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心酸的时刻,是当你不在身边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回忆着我们的曾经。
“我也不想离开地球去这么远的地方啊,可是我是一个军人,是发过誓为地球捐躯的。”
阿尔弗瑞德缓缓地说道:“即使…即使心中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我也必须离开。今天约你出来,只是为了能正式和你说声再见的,要是平时的话你肯定会拒绝我,你那么讨厌我…”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心情!”阿朵儿蹙眉,大声嚷着。
“…”
阿尔弗瑞德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睛哭红的她,他形容不出此时自己的心情,看到心爱的女孩为自己落泪,他既开心又心痛。
阿朵儿生气地说:“你其实一直把我当作没有长大的小孩吧?无论我打你、骂你还是讨厌你,你都不会生气,只会傻乎乎的微笑。”
像是发泄似的,阿朵儿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
“你躲了我三年,你只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偷偷买药给我、只会在我受欺负时偷偷帮我报仇、只会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偷偷帮我,你为什么总是偷偷的?这样有意思吗?”
“你…一直都知道?”
这回换成阿尔弗瑞德惊讶了,他的确一直以默默无闻的方式守护着她,却没想到她其实全都知道。
“很奇怪吗?所以说你一直都不了解我的心情,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多想你能正面的告诉我你在保护我,明明…明明我一直是那么的,对你…”
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河口,豆大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她后面最重要的一句话还没说出口。
阿尔弗瑞德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哽咽的阿朵儿。
“不要哭了,你真的是…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啊。”阿尔弗瑞德无奈的说:“明明这么任性、骄纵、蛮横,但是我却…”
“什…”
“很多年了…”
在阿朵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俯身在她的耳畔轻轻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远处一支烟花窜上天空,然后“砰”的一声在漆黑的夜空中炸裂开来。
紧接着,又有很多烟花飞上天空,整个天空全部被染上了绚丽的彩色。
原来,这是庆祝新年用的烟花。
从十一点钟开始到凌晨结束,几百万人一同欣赏着犹如流星一般的许愿烟花,开始对新的一年美好的期待。
“你…你说什么?”
阿朵儿在阿尔弗瑞德温暖的怀抱里,感受他灼人的体温,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边烟花声震耳欲聋,也许刚才的刚才,她听错了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所以我宁愿隐藏自己的心意,做一个背后默默守护你的人。你知道吗,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期待着有一天,你会回过头来看看我。但是我从来不知道,我做的一切你都知晓,我很高兴。”
阿尔弗瑞德的表情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的严肃。
他难得露出认真的模样,只因此时是在对自己喜欢的人袒露心声,这是时隔多年他的第一次表白。
阿朵儿静静的听着,现在他所说的一切,也许都会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语。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大概是在六岁左右吧?”
阿尔弗瑞德回忆道:“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如此耀眼夺目,那头如朝霞般灿烂的酒红色长发,晨光反射出的光晕洒在你脸上…我甚至不敢相信,仿佛仙女般的你会出现在在我面前。”
阿尔弗瑞德感受着自己怀中的人,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他终于,可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了。
“阿尔弗瑞德,我…”
阿朵儿刚想说话,却被阿尔弗瑞德打断。
“不要着急拒绝我,哪怕只有一秒钟,也让我多抱你一会。”
他的眼中,是悲哀的祈求,也是最卑微的乞求。
阿朵儿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她本来是想告诉他,她同样也喜欢着他的。
可是…似乎没有机会说呢。
“如果我要离开的话,除了安妮,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脾气这么暴躁,又很不拘小节,平时也不注意保护身体,很让人担心呢。答应我,不要受伤。”阿尔弗瑞德说道。
“嗯。”
阿朵儿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阿尔,早点回来。”
在烟花绽放的背景下,一对彼此互相喜欢的人相拥着,直到很晚很晚…
“如果此时此刻可以成为永恒的话,那我也许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心中这么想着,阿朵儿脸上划下最后一滴泪水,这泪水中包含了太多太多…
时间回到法国接近零点的时候,蜜莉和颚斯仍然在塞纳河畔。
与他们相同,舒特珥和西蒙也在塞纳河畔,只不过他们相距甚远。
“地球将要派几千万人去支援0.1光年外的潘多拉α星球。”颚斯突然说道。
“哎?难道…有你?”蜜莉紧张地问。
她可不希望颚斯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次没有我,但是有一个你很熟悉的人,阿尔弗瑞德。”颚斯淡淡的说道。
虽然是风淡云轻的语气,但蜜莉察觉出他不舍的情绪。
想到他和阿尔弗瑞德是彼此交心的好友,她安慰道:“现在宇宙飞船速度这么快,他很快就可以回来的。”
“嘛,谁知道呢。”
颚斯目光飘向远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阿朵儿她没事吗?感觉她和他的关系很微妙呢。”蜜莉说道。
“唔,是阿尔弗瑞德经常提起的那个蛮力小丫头吗?”
难得颚斯会对其他人有兴趣,他随意说道:“阿尔弗瑞德喜欢那丫头很久了,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坚持的。”
爱情就是这么奇妙,它说来就来。
原本颚斯从来不信的,但现在他相信了,因为他现在就被身边的某人偷走了心。
“哎,是吗?那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得分离很长时间?”蜜莉有些担忧,阿朵儿承受得了吗?
“被迫分离的恋人多了去了,你知不知道阿朵儿的叔叔泰戈,就是你们的格斗课老师。”
谈起那个让他敬佩不已的人,颚斯的神色变得稍稍严肃了些。
“当初,他的恋人光荣的成为了间谍,被派到皮拉瓦齐星上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她为我们地球军队送来了很多情报。他们也是生生相隔,而且期限是永远。”颚斯幽幽地说道。
“这样啊。”蜜莉低下头,不再说话。
另一边。
“裙子很适合你。”西蒙满意的看着换上裙子的舒特珥。
虽然法国现在是冬天,而且还下着雪,但只要穿上厚厚的外套就不会太冷。
“谢谢。”舒特珥有些不自在地说。
她发现她在西蒙面前居然会有小小的紧张。
“一定是因为第一次和异性一起过新年。”舒特珥这么安慰着自己。
这时,零点到了,远处的巴黎圣母院传来了悠扬的钟声。
这既是旧年最后的钟声,也是新年最初的钟声,它寓意着在新的一年里,听到这钟声的每一个人都会幸福、美满。
同一时刻,不同地方,有的人幸福甜蜜,有的人却黯然神伤。
钟声回荡在波光粼粼的塞纳河上,很久都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