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若的房间非常的淡雅,几件简单的家具,一两个颇为精致的装饰品,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玉若招呼刘寒川坐下,为刘寒川沏了一杯茶。
茶很浓,香气自被倒出茶壶的那一刻便一直弥漫在空气中,刘寒川拿起茶杯微微品了一口。放佛整个人都酥麻了,一口下肚,浓香四溢。
看着刘寒川如此品茶,玉若笑道,“看来公子还是懂茶之人。”刘寒川又品了一口,放下茶杯,淡然的说道,“姑娘见笑了,在下并不怎么懂茶,只不过有种特别的感觉罢了。”
玉若掩口一笑,面不改色,突然话锋突变,“公子就不怕茶里有毒吗?”这一句话着实让人一惊,刘寒川伸去拿茶的手稍稍一颤抖,将茶杯里的茶洒了一些到手上。
刘寒川看了看塞在手上的茶,抬起眼皮望着玉若,“姑娘说笑了,我和姑娘无冤无仇,姑娘怎么会加害于我,不过就算姑娘真的下毒杀我,那又何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玉若沏茶的手突然停住,口中默默的念道着,“牡丹花下死,做过也风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公子真的是好文采,随口一句,都能如此的精彩!说的我都不想下毒了。”玉若眨了眨眼睛,安然道。
刘寒川摸了摸眉毛,毫不犹豫,拿起茶杯闻了闻又喝了一口,玉若见刘寒川并没有理会自己,自顾自的又喝起了茶,好奇之心顿生,佩服之情溢于言表,“公子,好胆量,面对毒酒依然处之泰然,小女子佩服!”
刘寒川一听玉若的话,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从我自如姑娘的房间里,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当然我也想要选择,是毒酒如何,不是毒酒又如何,既然我喝的下肚,还能吐出来不成!其实能死在姑娘手里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玉若又是一笑,“公子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说,看来公子身边的女孩子一定不少。”刘寒川正了正身,一本正经的说道,“姑娘,你错了,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话至此,刘寒川起身走到玉若的面前伸出手将玉若散落在额头前的头发别到耳后,静静看着玉若的脸,慢慢的解开玉若的面纱,在面纱滑落的那一刻,两个人彼此凝望,放佛这个时空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相顾无言,玉若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上,玉若微微一动,似乎想要挣扎开刘寒川的手,可刘寒川并没有放开手,反而得寸进尺,嘴慢慢的向玉若的脸移动!
玉若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袭击,好像已经放弃了抵抗,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住口!”玉若房间的屏风后一声怒喝袭来。
转瞬之间屏风后的一男一女走到了玉若的面前。女的大概四五十岁模样。男的恐怕已有古稀之龄。
女子关切的问着玉若,老人则注视着刘寒川,刘寒川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拱手一拜,“这位应该就是蔡伯喈先生吧!”微微一侧又向中年女子一拜,“你应该就是天下第一才女蔡昭姬吧!”
这次吃惊的反倒变成了玉若这边的三个人,明明是他们设的局,为何却变成如此情景,蔡邕很是诧异,“公子如何得之我就是蔡伯喈?”
刘寒川如实的答道,“先生,这清香院三个字可是您写的!”
“这又如何,我写的匾额可不知这一家!”显然这个理由很难说服蔡邕。
“那是当然,但是玉若姑娘发簪上的蔡字可是逃不掉了的吧!”玉若拔下发簪,确实有一个小小的蔡字。
“不愧是名满荆州的刘寒川。果真观察入微!”蔡昭姬赞叹道。刘寒川也不跟他们客套,直接问道,“两位不用客套,我想不惜出动你们的女儿孙女来做这个局,定有重要的事,不妨直说!”
一旁的玉若听了气的直跺脚,蔡邕和蔡昭姬的脸上也明显有些挂不住,但是还是开了口,“这事说来话长,容我细细道来!”
原来,洛阳有三大诗派,分别是浪漫派,现实派和怪诞派,但是大多达官显贵都是后两派的诗人,所以浪漫派的诗人渐渐遭受打压,日渐消败。这次的洛阳诗会,虽然是天下文客的比试之地,也同时是流派的招人之际,如若哪派的诗人能够赢得《天下第一诗》的称号,所在的流派必定水涨船高,成为天下第一流派!所以蔡邕蔡昭姬才会出此下策!
不过这次的洛阳诗会确实是空前的盛大,天下的文人骚客几乎全聚于此,当然年不仅有《这天下第一诗》的称誉还有还有可能被曹丞相看重,入官为仕,·如果能够得到如此机会,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刘寒川听完蔡邕的话,也陷入了沉思,明显这诗的流派之争派随着政治斗争,如果自己卷入其中,自然会带来很大的麻烦,对于刘寒川来说,这是最需要避免的!
