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可千万别以为这是真的野外篝火晚会,试问这种环境下谁还有心情搞这种事。一切诱因皆来自周围弥漫着的一股气息,与外面的玻璃罩气场不同的是,峡谷里的气氛更显凝重异常。
如果将外面的玻璃罩效果比作气球的话,玻璃罩只是一层外壳。而这里,就是刮着十级大风的风口!风,只是一种比喻,不是说真的刮风。是一种感觉,心的感觉。
在感知到这股无形的压力时,战术小队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傻乎乎地紧张戒备,直到心身疲惫,对方出现为止;二是干脆吃吃喝喝不管不顾,坐等对方沉不起气。
这是心的较量,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
双方的心理对抗,从战术小队触动玻璃罩时就已经开始。只因为这是一种无形的气场,所以无法用语言文字描述出来。
心力的较量还在继续,现场却只看到一群人在嘻嘻哈哈。外表根本看不出怎样,内心早已大汗淋漓!无形的压力明明让人喘不过气来,却没一个人表现出来。牛A和牛C之间,有时候也不全是装出来的!
战术小队的兄弟们凑一起能喝两箱牛二,这还不算算做塞牙缝的啤酒。而此时,一瓶红酒倒来倒去还剩下大半瓶。如果不是在这里,十瓶红酒也早见底了!
期间,石小川最担心的就是阿甘。作为一个从没经过强化训练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心弦当场能崩断了!可是一路坚持下来,却只发现阿甘的额头见汗。
石小川正奇怪这位仁兄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心力,随即恍然大悟。没经过强化训练的感觉就没有感觉,自然感知不到十级风。明明没有风扑面,为什么要担心被风吹走呢!?
照营地内热火朝天的热闹,估计闹个通宵不成问题。正当大伙儿有说有笑之际,趴在营地两侧的机械犬突然竖起耳朵。与这个防御动作同时出现的,是街道某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举着酒杯的石小川朝大伙儿递个眼色,然后不动声色继续喝酒吹牛。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一个留着白色胡须的老人慢慢从街口溜溜达达出来。
对方不是一个人!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
只是一个随意的眼神,石小川的心思随即传达下去。还有捎带着的,同时感知到心念的机械犬老老实实地半蹲着瞪着老者没有任何动作。
两条机械犬都没有冲过去,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目标。即象是在欣赏对方那与年轻极不相称的飘逸步伐,又好象是不屑一顾。那是来自信心的安静,甚至让人感觉就算对面来几辆坦克也没啥!
你瞅啥!?
瞅你咋地!?
石小川没有回头,背对着老者问道:“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原本是老者的话,无端被抢白。一时之间,来人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田晓晨递眼色,石小川只好转身看看来者何人。发现是一位老人家,忙收起不敬的态度深施一礼。“晚辈石小川是心竹的朋友!刚才多有失礼,还望老人家莫怪才是!”
“一切皆因缘而起,万事皆因念而生。”老者感觉挺好,所以没理会石小川的谦卑。“侍卫长大人!别来无恙啊!”
听话听音,石小川不由地一愣。期间并未与当地的守护者发生大范围冲突,身份应该不会被识破。稍一琢磨,随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怪不得这帮守护者迟迟不到,敢情是跟长公主一伙儿的!
人都这样,先入为主的念头比法院还具有法律效应。一旦将一帮人跟坏人联系到一起,哪怕他是好人也要大打折扣。
“不敢!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老人家!现在全国都解放了,在下也早已不是什么侍卫长了!”
老者面无表情地听完,权当什么都没听见。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侍卫长大驾光临,也不派人过来知会一声。老朽今日才知!还望侍卫长大人莫怪才是!”
听说天理都被坏人说了去,石小川顿时满脸的不屑。明明跟黑恶势力是一伙儿的吧,却跟你谈四书五经!
别人听不懂也就算了,李泽再听不懂就成笑话了。李泽赶紧上前扯扯石小川的衣袖,让石小川先别说话。这人还没开口讲话,就见站在对面的老者脸色大变。
推金山倒玉柱,一脸惶恐的老者也不敢年龄几何倒身就拜。“不知公主殿下驾到!豹韬卫第第十七代卫士长辛成真是罪该万死!”话音未落,黑影闪出十几个黑衣人站到老人的身后一起跪倒在地,口呼:千岁。
看到这种场面,别说是李泽没做好心理准备,石小川都差点疯了。
李泽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竟然没忘了摸摸下巴和脖子。这个动作,明显带有易容痕迹!
站在一边的石小川看得真真切切,一腔热血顿时凉了半截。他什么都不怕,只怕李泽这边突生枝节。而此时所发生的一切,就好象是有人告诉他,取经的唐三藏是假的!
我擦!敢情李泽就是长公主!
石小川心一横,拉家伙就想动手。站在他身边的田晓晨发觉不对,忙按着拔刀的手腕,使劲摇了摇头。还没到撕破脸面的时候,看情况再说!
身边突然出现异常举动,拥有极强感知力的李泽又怎能看不出来!?苦于无法说出真相,只能笑转头看看石小川。
“都平身吧!就想侍卫长大人刚才所说,全国都解放了!从今儿往后,见面再没这么大的礼了!”
看到李泽欲言又止的样子,老者马上心领神会。一摆手,站在他身后的十几道黑影瞬间没了踪迹。那感觉,就跟看动画片似得!
心中所想能被别人看懂并执行,那是一种格外的幸福。可惜的是,天地之间只有一小部分人能有幸体验到这种感觉。李泽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看石小川。
石小川心领神会,学着老者刚才耍酷的样子朝后一摆手。多亏一帮兄弟们给面子,马上拖家带口一溜烟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