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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祸起

轩辕大陆大夏王朝的一个不是很大的村庄里。

“哥哥,你等等我啊,我都跟不上你了,”只见一个身着湖水色衣裳的小姑娘光着小脚丫跟在一位青色布衣的少年身后。

少年手中拿着一根自制的鱼竿,腰上挂着一个小竹篓,他转过头来,吓唬那小姑娘道:“我可是去捉那水毛子,你不怕它把你给抓了吃了,你就继续跟着。”可是他那稍显稚嫩的脸庞外加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是绝对吓不了别人的了。

他边说着竟又提高了速度,想把这个小尾巴给甩掉,那小姑娘眼见少年越走越快,顿时觉得浑身没了力气,她一手拍着胸口一手叉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只见她小嘴一噘,两手做喇叭状大声喊道:“哥哥,你要是再不管我,我就去爹爹那里告你的状,说你不好好修炼,又偷偷的跑出去抓鱼啦。”那小姑娘将那个又字叫的特别重。

那少年听后顿时立住了身形,扭过身来,顿时砸吧这明亮的眼神,满脸无奈地说道:“快些过来吧,今天可是那七彩斑鱼出来觅食的日子,运气好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呢,去晚了可什么都没了。”

小姑娘也顾不得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急急忙忙向少年跑去。那少年望着累的气喘如牛的小姑娘,不由心中一疼,只见他蹲在那里,指了指自己的脊背,那小姑娘顿时喜的柳眉清扬,趴在少年的背上,笑嘻嘻地在他耳边说道:“我就知道,哥哥对夕儿最好了,夕儿最喜欢哥哥了。”

那少年不由摇头叹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居然让我摊上你这个小魔女妹妹。”那小姑娘听罢小手便要往那少年腰间的软肉掐去,只听少年怪啸一声,快步向那湖畔跑去,身后传来小姑娘一片银铃般的笑声。

快到傍晚的时候,还是那条回家的路上,一个不甚健硕的少年,背着一个娇小的少女,那个少女双手提着好几只个头不小,色彩斑斓的大鱼,那两张兴奋的笑脸迎着晚霞,朝着不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悠然而去。

这个村庄叫林家庄,这里有个很好听地名,叫"落帝涧",皆因林家庄后山上面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涧,相传远古人族保卫战的时候有过帝尊级的大人物曾在这里陨落,因此而得名,林家庄的祠堂就在后山上,而落帝涧就在祠堂的背后。

这林家庄里的两千三百一十八口人都是林氏一族的宗亲,这一代的林氏族长便是这少年的父亲,林啸天。

在这林家庄最中心的位置,一处这庄里最大的一处四方院中。一个少年正坐在院子里练功台上盘膝而坐,只听那林啸天说道:“修炼的第一步,便是凝荒劲,只有凝得荒劲,才能有资格继续修炼突破到洪生、宙死、宇阴、黄阳、玄宗、地皇、天尊、直至成就那无上帝尊。

那少年抬头问道:“这修炼的尽头便是那无上帝尊么?”

“不,在那帝尊之后还有一至高境界,那便是至尊之道,不过这数百万年来,轩辕大陆也就只诞生过一位至尊,那就是为了保卫人族而牺牲自己生命的轩辕至尊啊。”那林啸天无唏嘘道。

林啸天回过神来,正色道:“升儿,你已经十二岁了,却还没有凝得荒劲,想当年为父我十岁时便能够凝结荒劲,十二岁的时候便达到了荒劲级中期的修为,在整个帝落城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你可切莫丢了咱林氏宗族的脸面。”

“不过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尽管咱们林氏一脉每一代修为并不是很高,但是每一代的传人都必定可以凝得荒劲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为父只是希望你能超越我,不要像我一样困在宙死级几十年仍不能前进一步。”

“想那远古时候,我们林氏宗族也出过那了不起的帝尊级的大人物啊,可没想到时过境迁,我们林家会落寞至此。”林啸天不无神情沮丧。

林升用力的握紧自己拿小小的拳头,心中仿佛充满了无限的斗志,他在心里默默发誓这,定不会辱没林家先祖,也不辜负父亲的殷切希望。

时光如梭,斗转星移之间,轩辕大陆有过去了四年。

四年之后的一天,还是林家庄的那个四方院之中。

“爹,爹,我突破了,我终于突破了。”一位星眉剑目的少年一脸兴奋的向父亲的书房跑去,仔细一看不正是那四年之前的林升么。此时的林升已脱尽满脸的稚气但他那明亮的眼神,却跟四年前如出一辙,让人看了一眼就不会再忘却,从那身板来看,也已然成为一个小伙子了。

林升“砰”的一声推开了父亲书房的大门,高兴地叫道:“爹,我终于突破到荒劲级中期了。”

书房中的林啸天并没有林升预料之中的那样充满欣喜与欣慰之情。而是紧皱着眉头,沉声道:“升儿,你已经不小了,怎能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毛毛躁躁,这般的你以后怎能有所作为呢?你要记住做人要谦逊,切不可骄傲自大,这轩辕大能人辈出,咱们林家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宗族而已,以后林家的荣辱可就全要依靠你了。”

林升顿时收起了满脸兴奋之情,正色道:“孩儿谨听父亲教诲。”那模样只能用一个词语形容,那就是少年老成。

林啸天看着林升从那活泼少年,顷刻间变成了这般模样,心中却也着实不太好受,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过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呢?但是像他们这样的没落小家族,如若不花上比别人多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艰辛努力,别说将那家族发扬光大,恐怕就连家族的传承都不可能维系下去。

那林升何尝不是明白父亲的苦心,自己十四岁才凝得荒劲到达荒劲初期,直到两年后的今天才堪堪突破荒劲中期的境界,但是谁都知道这两年林升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但是林升从来没有怪过父亲,因为他懂得父亲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他之所以拼了命的修炼就是为了能早点为父亲分担。

林啸天说道:“升儿,你可知道最近几天一直有许多陌生的面孔来到咱们林家庄么?”

