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轻叹一声,却是嘴角上扬,一脸的得意。
不管怎么样,就算他的心里真的有那个女人,她也要全力夺回来。她不愿意再回到那段不堪的岁月。
苍澜渊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见怀中的人儿声声叹息,更是愧疚不已。
“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苍澜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际。
冷玉离开他的怀抱,红着脸请求:“今天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这……”苍澜渊不免迟疑:“你的身子。”
“我只是想你陪陪我而已……”冷玉连忙说道,那灵动的双眼中满是期待。
苍澜渊不由得一阵轻笑。
“笑什么嘛?”冷玉嘟着嘴,抗议。
苍澜渊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无奈道:“好好,我留下来。”
冷玉娇嗔一声,眼里却满是得意。
可就在此时,却看到小顺子匆匆闯了进来,一脸焦急地说道:“不,不好了,太子殿下……”
冷玉的眼底顿时掠过一丝恨意。
她原本看这小顺子在她身边伺候的还算仔细,又乖巧听话,所以特意给安排到了苍澜渊的身边。
可没想到这奴才到了苍澜渊的身边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整天里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模样,别说替她通传什么消息,就连简单的侍奉也都是胆战心惊。冷玉本就懊悔不已,现在这奴才又咋咋呼呼的来搅局,让她心里如何痛快?
只不过当着苍澜渊的面,她却不便发作,只是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这奴才早已死了百回。
“何事如此惊慌?”苍澜渊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小顺子抬起头,正准备回答,却看到太子妃愤恨的眼神,不由得傻眼。他什么时候得罪太子妃了吗?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划过,那张本就苦瓜一般的脸顿时耷拉下来,更显得一脸愁苦。
苍澜渊没有等到回答,不由得抬头,看到小顺子这一脸的表情,口气更加的不耐:“到底出了什么事?”
“啊,那个……”小顺子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疫区传来八百里加急,说是瘟疫的疫情不但没有控,控制的住,反倒是更加的扩散,皇上连夜召集诸位大人商议此时,正等着殿下您过去了……”
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冷玉虽早已经猜到小顺子慌慌张张闯进来,一定没什么好事。可真的听到这消息,还是不免埋怨。
“玉儿,我……”苍澜渊转过身,一脸的歉意。
冷玉心中不快,却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她使小性子的时候。只见她很快藏好脸上的失望,善解人意地说道:“殿下还是快点过去吧!要是让皇上和诸位大臣久等只怕不好,更何况这疫情加重是关于天下社稷的大事,切不可因为我而耽误了。”
“那我改日再来陪你。”苍澜渊满意地一笑。
冷玉笑盈盈地应道:“好。”
可当苍澜渊前脚刚一踏了出去,她立即拉下脸,一掌忿忿地拍在桌子上。
门外的若月瞪了小丘一眼,示意她进去。
小丘微微迟疑,可在若月恶狠狠的眼神注视下,也只有咬了咬唇,缓缓地走了进去,还来不及开口,已经听到冷玉咆哮:“给我滚出去!”
不只是小丘,就连躲在门外的若月都被吓了一跳。小丘连头也不敢抬,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把门关好,今天晚上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冷玉冰冷的声音里透着几分隐忍。
小丘不由得微微皱眉,却不敢有所质疑,她很快将门关了严实。
“你先下去吧!今天夜里我留在这里伺候就行了。”若月压低了嗓子。
“可是今日应该是我值夜……”小丘皱了皱眉,老实说道。
若月不耐烦地伸手在她手臂狠狠第掐了一把,压着嗓子骂道:“你这死丫头,我替你守着还不好,还敢这么多意见?”
平日里,每次冷玉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不愿意当值,每次都是换了小丘守着。可今日若月却不敢掉以轻心。
她自是知道这太子临时被请走,自家公主心头不快,却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她琢磨着,或许是公主身上的毒发作了,哪里还敢让小丘守在这里。
小丘见此,只好点了点头,客套道:“那我就谢过姐姐了。”
若月高傲地转过头,小丘微微一愣,却也没有多加迟疑,很快退了出去。
当人都散了,若月本想伸手推门,却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动静。
似乎是有人在?
难道是移花宫的人?
