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感觉一两跟二两的轻重我还能够分辨出来,但是让我去仅凭着手来感觉到一克跟一克半的分量……
“这简直不是人干的工作!”
我抓着脑袋发狂的仰天长啸的时候被一边的丹红给狠狠的鄙视了,她很是得意的接过了我手上那些粉末材料的分量,用一张长条的纸张就将那些材料分成几个等份。
等到我将这些材料混合成原料用来真正的书写的时候,我发现那些符咒该有的力量一分不差。
我惊讶的看着丹红的那一双手:“妹妹,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手感也太好了吧!
张长峰插嘴道:“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从她的散粉里面才挖走了那么一小勺都被她给发现了,然后追杀了我至少十公里,跨省跨市跨平台啊!”
丹红的眼中充满的愤怒的火焰:“你还好意思说,我的散粉是限量版的,你知道那值多少钱吗?”
的确是天生我材必有用,丹红的技能点点的虽然偏,但是这时候正好就用上了。
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些特别的本领,这些本领在平时看起来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本事。但是在现在,在我们最需要团队合作互相平衡的时候,他们各自的本领便互相弥补了对方的缺陷,成为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现在,在他们中,最没有用处的人da概就是我了吧。
眼看着他们一步步的从最初一知半解的新手变成了现在小有成绩的人物,我作为他们的半个师父也是高兴的很。我的努力出了成绩,还是这么好的成绩,我又怎么能不开心呢?
缺缺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却很是了解我。
在晚上轮到我单独职守的那一点点的时间,他都会悄悄的从我身边出现,然后用些好听的话来安慰我。
“小龙哥你要是不开心,还是表现出来一点比较好。”
夜色虽暗,但我自认为笑的很是灿烂:“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想多了吧,缺缺。”
缺缺很认真的看着我,“他们不知道,可是我却看的很是清楚,你不开心,看着他们,你越来越不欢喜,甚至有些落寞。”
我脸上的表情慢慢变的有点支撑不下去了,回头看了看,即将接班的人还没有过来,我小声的叹了口气,然后在缺缺的脑袋上空空的敲打了一下,“你个小人精小鬼头,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猜中了我的心思,缺缺缺了一小半的脸似乎是要笑了起来,他眼睛转了转,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就将那点笑容给收起来了,“你能够让他们一个个的变强,他们却不能同样的帮助你,小龙哥你一定很难受吧。”
很少有人能够跟我谈论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不开心的事情堆在心里面不说不问不想,不代表它就会烟消云散。正相反,它们会在心的阴影中占据了越来越大的分量,最后将整个心都给吞噬干净。
如果不将这些不开心释放出去一点,我可能会扭曲也说不定。所以在被缺缺揭穿了我的伤疤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伤心难过,心中某些地方像是打开了什么出口一样,让那些让我不舒服了很长时间的东西,一点点的流淌了出来。
“哥哥,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呢?你明明……”
“明明根骨不错,资质也是修道中人的上等之选是吧?”我将缺缺要说的话给补充完整。
缺缺看了看我,然后轻轻的点头,“你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就像缺缺说的那样,本来的我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虽然对为什么能够被师父选上作为他这个茅山重要长老的继承人知道的不甚清楚,但是我的先天条件应该不是很差吧,反正在后来师父对我的不长进长吁短叹的时候,也很少会说什么他当初看走眼的话来。
我的记忆不差,能够将所有的口诀道术心法全都一字不漏的背诵下来。我的理解分析能力不差,能够对于材料调配一点即通举一反三。我的身体算不上极强壮,但是也绝对不会拖了平均值的后腿。
我为什么不能够顺利的将道术给施展出来?这是因为我身体的法力运行的经脉中有某种缺陷,让我的经脉运行不顺畅,法力不能够按照我的心意到达它该去的地方。法力行走的不顺畅,就更不要说接着施展道术了。
这种缺陷是后天形成的,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偏差的话,应该是那次的事件造成的。
我从有意识能够自由行动的时候开始,我就经常跟着师傅走南闯北了,那时候师父很得意我,对我觊觎了无限的厚望。平时捉到点什么危险性不大的小鬼小妖怪,都将他们“收拾”了一番,等到他们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然后就交到我的手上。
“这些东西是给你玩的,小心点,不要把他们身上的禁制解开,其他的,随你发挥了。”师父从来都不太看重这些小鬼小妖,他们在他老人家的眼中就是用来让我开窍的道具,至于他们本身会不会觉得惊恐害怕,那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我那时候年纪不大,是非三观也都还没有形成,还处于一种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是师父说的就不会错的天真的状态。
我是在后来一个偶然的条件下才知道我当初做的很多事情是很残忍的,天真的残忍往往最是恐怖。
师父送给我玩的小鬼往往后来都是被师父拿回去了,至于是去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那天我在书房中听见了有小孩子的哭声,我那时候年纪小,一听见这种声音,还以为终于是有同龄的小孩来跟我作伴了。
等我找到哭声的来源的时候,我才发现,哭的不是人,是一只小鬼。
那小鬼被封印在了一个一尺来高的圆圆的黑色的坛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能够透过那黑色的坛子看见里面有一个若隐若现缩小了身体的小孩在里面。
他的身影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哭声我听得十分真切。
“你在哭什么?”我问道。
像是惊讶于我的出现,那小鬼先是惊恐的停住了哭声,然后朝我所在的方向挪动了几步:“哥哥,你救救我吧!”
他跟我之间隔着一层永远不能突破的墙壁,尽管我能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痛苦,但是却不能真切的将他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那小鬼当时一边抽噎一边说着他是怎么被我师父给抓住的,并且再三的对我保证,等他出去了之后绝对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我保证!”他的表情是一种让人不能拒绝的可怜。
我也忘记当时为什么脑子就抽掉了,大概是看他太可怜了,比我还小的样子,就伸手拆掉了贴在坛子上的符咒,将他给放了出来。
“小龙,你在做什么?”我刚伸手将符纸撕下来,就听见师父在身后打雷似的声音,被师父的声音吓到的不只是我,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小鬼。
我被吓得浑身发抖,那小鬼更是被吓得不轻,刚出坛子也不顾的看眼前的路,就只知道要逃跑,他没有看清楚路到不要紧,要紧的是竟然一头撞到了我的怀里。
那时候我身体上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了,反正,我人事不知了好长的时间。等我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我都能察觉到我身上掉秤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只是生病了,身体虚弱,等身体补养好了,就又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