“孩儿却是见过几位不曾认识的陌生人面孔,但感觉他们都是普通人,便就没有太多在意。”林升如实回答。

林啸天苦笑道:“他们可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根据你风情叔的情报来看,似乎是有一个庞大的势力看中了咱这落帝涧了啊,你看看这封信条。”说罢从书桌上拿出一张薄薄的信纸。

林升接过一看,那封信上赫然写道:限林家庄所有人等三天之内离开落帝涧,如若不然,后果自负。落款人,曹屠天。

年少的林升血气好似直冲头顶,不由愤愤道:“这真是欺人太甚,我们林家庄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居住在这里,也不曾得罪过任何人或势力,这人端得是无理取闹,父亲不必放在心上。”

林啸天摇摇头道:“恐怕这次我们林家会有一场大难,那曹屠天可是号称"血手屠天"的血煞门的门主啊。”

林升听罢顿时没了言语,不知该如何劝慰父亲了,曹屠天他或许不知道是谁,但是这血煞门可是威震整个西北边城的霸主级存在。听名字都可以看出,这个门派并不是什么善类,可以说他们就是一帮实力强大却又无法无天又作恶多端的人,即使那帝落城的城主铁风情也不愿意去招惹这个血煞门。并且听传言那血煞门背后还有着神秘而强大的势力支撑着,他们之所以能够在这西北边城横行无忌,肆无忌惮全是因为有着及其神秘的靠山。

林啸天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个血煞门行事诡异,一旦出手从不留情,听那传言,灭在他们手中的家族可是不少了,即使比咱们家族大的多的家族也不曾幸免,想不到,这厄运竟也要降临到咱们林家庄了啊。”说罢,林啸天那疲惫的神情,仿佛又苍老了几岁一般。

林升看着父亲的模样,心中不由微微一疼,道:“难道事情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咱们去找风情叔也不行么?”

“我何尝没有找过他,但是他给我的答复却是不要反抗血煞门,因为这次的事情是那血煞门背后的神秘势力所主导的,即使是你风情叔也力有不逮啊。林啸天悠悠叹道。

林升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心中的不甘犹如一条毒蛇,撕咬着他那还未彻底成熟的心智。他昂起头,说道:“即使是死,我也要让那血煞门的那些恶人知道,我们林家人都是血性男儿,不是那等任人欺压的软弱贪生怕死之辈。

林啸天看着热血澎湃的眼神坚定似铁的林升,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自豪的笑容,是的,林家没有怕死之人,林家有的是那热血儿郎,想那百万年前的人族保卫战,何等的残酷,林家可也是出过帝尊级的大人物,斩杀魔神不知凡几,纵使殒身,也不曾在那魔神面前退后过一步。这位老祖宗便是林家后代的精神支柱,他那舍身取义,捍卫人族尊严的事迹,激励着一代又一代林家子孙,纵使时光变迁,纵使帝尊血脉近乎已经快要消散殆尽,但是林氏一族捍卫自己尊严的精神却并没有改变。

那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便是他们身为帝尊血脉的最后一丝尊严罢了。

是夜,星空浩瀚,林升躺在屋顶上,望着满天的繁星,思绪飘荡。

“哥哥,你可是还在为那血煞门的事情烦心么?”只见一位衣袂飘飘,宛若人间仙子的少女来到林升的身旁,不正是当年被林升称作小魔女的妹妹,林夕儿么。但见她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林升脸上转了转,轻轻坐到林升身边。

林升没有回答,而是悠悠的问道:“夕儿,你说如果人死了,真会化作那满天的星辰么?”

林夕儿望着林升那稍显稚嫩而坚毅的面庞,坚定而执着的说道:“不论是化作那满天的星辰,还是永堕那无尽的轮回,夕儿都愿陪在哥哥你的左右,不离不弃。”

林升不由心中暗暗苦笑,他这妹妹林夕儿从小便喜欢自己,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从当年的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美貌一如这满天繁星般迷人,即使在这整个西北边城中,也绝找不出一位能与之媲美的女子,林家仙子之名早已响彻着西北边城。

可是林夕儿对那些钦慕而来的年轻俊杰们却没有丝毫兴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变得不再活泼开朗,而是慢慢变得温婉如水,平静的让人害怕,也只有面对林升的时候,她才会泛起点点涟漪。

林升渐渐地不敢跟夕儿对视了,他发现夕儿看他的眼神总是那样脉脉含情,而那情,想必也早已超过那亲情的界限。尽管林升也非常爱她,喜欢她,可那喜欢和爱都是在亲情的基础上,百万年来的先祖们定下的人伦纲常早已在林升的脑中根深蒂固,他深深地明白,妹妹是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林升似乎想起了,妹妹是在第一次跟他说她爱上了他,他问她你懂得什么是爱么?她决绝的说,爱就是你听不到世界上的任何声音,只剩心跳。不贪荣华,不惧生死。林升听后沉默了,好像就从那次后,她变了,从一朵娇艳的玫瑰,变成了一朵空谷幽兰,将自己的心深深埋藏起来。

林升不相信父亲,母亲会感觉不出来,可是他们却也从来不曾干涉过夕儿,林升很是苦闷,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妹妹。

或许明天,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这苦恼,也就随他在这天地间消散了吧。

林升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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