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满头是汗,头发黏在脸上,气息有些虚弱的回答道,“好。”霍雨彤则在薛皇后身边为她擦着汗,屋外的孝元帝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这一刻仿佛感觉时间突然停止了一样,过得那么的慢。
“那我开始了。”木清洢说道:“一、二、三,用力。”
薛皇后跟着木清洢的节奏紧咬着嘴,用尽力气,双手紧紧抓住被子,霍雨彤反复擦拭着薛皇后额头上的汗珠。
“再来一次。”木清洢紧接道:“一、二、三,用力。”
薛皇后照做,不知道过了多久,婴儿的脑袋露出来了,木清洢吩咐接生婆把孩子脑袋拖住,然后叫薛皇后又一用力,整个身子都出来了,接生婆剪掉婴儿肚脐上的脐带然后用小被子裹着。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个小公主。”接生婆将孩子抱到薛皇后跟前看了一眼,薛皇后看了一眼孩子,眼角泛起了泪花,随后便直接昏了过去,霍雨彤见状连忙欲叫醒,木清洢阻止道:“没事儿的,娘娘只是太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吧。”听木清洢这么一说,霍雨彤这才放下心来。
而在一旁的寻梅也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了,端着一盆热水,拿着拍子给薛皇后擦拭着。可是……接生婆轻轻拍拍婴儿的背,终是不见婴儿发出哭声,接生婆不由得一阵心慌,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太子妃,小公主不哭啊……”
原本稍稍歇下的木清洢听到接生婆一讲,连忙跑过去接过孩子,而另一边的接生婆站在角落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木清洢摸摸孩子的背和颈脖处,木清洢暗自松下一口气,还好有气息,便二话不说就用自己的嘴堵上婴儿的嘴,房间里的人都大为吃惊,不知道太子妃是要做什么,而且……而且这个婴儿身上还有很多羊水,其实……有点脏兮兮的。
木清洢全然不顾众人的惊讶,慢慢的往婴儿嘴里送气,没过多久便听到破涕而哭的声音划过房间传到外面去。屋外的孝元帝听到哭声后终于镇定了下来,就像没有重力一样坐在椅子上,韩公公上前连忙扶好孝元帝。
也同孝元帝在外守着的丫鬟、太医们也都送了一口气,有的庆幸自己的脑袋保住了,有的欢喜薛皇后终于把孩子生下来了。
丫鬟打开房门,接生婆抱着孩子,欢喜的对孝元帝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公主。”孝元帝连忙起身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眼眶泛红,说不尽的喜爱,这还是众人第一次看见高高在上,冷酷危险的孝元帝流泪呢。
孝元帝抱着婴儿,怀里的婴儿看着自己的父皇一直都没有哭过,孝元帝便说道:“从今以后,这个孩子的封号就是乐笑公主。”
众人纷纷跪下,齐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木清洢有些疲惫的走出来,被霍雨彤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木清洢对孝元帝贺喜道,“恭喜父皇喜得公主,皇后娘娘要两个时辰后才醒来,父皇稍后便可以去看娘娘。”
“今日辛苦你了。”孝元帝将孩子递给奶娘抱着,“你先……”
孝元帝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木清洢打断,“儿臣有一事要向父皇禀报。”
孝元帝有些不解,便问道:“何事?”
木清洢转身双眼冷冷的盯着另外一个接生婆道:“来人,把这个接生婆给我拿下。”
之后出现两名侍卫将接生婆扣押住,孝元帝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清洢到底出了什么事?”
