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洢,你一定要赶快醒过来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呢。”木清萍眼含热泪的对木清洢说,双手握住木清洢的手一直都不肯松开。
可是这一过去,转眼间都已经是入春了,木清洢依旧是原模原样的躺在床上,这么一睡看着木清洢整个人都已经消瘦了许多,然而苍澜渊也随着颓废了许多,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上朝了,他只是知道来看他的人和看木清洢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直到最后渐渐的来看他们的人越来越少,苍澜渊似乎也越来越喜欢跟木清洢独处的时光。
时而太医会来诊治,起初苍澜渊会因为太医诊治不出来,没有足够的把握确定木清洢到底什么时候醒来而大发雷霆,直到后来慢慢的,或许也是因为同一个回答已经让苍澜渊感到麻木了吧,渐渐的,自己都已经确认木清洢不会再醒过来了一样。
他更多的也只是像现在这样一直陪着木清洢,可是似乎都已经开始不怎么想说话了。直到木清璃伤势痊愈了,终于能够下床的时候,当他听到木清洢一直昏迷不醒的时候也是相当的震惊,那时无论如何都要挣扎着起床进宫来看看木清洢。
可是还是被曹姝晴给制止了,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儿能去看太子妃,你至少也得让自己的伤势痊愈了才能去看啊,如果你带伤去的话,太子妃看见了肯定会很难过的。”“可是她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她是我的妹妹,如果我都不能看她一眼,她肯定会很难受的。”木清璃急忙的说道。
只见木清璃好像听不得曹姝晴的劝执意要去看看木清洢。然而自己现在这样根本就不能下床走动,木清璃在床上蠕动着,全身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木清璃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的疼痛自口中叫出来。
正是因为木清璃这个样子好像已经把曹姝晴给激怒了,一巴掌扇在木清璃的脸上,木清璃当时都觉得愣怔了,感觉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突然被打了一巴掌。
木清璃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着曹姝晴,却发现曹姝晴眼含热泪的样子也在看着木清璃,说道:“你难道就不能好好的养伤吗?你担心太子妃,难道就你一个人在担心吗?你看你自己现在都伤成什么样了,你有本事把你自己的伤势调养好,再去看太子妃,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也很担心。”
说完,曹姝晴已经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木清璃看见曹姝晴哭了顿时就慌了起来,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忙说道:“姝晴,你不要哭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不要哭了,我现在就听你的话,安心养伤等伤势好了我再进宫看清洢好不好。”
曹姝晴满眼含泪的看着木清璃慌张的样子,真的是不知道该破涕为笑还是感到生气呢。不过还好,木清璃还是听从了曹姝晴的话,一直都安心养伤直到太医诊治明确的说木清璃伤势已经痊愈,可以下床走动,只需要再吃些药巩固巩固就行时,木清璃便马不停蹄的跑到东宫。
可是当他见到眼前的这么一幕时,瞬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现在的东宫似乎已经失去了以往的色泽,反而感觉现在是死气沉沉的,一直把守在外面的风暮看见木清璃来了,便有些惊喜的上下打量着木清璃,说道:“清璃你好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很多了。”似乎木清璃不想跟风暮讨论自己伤势痊愈的事情,他更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妹妹怎么样了,还有就是东宫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风暮,东宫里的丫鬟奴才呢?怎么突然感觉这里变得一个人都没有了?”
