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赶来的时候,东野思已经没有了呼吸。阿星站在一旁,一脸茫然和恐惧。医生把手放在东野思脖颈的动脉处,然后又翻了翻东野思早已失去生机的双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阿星的强势表现了出来,她一脚踹上房门,对着医生和护士冷冷地说:“你们既然是这家医院的医护人员,就应该救他。”
其中一名医生满脸苦涩地对她说:“东野小姐,我们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病人真的已经失去了生机,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阿星取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她的脸色异常地苍白,双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她噙着泪水,一步一步地走向一动不动的东野思。“可是你们为什么现在才赶来啊?!”阿星声嘶力竭地喊道,她伏在东野思身边失声痛哭。
“对不起,东野小姐。不得不说的是先前病人的一切情况良好。根据我的经验,病人一定是受到了强烈的外部刺激而致死的。”医生冷硬地说。
阿星心中闪过一丝明悟,她问:“那您认为多大的外部刺激才会导致这样可怕的结果?”医生有些犯难了,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阿星点点头,“好了,麻烦你们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节哀。”说完,几个人鱼贯而出。
就在这时,阿星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将房门锁好,拿出了盒子。她翻着盒子,脸上闪过惊惧,盒子上的花纹不知为什么已经消失了,盒身上变得光滑无比。阿星又想起了母亲交待过她的话,千万不能用冷光照射盒身。此刻,她终于明白了母亲那句话的含义。
阿星重新倒了一杯水,她学者大伯刚才的样子——杯中除了水外什么都没有。看来正是应了母亲的那句话,冷光照射后的盒子将会永远失去秘密。她无力地靠在床边,那些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把一个本可康复的人直接送向死亡。她尖叫一声,将盒子扔了出去。
墙角的花瓶不幸被命中,哐啷一声鲜花纷纷落地。接着,一个白色的金属物体滚了出来。阿星心中一紧,她走上前看到了一个录像机。
此时,画面定格在东野思的病房。
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人推门而入,阿星捂住了嘴,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她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是刚才她在走廊里遇见的那个女清洁工。
女子走到东野思跟前,开始和他交谈起来。她坐在东野思跟前,时而发出几声轻笑,如果一个外人看见这种画面一定会认为女子是东野思的好友,但阿星却冷着脸,她盯着画面一动不动——她可不这么认为。
“你似乎很爱她。”女子忽然将话题转移到阿星身上。
“她是我弟弟的女儿。自然是非常亲的。”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把阿星扯进来……”
阿星看着录像中的大伯,心中又忍不住悸动起来。
“那你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我不伤害她,并不代表别人不会。”
“……既然这样,我想那盒子已经在阿星手中了。”
果然是她害死大伯的,阿星暗想。
“盒子里藏着一首诗,一首关于龙纹密盒的诗。”阿星听完这句话时,心中不由愤怒,又是这个该死的龙纹密盒。但是阿星听到下一局话时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破坏‘它们’的计划。”
破坏计划?阿星冒出了和东野思相同的问题,但女子并没有多说。大伯最后不得不答应她。就现在看来,大伯已经带着那句话进入天国了。
“再见,塔丽娜。”
塔丽娜?竟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生物学家塔丽娜!阿星想象不到大伯竟然会跟她有关系。现在不管怎么样,只有找到她才能未大伯讨回一个公道了。
想到这里,阿星握紧了拳头……
秦墨儿看见了步履蹒跚的宫森,她慌忙上前扶住了他,“怎么样,那个女人没有为难你吧?”
“我没事。”宫森皱着眉,无力地摆了摆手。
“可是你看起来很累?”
“有吗?”宫森瞄了一眼窗户,说:“只是遇到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
“那就让我来为你分担吧。”秦墨儿一脸认真的说。“你?”宫森看着可爱的墨儿,心中涌起无限怜爱。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现在却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儿,但他可以确定这一定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想到这儿,宫森竟然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你怎么了,森?”秦墨儿看着宫森纠结的眼神,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太美了。我不敢直视。”
“不要跟我说谎好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墨儿摆正了宫森的目光,二人的眼神融到了一起。
宫森猛地将秦墨儿搂入怀中,不等她惊呼,宫森低声说:“墨儿,你静静的听着。我不想让隔壁那老头儿听到。”
“那老头儿有问题么?”秦墨儿不由地闭上眼,她保住了宫森,保住了这一刻的温馨。
宫森的身体抖了一下,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嗯,好了。你只管听着……”当下,宫森便将月对他说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墨儿,虽然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但他现在只想把握住对她诉说的机会。
宫森说完的时候,依旧抱着秦墨儿。他无法说清楚此刻的感受,只是在经历这么多后心中忽然有些累了。
“森。”
“嗯?”
“我们逃出去的吧。”
“抛弃一切,找个没人的地方住下来。我嫁给你,为你生一大堆孩子。你说好吗?森?”
秦墨儿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了趴在她肩头熟睡的宫森。
“我的森……”
塔丽娜站在电梯门前,她的鞋跟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发出了清脆的清脆的响声。
叮。
电梯门开了,塔丽娜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正准备关门时看到了一个女人正风风火火的赶往这里。“麻烦你稍等一下。”女人向塔丽娜歉意一笑,然后关上了电梯门。塔丽娜心头掠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女人的眼睛时,那种感觉……
似曾相识。
塔丽娜反应过来时,一道凌厉的风向她袭来。她来不及反应,慌忙之下向一旁滚去。女人冷哼一声,再一次发动攻击。
“阿星!”
