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巨石闸门落下封闭住入口,一座正方形的建筑算是就躲进来避难的两个人彻底困在。除了那个唯一的入口,四面墙壁只剩下严丝合缝的青砖。每一块砖的棱角平齐,如同紧密机械切割出来的那样,而且还是那个纯手工制作的年代,其严谨工艺可见一斑。
没有摆设一物的房间外面不时传来轰隆隆的水声,依稀可闻仿佛是从遥远天际传来的雷光闪电。听声音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消停,看来还要再多等上一阵子。
石小川说出还是先谈正事以后就围在墙壁参观,心中暗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证到这么严禁的工艺。别说墙壁上百年都不会坍塌,就是再过五百年照样没问题!
这来来回回参观也应该有次数,就算再神奇的东西也有看烦的时候。听着外面的水声好象听不到了,一直期待夏翅中说正事的石小川始终没听到有人说话。
石小川正奇怪这位是不是土遁了,一回头正好看到夏翅中的背影。那是一个充满落寂的孤独背影,便知面部表情也不会好到那去。
“咳咳!”
石小川故意咳嗽两声,以便借此提醒一下那位沉思者该醒醒了。他可没有无声无息溜达到谁背后的习惯,除非那是他的敌人。发出声音给对方留出足够的清醒时间,这才慢慢开始朝夏翅中的正面转去。
就在此刻,孤单背影快速抬起的手臂摸向面部。石小川知道这是个什么动作,故意放缓本就很慢的步伐。
不论决定接下来要做什么动作,都不会影响到大脑的运算。一个看似简单的抬手动作,已经让石小川心中冒出个不祥的念头。多亏封闭的地下房间中间没有摆放何物,要不然可就到了印证的时刻!
本打算绕到夏翅中对面的石小川突然决定放弃,直接停下脚步沉吟一番。“恕在下冒昧地说一句,还请右使大人莫怪。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公子吧!?”
这里提及的公子,并不是影视剧里面的败家公子哥。在很早以前,富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叫公子,再后来就演变成只要是男孩子都可以称公子。如同现在变异称呼的小姐一词,这在古代可都是大家闺秀才有资格用的称谓。心态作祟,最终导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言归正传!
石小川曾听夏翅中用夏氏介绍他的姓氏,便知夏家是一支延续了周制的家族。周制中有明文规定,只有天子的长子才可以称为太子,诸侯家的长子都被称作公子。而当时的诸侯都是称什么什么公,比如春秋五霸里的秦穆公、齐桓公等。
作为掌管增城的夏家,肯定是曾经生活在天子脚下的家族分支。石小川在这里用公子称呼城主的孩子,其中并无不妥。
夏翅中没有转身回答问题,始终低着头背对石小川。当他听到一句最标准的尊称时,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是什么公子,现在只是一名假光明右使!”
不动声色的石小川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慢慢抬手抓向藏在背囊里的重刀。他没有见过引他进入绝地的夏公子出手,所以根本摸不透对方的套路。此时又听到一个假字,做好万全的准备成为必然。
夏翅中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应答,仍低着头自嘲道:“封光明使不是你说了算的,这个职务应该由更高一级的说话才算数!我这么说,没问题吧!?大人!”
已经准备随时接招的石小川听明白这句,马上意识到又闹误会。忙松开握住利刃的手,顺便挠了挠了头。本以为能碰到头盔,却发现不知何时竟然把这个防具遗失了。
挠头的动作恰好被转回身的夏翅中看到,也多亏这位转身的时机稍晚了那么一点点。要不然的话,这误会还真就不好解释了!
“没问题!没问题!”石小川顺口掩饰了两句,接着转移话题。“右使大人!你刚才说要带在下去觐见城主,我们是不是等大水退却再赶路?”
石小川说完,装作好象是第一次进来的样子打量着房间。啧啧称奇的同时,顺便问问这座中继站距离阵眼还有多远。之所以要问,是因为可以有套计划可是实施。若是距离城主近,可以考虑先去觐见。要是距离阵眼近,是不是优先考虑去瞅一眼呢?
夏翅中听完建议,看了对方一眼。“大人!在下有个建议,不知光明使是愿意听呢还是不愿意听呢?”
石小川摸摸下巴,反问道:“夏公子!在下愿意听会怎样,不愿意听又会怎样!?”
夏翅中看看周围坚固的石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全身乱颤不说,以至于笑弯了腰还止不住。
石小川对此是倍感无奈,只好干杵着等他笑完。自古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你能放什么大招!
夏翅中显然也知道这么做太失态,好歹忍住看看如临大敌状的石小川。“爽快!就是指这个时候说得!好!我喜欢现在的你!”
“呸!”石小川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公子听好!老子对男人没兴趣!你要是个女的,这话更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夏翅中点点头,问道:“大人的意思可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哥!咱们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还能说点正事不!?”
“好吧!那咱们就说说正事!”夏翅中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大人要是愿意听在下的,当然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可要是不愿意听,狠狠!”
石小川转头看了看千斤石闸,便知去阵眼和去见城主都是夏翅中的计策。所有的前期准备早有预谋,那就是请君入瓮!
“夏公子!威胁我之前,你最好先想明白!老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别以为封住我,你就成功了!信不信我有很多种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翅中显然早有准备,提醒道:“大人!来吧!在下随后会封住全部感知感觉!想怎样,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