若月心头一阵雀跃,却又有些疑惑。
如果真的是移花宫的人的话,却又有些说不过去。平日里跟移花宫联系的人可都是她?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若月越想心中越是疑惑,却不敢随意闯进去,只要竖着耳朵,一动不动地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冷玉的错愕并不起若月少,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久久不知该如何反应。
直到听到门外传来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她才深吸一口气,不敢置信地唤道:“主,主公?”
“是我。”白子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你,你怎么会这副模样?是谁伤了你?”冷玉一肚子的疑惑,更多的是担心:“你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宫中?这要是被人发现了……”
“够了,我现在需要休息,其他事以后再说。”白子烈不耐烦地打断。
“可是这里是皇宫……”冷玉急急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白子烈冷眼扫过。
大容皇宫又如何?要不是‘他’的计划,他早就取而代之了,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那个该死的龙神,竟试图跟他同归于尽?
白子烈越想越是愤怒,脸上的表情狰狞不已。
冷玉哪里还敢再反驳,只是她到底是有些不放心,只有硬着头皮道:“那主公的伤是否要传太医过来?”
“暂时不用了。”白子烈挥了挥手,径自朝内室走去。
他受的是内伤,这皇宫里的那些庸医怎么能治好?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休息。至于,想要恢复内力需要多久,只怕还是未知数。
“主公……”冷玉再一次开口。
白子烈忍无可忍,猛然回头,冷冽的眼神扫过。虽说他此时的模样有几分狼狈,可是那双眸中的寒光还是让冷玉吓得头皮发麻。
那种恐惧,比她在战场上踏过无数的尸体都要让她胆颤。
她张了张红唇,却还没有发出声音。
白子烈却是明白了过来,只是他微微挑了挑眉,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取出一粒药丸。冷玉顿时两眼发亮。
“张嘴。”白子烈薄唇微动。
冷玉立即张开嘴巴,下一秒,那药丸已经直接飞进了她的口中,她毫不迟疑地吞了下去。不知是这解药真的神奇还是心理作用,冷玉立即觉得浑身莫名的通畅。
白子烈扬了扬嘴角,那眼中毫不掩饰的嘲笑,深深地刺伤了冷玉的心。可她却只能暗暗吞下心头涌现出来的不快,捏紧藏在袖中的双手,满脸堆笑道:“谢过主公。”
白子烈略略点了点头。
看来白子寒留下的东西,倒还是好用。
“可我的丫鬟……”冷玉还想替若月将解药讨来。换来却是白子烈嫌恶的眼神。
“主公你先休息,有什么时候尽管吩咐!”冷玉只好说道。
反正白子烈现在在宫中,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若月的毒发作的。冷玉目送着白子烈进了内室,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
刚才她分明看到那个药瓶里还有半瓶的解药,而她们身上的毒也要每三个月才会发作一次,那半瓶药就算是她和若月两个吃,一定也能应付好几年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有多余的解药,她就可以找人研制看看,这解药到底是怎么配制的,要是真的研制出来,她就不用在被人控制了……
冷玉越想越是兴奋,全然没有发觉若月竟悄悄推门而入。
若月原只是听得里面没有了动静,以为人都进了内室才悄悄进来,没曾想,却看到公主则若有所思地盯着内室的帘子,嘴角还挂着一丝算计的笑容。
她本想退出去,可要是冒然退出去只怕更是说不清了,若月迟疑了一会,见冷玉还在想着什么,干脆心一横,唤道:“公主……”
冷玉一下子回过神来,在看清来人是若月的时候,脸上竟不知不觉浮现出一丝尴尬。
若月顿时心中起疑,脱口问道:“公主,刚才屋子里的人可是移花宫中的人?”
她总觉得此时公主脸上的气色跟刚才比起来好了许多,若月几乎没有迟疑,立即猜出公主一定是服了解药。
想到这,她不免有些心慌。
万一公主自己吃了解药就不管她了怎么办?
冷玉知晓白子烈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若月,干脆承认道:“是,是主公。他受了伤,现在正在内室休息。”
“那公主可曾服了解药?”若月一脸的着急。
要是若月自己没有中毒,而这么焦急地关心自己有没有服用解药的话,冷玉觉得自己一定会感动。
可惜,她知道,若月更关心的是她自己。
冷玉懒得跟她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本宫刚才跟主公讨要你的解药,只是主公却没有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