抽抽搭搭地哭着鼻子跟我告状,我就跟她妈妈说,谁小的时候就是个乖孩子啊,她喜欢画你让她画呗,要是玩够了就不会玩了,她妈妈很惆怅地说要是玩不够怎么办啊。我哈哈大笑起来,说要是小侄女玩不够你该多开心啊,没准能是未来的漫画家呢。她妈妈被我这么一说,一下子变得开朗起来。不仅不再说小侄女涂漫画书,而且还给她买了很多漫画书,顺带买了五颜六色的水粉。小侄女很高兴,天天拿着漫画书涂着玩。看着漫画书惨不忍睹的样子,她妈妈比谁都高兴,好像未来有一天小侄女真的能成漫画家似的。后来有天她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小侄女拿了市里的绘画奖了。

因为在勇敢的时候没有人阻拦,所以才能够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事啊,我把小侄女画画的事跟自己的同事说,他们听了直叹气,说要是自己家孩子,早就不知道训了多少遍了。我想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当初自己小时候画国画,身上染得到处都是墨汁,老妈最后直接不让再学了,后来迷上了素描,天天窝在房间里画静物,老妈担心我玩物丧志,把我这个爱好也给抹杀了……

曾有过很多想做的事,最后都停住了脚步,唯有写字这件事风吹不动地坚持了下来。老妈拿着我的书时忍不住地叹气,说当年要是没阻挠我画画,没准现在我又是出书又是出画本该有多好。

可是说归说,我心里清楚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画画不过是一时的兴趣,而写字才是我的终身最爱。因为从写字开始身边的人就不停地在告诉我放弃吧,不可能的事何必再强求。真的不可能吗,我都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你们也没有走过我走过的路,从哪里知道的我就一定会失败呢?我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我就去做什么样的努力。如果到了最后真的是个悲剧收尾那我也认了,总比什么还没做就认输要来得勇敢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从最开始到现在,曾经连一个像样的短篇都没发表过的我,如今也陆陆续续写了一些书。也许你们还不认识我,但是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你会读到我写的文字,会看得懂我想要带给你们的温暖与坚持,因为我一直在我的路上行走,并且永远不会停下来,那个属于我的远方,总有一天会到达。

B离开故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前两天忽然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有很多地方的风景照片,在每张照片背后,他都会写下一句话,离梦想还有多远,后面标上具体的数字。看着数字一点点地在变少,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到达他的远方,因为他有一双翅膀,会带着他远航。

你呢,你是不是也有过梦想,也想有自己想要到的远方。也曾幻想你是自己世界的英雄,能够将自己的命运主宰,或许现在的你正犹豫不决,在现实与梦想之间徘徊,想要往前走一步,又担心前面是万丈深渊,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尸骨无存。可我现在想要跟你说的是:想得再多不如去做一件事,你不朝着前面走过去,就永远不会知道前面到底有怎样的风景。如果是悬崖峭壁,你大可以选择回头,没有哪个人让你选择无路可退,再远的路,也总有到达的一天。怕就怕你一直在路上停留,时间就一点点地耗过去了。

如果现在的你心中仍然有那个梦,并且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么请提着行李往前走吧,趁着你的勇气还没有全部消失掉之前,认认真真地为梦想做一些事吧。也许你付出的只是一点点,它却能回馈给你巨大的喜悦。你会明白人生的意义不全部在为了生活而生活着,你可以去拥有梦,可以去为了梦而奋斗。

那个你从未到达的远方,只要你朝着它迈进一些,它就离你近一些。终有一天,你能够看见你的世界里另外一番风景,那是你之前一直幻想却不曾拥有过的。到了那时,你的人生才算真正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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