“父皇有所不知,皇后娘娘其实并非难产,而是差一点被奸人所害。”木清洢向孝元帝解说道,但双眼一刻都没有离开那个接生婆的身上。
那个接生婆听后浑身不由一颤,太医们听后都面面相觑,皇上自是脸色大变,喝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既然敢谋害朕的骨肉,说,是谁指示你这样做的。”
那个接生婆被孝元帝的声音吓得腿一抖跪了下来,脸都是苍白的,自知东窗事发了,果然没错,这个木清洢真的是个怪物,不管是谁都会被她害死。
“冤枉啊,皇上,老奴冤枉啊。”接生婆顺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大声喊冤道:“皇上冤枉啊,是太子妃冤枉老奴的,老奴没有蓄意谋害皇后娘娘和小公主啊。”
木清洢站在一旁被霍雨彤搀扶着,冷眼旁观,她倒要看看这个接生婆是要搞什么名堂,“冤枉?我且问你,你方才给皇后娘娘接生时做过什么?”木清洢冷声质问道。
接生婆愣到,心里一下不安起来,难道被这个木清洢发现了?明明刚刚做得滴水不漏,没有半点破绽,可是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老奴什么都没有做过,是太子妃冤枉老奴,望皇上为老奴做主啊。”
接生婆拿起一股誓死不求饶的架势,倒还真显得像是被冤枉了一般,但此招对木清洢来讲完全是没有作用的,你不招是吧,那我就逼得让你招。
木清洢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招是吧,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招出来。”随后对正扶着自己的霍雨彤说道:“雨彤,你现在去她身上搜,我想方才事情那么紧急她还没有来得及扔掉才对,而且她也没有时间扔。”
“是。”霍雨彤领命,走到接生婆身前,起先接生婆还挣扎了一会儿,死活不让霍雨彤接近自己,后来被霍雨彤从她怀里发现了一张裹有东西的纸团。
霍雨彤将纸团拿给木清洢,木清洢打开纸团一看,果然是这个东西,随后叫霍雨彤拿给太医们鉴定,木清洢则在一旁冷声说道:“请太医们鉴定一下,这个药丸是不是滑胎药……”
听到木清洢的吩咐太医们拿着看的看,闻的闻,最后其中一个太医坚定的说道:“回皇上,回太子妃,此药丸确实是滑胎药。”
木清洢听后只是心中冷笑一声,孝元帝则勃然大怒,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随即便说道:“去,将这个恶毒老奴给我碎尸万段。”敢伤我孩儿,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父皇且慢。”木清洢再次阻止道。
“又有何事?”孝元帝有些生气道,恨不得现在就将这恶毒女人斩掉,怎么木清洢还要替她求情不成。
显然,孝元帝想多了,想想木清洢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恕不相识的人求情呢,而且对自己也全然没有好处啊,只是……“儿臣只是想知道,这个药丸是谁给她的。”
被木清洢这么一说,孝元帝瞬间恍然大悟,“你是说,还有同谋。”
“是的。”木清洢肯定的说道,“我方才看过这个药丸了,这个药丸是我们宫里的药丸,外面是不会有卖的,然而,宫中怀有身孕的人不多,也就是儿臣和皇后娘娘……”
木清洢走到前面环顾太医中的人们,缓声说道:“而且御药房的药每人拿了什么都是会记录在案的,一般像这样的滑胎丸太医们是不会轻易拿给下人的。所以儿臣怀疑,御药房有人私自把滑胎药给这个接生婆然后试图谋害皇后娘娘。”随后,木清洢斩钉截铁的将自己的推论总结出来。
然而听完木清洢这么一说,太医们个个都提心吊胆的,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将这个罪名指向了自己。
孝元帝听后,当即下令将太医院的人都叫过来,却再次被木清洢制止,这搞得孝元帝很没有面子好不好,木清洢则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试图谋害皇后娘娘的人就是太医中的其中一个,因为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没有。”
在场的太医们个个都屏声凝气,就怕说多错多最后拦下不许有的罪名,木清洢也不在意,不代表不出声她就找不到吧。
木清洢侧头悄悄在霍雨彤的耳边说了什么,霍雨彤便走掉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捆长鞭,随后木清洢便说道:“雨彤给我狠狠地打。”
她就不信那个人不肯定站出来。“是”霍雨彤得应。上前便对着那个接生婆挥鞭打到。
一鞭下去,那个接生婆的衣服都破了,露出乌红的鞭痕,痛得接生婆直叫唤,之后接下来“啪啪”连续的几鞭子下去,都已经打得快血肉模糊了,接生婆痛得直接昏了过去。
霍雨彤停下在打她的动作,木清洢冷声说道:“用冷水把她泼醒,再打。”木清洢心里冷笑,我倒不相信你还会装成若无其事,想要挑战我的耐力,受苦的可不是我。
“是……”霍雨彤答道,之后对一旁的侍卫说道:“来人,去提两桶冷水来,把她浇醒。”
不一会儿两名侍卫提来两桶冷水,“哗哗”往那个接生婆的身上倒,大冷天的冻得直哆嗦,想要抱住自己一碰下浑身都疼得很。
而太医中的某个人将一切都看到眼里,心里全都是痛苦和恨意,恨不得马上冲过去跑到那个老奴的面前,但是又想起前几天那个老奴说的话,“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都我一个人来承担,你千万千万不要跑出来替我背黑锅知道吗……”
然而也是因为木清洢,本来他们的计划都已经快要成功,就是她,坏了他们的好事,只要有她在都会害死很多人。那个男人一双阴狠的眼睛死死盯着木清洢,放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握着,一直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