女子止住了攻击,冷冷地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塔丽娜松了一口气,她扶着墙站了起来。“别忘了,人身上的任何一处都可以改变,除了一样东西。”
“哪样?”
塔丽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阿星点了点头。突然,她冷不丁地就朝塔丽娜抬腿踢去。但是这次对方显然做好了准备,塔丽娜抬起左臂挡住了阿星的攻击,身体同时向下蹲,右腿猛地扫了出。阿星措不及防,被一下子撂倒了。塔丽娜立即上前,掐住了阿星的脖子。
“为什么要偷袭我?”塔丽娜满脸怒气,手上的力道同时加重。阿星脸色通红,她瞪着塔丽娜,没有丝毫服输的样子。阿星曲起膝盖,用尽全力一脚踹向塔丽娜的肚子。塔丽娜吃痛一叫,阿星趁机闪开。
塔丽娜喘了两口气,她没有继续反攻,她在等阿星的回答。
阿星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她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清秀的容貌。“你真的只是个生物学家吗?我还没见过哪个生物学家有这么好的身手。”
“先回答的我的问题。”
“大伯死了,我来向你讨命!”
“什么?不可能!”塔丽娜一脸震惊。“我对他什么都没做!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去看过东野思了?我自信你在走廊并没有认出我。”
阿星冷笑一声,沉声说道:“看来你承认了。”说完,她便将一个微型录像机丢在了塔丽娜面前。
塔丽娜的脸一下子变了。良久,她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你笑什么?”阿星力喝道。
塔丽娜满脸苦涩,她摇摇头,说:“我一直认为东野思不是我的对手,没想到最后被他给算计的了。”“你没想的还多着呢,我们东野家族岂是你能够了解的?”
塔丽娜点点头,接着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你应该清楚东野思答应我的事了吧。”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什么吗?”
“那你认为你能从我的科研所走出去吗?”塔丽娜笑笑,一脸自信。这时,电梯门打开了,阿星听到了一阵机枪的上膛声然后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阿星简单的扫了一眼,心中快速的计算了一下,然后说:“塔丽娜,剩下的几句诗应该比我的命值钱的不止十倍吧。”
“你敢威胁我?”塔丽娜脸色微微一变,僵持了一会儿,塔丽娜挥了挥手,赶走了那些持枪的保安。阿星心中惊讶连连,看来这个女人不止表面那么简单那。
“不如去我的办公室喝一杯咖啡,怎么样?”
“我喜欢威士忌。”
阿星看着缓缓合上的厚重的玻璃门,讷讷地问:“你装这么大个防弹门做什么?”
“为了防止你这样的坏蛋。好了,阿星。对于东野思的去世,我深感抱歉,还请节哀。”
“我要的可不是你这么一句虚伪的道歉。”
“但你也不想让你的大伯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吧?”塔丽娜冷声说。
“他是被你逼迫的!所有人都明白,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受到了一个恶毒女人的威胁!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妥协的。”
“那是她爱你的表现,你应该由衷的高兴。”塔丽娜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在她面前骂她恶毒。若不是那首诗,她早就将阿星解决了。
阿星发泄一通后,坐在沙发上掩面痛哭。当她发现眼前的女人不可挑战时,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是塔丽娜借刀杀人,让大伯痛苦的死去的。
塔丽娜看着哭泣的阿星,语气也就软了下来。她知道,如果硬来的话只会适得其反。“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他一定不想看到他的阿星为他流泪的。我知道的你的亲人都已经去世了,如今东野集团也处在风雨飘之中,但正是因为这样你才应该坚强起来,别让你的家人失望。”
阿星渐渐止住了哭声,她看了一眼塔丽娜的手指,说:“你一定很爱你的前夫,对吧?”
“啊?为什么这么说?”塔丽娜被阿星的话吓了一跳,眼里顿生警惕。
“你应该一直带着婚戒吧,要不然无名指上的痕迹会那么深?你应该离婚不久吧?”
“啊!”塔丽娜恍然大悟,她不着痕迹的将手揣进兜里,说:“我虽然是一个成功的科学家,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那个‘计划’你能告诉我吗?”阿星转移了话题。塔丽娜抿着嘴,一句话也不会说。“既然你不愿多说,我想我们也没什可谈的了。”阿星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塔丽娜一声清喝,“如果事关整个人类呢?”
阿星发出一声戏谑的笑声:“那我就更不能说了。”
“为什么?”塔丽娜眯起了眼,她已经做好了留下阿星的准备。
“首先,你的话根本不可信。‘它们’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威胁到整个人类。其次,就算是又如何,我可没有你的热心肠。”阿星淡淡的说。
“好一个热心肠,不过你不希望你的小情人到时候死无全尸吧?”塔丽娜是出了她的杀手锏,至于那个计划。她目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的说的。
“小情人?”阿星转过身,“既然你知道我,那么也因该清楚,我根本没什么小情人!”阿星冷冷的说道,她尤其加重了那个“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