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年本来睡的好好的,梦中听见有脚步声向他走来,因为警惕心他马上就从睡梦中惊醒了。结果发现是我在向他走过去,心中的那些谨慎就放了下来,翻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结果他还没有重新摆好姿势就被我死死的卡住了脖子,因为没有防备我手上的力气又出奇的大,他几番挣扎都没有能够挣脱,要不是后来丹红发现情况不对,上来帮忙,说不定他的脖子就真的被我给扭断了。
“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丹红愣了一下,然后看看身边的人,缓慢的说:“当然很厉害,不然怎么那么难搞定呢。”
听着他们的描述,我就像是一个恶魔,凶残的让他们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力。就算加上魇鬼的影响,我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厉害,丹红从背后偷袭的话,我依旧不会是她的对手。
很明显,他们的话是打了折扣的,有些东西被他们给隐藏起来,所以才会有这种不合理的地方。
稍稍一想,我就知道他们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了。
他们要是真的将我当成敌人下死手的话,那我就真的是死了。他们又要挣脱我的攻击又要注意对我下手的力量免得我受伤,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张长峰在发表了一通对我的不满之后,丹红才轻轻地拉了他两下,说了点都是伙伴不要这样的话来。
丹红本意是想给我解围的,但是没想到张长峰听了这话以后更是生气了。
“他拿我们当成是伙伴了吗?要是早点将他的情况讲清楚了,晓年也就不会遇上这样的危险了。能力不行就说嘛,我们合起来保护个人也不是做不到,不然还不是给我们添麻烦。”
李肃对张长峰的话很是不满意,皱着眉头语气不好的说道:“长峰,你说什么呢?”
这样再交谈下去一定是会吵起来的,张长峰瞪了李肃一眼,便转过身子去看丹红手臂上的扭伤了。
陈晓年脖子上被卡出来的指痕,的确是我的手弄成的,看来我的确是被魇鬼给控制了,做出了伤害同伴的举动。
我虽然不想这样,但是也的确是因为我隐瞒了些事情才造成了现在的情况,张长峰骂我骂的很对,我没有反驳的立场。
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缺缺从来都不会主动的出现在我的身边,这次却突然从土中钻了出来,站在我的身边替我维护。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龙哥,不要忘记了,你们现在的本事都是我小龙哥教给你们的,要是没有他,你们早就在遇上泥鬼的时候被灭掉了,团灭!”
听见缺缺的这番话,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缺缺这张嘴啊,平时不说话,一张口就往最关键的地方去了。这下是没有调和的余地了,我们这队伍是拆伙是拆定了。
缺缺的这番话有个只能神会不能说明的点,他们的本事是我教出来。这是事实,但是基于人情世故和队伍的稳定,是绝对不能摊在台面上来说的。
有个不靠谱的传说是猫咪曾经是老虎的老师,老虎在得到了猫咪的技艺传授而横行天下。但是它的启蒙恩师却依旧是身材小小力量可以忽略不计的弱者,这点让已经是山中大王的老虎十分气恼羞愧,走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的很是不爽却又无力分辩,最后跟师父分道扬镳王不见王。
真是一个槽多无口又有点伤感的故事。
一个强者的师父是个强者,人们不会对此有什么意义,反而会交口称赞名师出高徒,一代更比一代强。
但如果一个强者的师父是个没有什么特别力量的普通人,甚至可以被划分到弱者的范围,人们口中的话就不会那么好听了。他们不会在意强者的本领有多强,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一个弱鸡是怎么教导那个强者。
这不是想要从别人的身上研究教育经验,而是八卦看笑话。
这种心境更确切的一个说法应该是一个仪表堂堂的人带着他不体面的父母出现在人前,那种微妙的尴尬感,不成规矩又在情理之中,无解。
我跟张长峰他们就处于这种无解的状态,从决定教给他们道术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所以我很巧妙的从来都没有把话题往这方面引,其他的人也绝对不会主动的提起。
现在好了,缺缺将我努力维持的平衡瞬间就打破了,怎么说他好呢。
果然,缺缺这话一出,张长峰的脸就红的异常,语气也比从前急促了很多:“他不过就是将书本上的道术重新背给我们听罢了,要不是环境紧急,谁需要。更不要说,贡献道术的人不止他一个,安丹红,晓年跟我谁没有把自己知道的道术全都说出来供大家学习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缺缺被气的要死,当场就想要冲上去跟张长峰撕咬一番,被我提前给拦下来了。
张长峰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他这么将我所有的功劳都给抹杀掉了,的确是有点让人伤心呢。
本来我们几个认识的时间就不长,对对方没有更深刻的了解,信任度也极低,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才面前的走在了一起。前期我对他们的帮助虽然不小,但是现在的我,在队伍中是个累赘也是事实。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如果不是陈晓年运气好,可能就真的会死在我的手上。
我如果继续的呆在队伍中的话,在目标达成之前,我就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与其让我在队伍中,不如直接将我给开除掉,这样他们撑到最后的几率是更高的。这点谁都明白,只是没有人明说罢了。
我是个好面子的人,关系已经破裂成这样了,要是等人家赶我走的话都说出来的话,我的面子就更没有地方放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我早早的离开,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以后再见面,也能有点撑面子的本钱。
隐患这么多,撑到现在才爆发出来,我们也算是能维持了。
我们这种畸形的合作的关系彻底的破产了。
我没说多余的话,只是从行囊里面找出了一点符咒跟工具,“这些工具的份额是我的,拿走你们应该不会说什么吧,以后咱们就都自求多福吧。”
我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收拾好了不多的东西,就从这里离开了。缺缺本来是想要替我“打抱不平”的,但是见我没有要继续争执下去的意思,就只能跺跺脚,跟我一起离开了。
如我预计的,他们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安静的很。
其实这样也好,缺缺跟在我身边,我不介意他对我的影响,但是其他人就不同了,他们不想要跟缺缺走得近太正常了,这样我也可以担心一件事情了。
“那些人,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狼,白眼狼,对就是白眼狼!”这一路上,缺缺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他在我面前始终都是一种缺乏自信畏首畏尾的小家伙的感觉,今天突然变得这么有勇气起来,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早知道他们会这么的没良心,哥哥你当初就不要教给他们道术好了,看他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风光!”
“而且你就不应该这么走了,他们是你教出来的,没叫你一声师父都不合规矩了。他们的力量是你给的,他们保护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咱们就死皮赖脸的呆在那里,看他们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