风暮听木清璃这么一说,便忧愁的垂着自己脑袋根本就没有了方才的些许开心,说道:“自从太子妃昏迷之后,太子殿下也跟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直闷闷不乐也不说话,直到后来太子殿下将东宫的丫鬟奴才都撤了,说是这样会吵着太子妃,然而现在太子殿下也一直这样颓废着,也不喜欢说话,天天都是以酒焦愁。”
木清璃听完风暮的言简意赅,自己也抓住了重点一样,心中的愤懑一刻都不能停息的样子,迅速的走进房间,即便外面是春光无限好,可是房间里却是黑压压的一片。
苍澜渊趴在床边,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木清洢的手,好像是睡着了的感觉,旁边全是酒罐子,满屋子都是酒气熏人的感觉,显然还没有察觉到房间里面已经有人进来了。
木清璃走到窗户旁边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春天的阳光照进房间里面,让一直都处于黑暗之中的苍澜渊似乎有些不适应的睁开眼睛。
木清璃逆着光站在窗口,苍澜渊并没有认出是谁,全当以为是风暮,便说道:“怎么我说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我叫你把窗户关上,清洢喜欢暗一点的地方。”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妹妹喜欢这么阴暗的地方。”木清璃双手紧握成拳,眼眸中充满了气愤的看着苍澜渊。
听到这个声音,苍澜渊似乎清醒了一些,连忙抬起头又看了看逆着光站在窗户边的男人,说道:“清璃,你痊愈了?一直没有去看你,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苍澜渊就想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保持太久同样的姿势,让他的腿脚有些麻木了,没有站起来便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苍澜渊好像是置气了一样,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木清璃慢慢走到苍澜渊的身边,苍澜渊还以为木清璃是要帮忙着将自己扶起来,苍澜渊口中略带歉意的说道:“可能是在地上坐得太久了,腿有些麻。”
苍澜渊话还么有说完,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拳头给砸在脸上,苍澜渊顺势倒在地上,可是好像就是因为这突然而来的拳头将他激怒了一般,说道:“木清璃,你是不是反了?”
即便苍澜渊这么说,木清璃也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拳头挥在苍澜渊的脸上,嘴里直接叫着苍澜渊的名字,还不停的说道:“苍澜渊,我要是知道我的妹妹在你身边变成这副模样,当初我就不应该让她跟你在一起。”
从木清璃的口中,可以听出好像是对苍澜渊的绝望和对自己妹妹木清洢的惋惜,原本以为苍澜渊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让自己的妹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妹妹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直昏迷不醒,连唯一一个完好的人都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这还是自己一直多年跟随的太子殿下吗?
其实木清璃说得没错,刚开始的时候木清璃是反对的,因为担心之后的苍澜渊不给予自己妹妹幸福,便反对过的一阵子,对木清璃来说他只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他都可以不求,只是后来没有想到木清洢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样,变得特别的有主见了一样,而且就是因为这一点让木清璃也十分放心。
“我真不知道我妹妹跟你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妹妹昏迷不醒你也跟着倒下了,你让我妹妹还有什么盼头?你们的孩子呢?啊,你有多久没有看到你自己的孩子了?只知道在这里喝得烂醉,即便是清洢看到你这个样子也觉得伤心。”
说完,木清璃又是一拳头向苍澜渊的脸上挥过去,但是刚要挥过去的时候苍澜渊却突然闪开了,冷冷的对木清璃说道:“打了一拳就够了,木清璃你别太目中无人了,小心我将你满门抄斩。”
木清璃冷哼一声,就如同是听见了一句笑话,全然不顾苍澜渊的吓唬,只是对苍澜渊说道:“我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妹妹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没有那个能力让我妹妹好转起来,我明天就把我妹妹接回镇国将军府里。”
说完,也不等苍澜渊做什么回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然而站在缕缕阳光投射在地上的苍澜渊,看着木清璃的背影放在两侧的拳头紧紧的握着,眼眸中是深陷在黑夜中的冷漠。
第二日,木清璃如约来到了东宫,目的就是将木清洢接回将军府,因为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遭受这般的待遇,可是当他进去将军府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变回了从前一样,让他似乎都有些怀疑他的妹妹是不是醒过来了。
木清璃匆匆跑进他们的寝宫的时候,发现木清洢还是在床上躺着,可是地上已经没有了苍澜渊和满地的酒罐子,到处都已经是纤尘不染,而且屋子里面也变得通亮了许多。
苍澜渊从外面端来一碗稀粥,走进来刚巧碰见站在屋内发愣的木清璃,说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你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在这里吃了?”
木清璃听了,忙着摇摇头说道:“属下已经在府中用过膳了。”可是很自觉地并没有将“是来把妹妹带走”的这句话说出来。
看来昨天的那一拳真的是起效果了,这对木清璃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情,苍澜渊一直都很在乎木清洢,他是知道的,或许就是因为过于颓废的缘故,或许也是因为他已经变得没有信心了,他心中的熊熊希望已经变成了如同海藻泛滥的绝望,然而这个时候并没有人能够给他鼓励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