见刘寒川犹豫不决,蔡邕蔡昭姬可谓心急如焚,这刘寒川使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连刘寒川都不帮他们的话,浪漫诗派恐怕真的要陨落了。
没等刘寒川开口,蔡邕和蔡昭姬作出了抉择,“我这孙女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如果寒川兄肯帮我们,我就将孙女送给寒川兄!”
“爷爷!”玉若嘟着小嘴似乎很生气,但是似乎伴随着点激动。
刘寒川听了蔡邕蔡昭姬的话,一脸的不悦,“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就算我对玉若姑娘有意,也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而不是靠这种肮脏的手段占用!这事休要再说,明日的洛阳诗会,我自己会去参加不要你们这什么破流派的名义!”
说完话拂袖而去。
蔡邕和蔡昭姬也是一脸的茫然,自古英雄爱美人,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但是偏偏出了刘寒川这个一个怪胎,被晾在原地的蔡邕只能默默的叹气。
玉若见刘寒川离开了,脸上也挂满了失落,“娘,都跟你们说不要这么做了,等我再跟他谈谈,或许还能有转机的,你们非要这么偷听他说话!”
蔡昭姬也一脸的尴尬,“在不出来,他就要亲上你了,你还当真要被他亲!”
玉若脸一红,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不理你们了!”
清香院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也走的差不多了,只有陈到和诸葛亮还守在门口等着刘寒川。
不过这才进去一会,刘寒川就走了出来,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陈到不禁开起了玩笑,“刘兄,没想到你这么快!”
不善笑容的诸葛亮听陈到这么一讲,也偷偷的笑出了声来。
刘寒川翻了个白眼,“走啊,笑个鬼啊!”
三人一前两后朝准备回“浮尘客栈”!
一路上陈到倒是很轻松,不停的跟他们介绍洛阳的奇闻趣事,诸葛亮偶尔还会给些回应,刘寒川却应为刚才的事,仍耿耿于怀。
走了一会,前面不远处聚集了一堆人还想再讨论这什么,刘寒川和诸葛亮不是很喜欢凑热闹,但陈到却不一样,让刘寒川呆在原地,陈到自己跑进了人群。
掰开人群,陈到,看到两个士兵守在一个大大的告示板边上,告示板的右侧用隶书写着,洛阳诗会四个大字。大字的左侧则写着这次洛阳诗会的规则。陈到看完后,就回到了刘寒川和诸葛亮的身边,详细跟他们诉说了这个洛阳诗会的流程,洛阳诗会分为三天,第一天比试文学基础也就是《诗经》《离骚》,第二天比试诗赋,第三天由曹操亲自出题,所以还不知道比什么?
虽然说陈到说的津津有味,但是刘寒川根本没听进去,不一会三人就回到了“浮尘客栈”!照例百里其好酒好菜的招呼着,不过客栈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乌黑的头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的绸缎,细细的眉毛,白皙的皮肤一看就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哥。
不过很奇怪的事,这个公子哥似乎对刘寒川有很大的敌意,一直仇视的看着刘寒川,吃完晚饭后,还故意来找刘寒川的茬。
“你这种人怎么还能住在“浮尘客栈”,真是下贱,连这种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公子哥很是气愤,一字一句的骂着刘寒川,刘寒川本来就心情不好,这时候还有人来找茬,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过公子哥的手,绕着公子哥的脖子走上一圈,公子哥就被刘寒川一个锁喉拉到身前,刘寒川歪脸看着公子哥的眼睛,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三寸,刘寒川慢慢吐出了几个字,“你要干什么?”
看着刘寒川一副很欠揍的样子,公子哥又急又恼,“放开我,你个淫贼。”这句话一说出,陈到和诸葛亮好像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有刘寒川还呆呆说着,“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惹我!”
说完刘寒川渐渐松开了手,不过公子哥的发带被刘寒川的头冠挂住了,一个转身,公子哥离刘寒川远去,伴随着发带的落地,面前的公子哥一头秀发散开,刘寒川手足无措。
“流氓”,‘公子哥’又羞又恼,说出了两个字,赶忙跑上了楼,只留下刘寒川茫然的站在原地。手拿着‘公子哥的发带’痴痴的看着!
陈到和诸葛亮幽幽的走了过来,悻悻的说道,“寒川兄,你今天命犯桃花!”
说完两个人就跑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