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安府来了信。”疏影递来一张简信。
柔软细腻的手接过信,慢慢解开,微黄的纸张在素白的手和微红的指尖中,带着古朴悠远的气氛和诱、惑的感觉。
琇莹看着信上的内容,突然冷冷一笑,将纸丢到了火盆里,只余一缕青烟。疏影疑惑地看着琇莹:“小姐?”
琇莹慵懒的复拿起毛笔,淡淡的说着:“安琇荷昨夜里,生了个儿子呢~”
疏影听到后,扑哧一笑,说道:“安琇荷还真是最配合小姐的计划的人呢~”
琇莹慢慢点头,继续整理着账本。这段时间,大夫人一直没什么动作,琇莹已经在二房里有一定地位了,差不多要完全掌握了,但是琇莹自己也知道,大夫人觉不会罢休,所以她一直不动声色的等待着。。。。然后准备反扑!
安宁侯府,今天上下一片喜色,因为世子妃昨夜诞下麟儿,侯爷大喜,给府上的所有人都发了红包。但是侯府的人似乎都一起默契的忘掉了有一个姨娘昨晚流产了。
二伯母听到这消息一愣,因为她深知安琇荷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安钰和听到后,深深皱着眉,似乎非常不满意。
但是不管怎样,安家必须要去看看。二伯母到了侯爷府,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琇荷,她遣退了所有的下人,低声询问安琇荷这到底什怎么回事。
安琇荷有些不耐,但还是回答道:“那孩子是那个姨娘的。。。”
“什么?!”二伯母惊讶的说道,随即又担心的问着:“那个姨娘知道这是她的孩子吗?”
安琇荷无所谓的摆摆手,说着:“母亲,你放心,她根本不知道,我昨天给她下了催产药,买通了产婆,还找了个死婴,让她以为昨天从肚子里出来的是个死胎。。。她现在神志不清,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看着自己的女儿露出狠毒阴暗的表情,漠然的说着夺人子的计划,二伯母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生气好。
她想了一会儿,但还是试探的问道:“这是你想的主意?”
安琇荷顿了一下,吞吞吐吐的回答:“不。。不是。。”
二伯母心里顿时串起一团火,她咬牙说着:“不是自己想的,就是别人说的咯!如此毒计,要是是别人为了利用你出的呢?”
安琇荷心虚的为二伯母抚胸顺气,不以为然的说着:“放心吧,母亲,她是别的府上的,算计我有什么好处?”
二伯母听了更是担心,“那就更奇怪了!你也不想想,别的府上的人干嘛无端端要帮你?!”
安琇荷缩了缩脖子,有些受不了自己都已经是世子妃了,母亲还总是喋喋不休,动则就开口怒骂,她按捺住心中不耐,搪塞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母亲,该出去了,聊太久引人生疑。”
二伯母无奈的叫进来门口等待的下人,出去和侯爷夫人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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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安府,二伯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先是她的相公安钰和对于安琇荷婚事,出奇的不赞同,如今生了孩子,也是感觉是越发烦躁了。再是安琇信无端端中毒昏迷,安钰和竟然突然十分宝贝安琇信,要休了自己。。。。还有帮安琇荷出主意的人,到底是谁?安琇荷言语中似乎有隐瞒。‘唐溪啊唐溪,亏你有自诩胜于男儿的才智,却是越老越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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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琇莹已经叫阿忠传了信回安府,准备开始第一步,试探安钰和!
安钰和回了安府后,见陈叔正指示着下人们收拾行装,安钰和奇怪地问道:“陈叔,这是干嘛呢?”
陈叔见是安钰和,笑呵呵的回答道:“啊。。老太爷要去为老夫人守灵啊,早前就说过了,一直拖到了现在。”
安钰和有些惊讶,他马上追问道:“那琇信呢,老太爷不是说要带着琇信吗?”
陈叔一边清点着箱子里的东西,一边说着:“自然是把琇信少爷一起带着。”
安钰和担心的说道:“可琇信。。。。”
陈叔也是叹了一口气,说着:“如今琇信少爷这毒,王都里的大夫都没了主意,只好南下,沿途拜访名医,说不定还能有些希望。”
安钰和越发担心了,脸上带着不舍和焦急,“可是陈叔啊。。。”话还没说完,他看见陈叔奇怪的看着他,说着:“大老爷,不是我说,你怎么不想老太爷走似的。”
安钰和收敛了眸光,语气却越发焦急了,“陈叔啊,你真是多想了,我这也是担心琇信啊。。。”
陈叔点点了头,继续整理东西,似乎刚刚那个真的是他的玩笑话。
安钰和掩下眼里翻滚的浪潮,又说了几句,回了房里。他一进房,看见梳妆台前静静坐着一个人影,他沉声问道:“唐溪!你又在干什么?!”
二伯母回过头来,艳丽的五官没有一丝情绪含在其中,眼里含着令人心酸的沧桑,阴影中,就像是个泥塑的人偶,她平淡无波的声音慢慢传来,“安钰和,我们和离吧。”
那一边的安琇莹没多久就收到了回信,“有疑。”
琇莹把回信烧掉,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不是吗?’
怀瑾进了房,就见到有些闷闷不乐的琇莹,他走近抱住她,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
唐怀瑾其实知道圣上打压监视三家,而安家和唐家金蝉脱壳的主意也是他和安琇青一起决定的。所以安琇莹什么都没瞒着怀瑾,上次传递消息还是怀瑾传的。
怀瑾轻轻问道:“可是伯伯那里?”
琇莹点头,她转过身,看着怀瑾,说道“如今可以确定,伯伯是下毒给琇信的主谋了,目的就是不让爷爷离开王都。接下来,他应该还有手段。”
怀瑾抚了抚她的头,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琇信会难受,毕竟是被自己的爹下毒。。但是,我相信他会想开的。”
琇莹心下暖暖的,她‘恩’了一声,没一会儿,怀瑾的声音又传来,“其实你看,这毒原本说是一段时间后,就会自然死去,可是琇信因为解了毒到现在都没死,但是伯伯却没觉得异样,所以很有可能,就算没解毒,琇信也不会死,也就是说你伯伯一直在暗中延迟毒性的爆发。”
琇莹想了想,发现的确是这样,但是琇莹还是很担心琇信,他还是个孩子,比唐宝还小一些,可是却从小都要提防嫡母,现在还要提防父亲,他明明是个爱玩的性子,但是却无奈带上了阴沉的面具,明明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却不得不把才智隐藏在体弱、无知、怯弱的背后。
怀瑾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他轻轻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还在担心什么,放心,我有办法。”
琇莹听到后,无端觉得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