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节随何的口才
汉王一想到黥布受到的第五十八节随何的口才黥刑就想笑。倒不是笑他受过刑,而是笑他受了刑后反而是非常高兴,而且据说在受刑时那是心甘情愿的。
黥布,留县人,姓英。秦朝时是个平民百姓。
黥布在小的时候,有位客人给他看了相说:“当在受刑之后称王。”到了壮年,黥布犯了法,被判处黥刑。黥布愉快地笑着说:“有人给我看了相,说我当在受刑之后称王,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情形了吧!”听到他这么说的人,都戏笑他。
黥布定罪后不久被押送到骊山服劳役。骊山刑徒有几十万人,黥布专和罪犯的头目、英雄豪杰来往,终于带着这伙人逃到长江之中做了群盗。
陈胜起义时,黥布就去见番县令吴芮,并跟他的部下一起反叛秦朝,聚集了几千人的队伍。番县令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之后,就一点点的打出了自己的名声,最后便被项羽封为九江王。可他是项羽的人,怎么样才能让他为自己出力呢?
这汉王越想越气,怎么就想不出个办法来呢?该怎么办呢?看着整天围着自己转悠个不停的人就好像苍蝇一样的嗡嗡转,真是令人发指啊!汉王忍不住骂道:“像你们这些人,不配共同谋划天下大事,没一个有用的!”负责传达禀报的随何近前说:“我不理解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汉王说:“谁能替我出使淮南,让他们发动军队,背叛楚国,在齐国把项王牵制几个月,我夺取天下就万无一失了。”随何说:“我请求出使淮南。”汉王给他配了二十人一同出使淮南。
到达后,因为太宰作內主,等了三天也没能见到淮南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楚国也派使者来了。现在的黥布是真不知道该见谁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先见谁后见谁。人老黥也有办法,既然还没想好,那就俩个都不见,省着烦心。
随何觉得必须要先下手为强。于是就找到太宰,给他送点礼,然后趁机游说道:“大王不召见我,一定认为楚国强大,汉国弱小。”太宰笑道:“随老兄,你多心了!”随何又道:“太宰大人,您看这样行不。您先让我见见大王,我的话要是说的对呢,就表示那是大王所想要的;我的话说的不对呢,让我们二十人躺在砧板之上,在闹市之中用斧头剁死,以表明大王不愿和汉王同盟而是愿意做楚王的好朋友。这样的话,大王就不会为难您,而且还会奖赏您!”太宰一听,觉得是这么个理,便把这话转告给了黥布。
于是,黥布接见了随何。随何说:“汉王派我恭敬地上书大王驾前,我私下感到奇怪的是大王为什么和楚国那么亲近。”黥布说:“我面向北边以臣子的身份侍奉他。”随何:“大王,您和项王都列为诸侯,北向而以臣子的身份侍奉他,一定是认为楚国强大,可以把国家托付给他。项王攻打齐国时,他亲自背负着筑墙的工具,身先士卒,大王应当出动淮南全部人马,亲自率领着他们,做楚军的前锋,如今只派四千人去帮助楚国。面北而侍奉人家的臣子,本来是这个样子吗?汉王在彭城作战,项王还未曾出兵齐国,大王就应该调动淮南所有的人马,渡过淮河,帮助项王与汉王日夜会战与彭城之下。大王您拥有万人之众,却不派一个人渡过淮河,这是垂衣拱手地观看他们谁胜谁负。把国家托付给人家的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吗?大王挂着归向楚国的空名,却想扎扎实实地依靠自己,我个人认为大王这样做是不可取的。可是,大王不背弃楚国,是认为汉国弱小。楚国的军事实力虽然强大,却背负着天下不义的名声,因为他背弃盟约而又杀害义帝。可是,楚王凭借着战争的胜利自认为强大,汉王收拢诸侯之后,回师驻守成皋、荥阳,从蜀、汉运来粮食,深挖壕沟,高筑壁垒,分兵把守着边境要塞,楚国想要撤回军队,中间有梁国阻隔,深入敌人国土八、九百里,想打,打不赢;攻城,又攻不下。老弱残兵辗转运粮千里之外,等到楚国军队到达荥阳、成皋,汉王的军队却坚守不动,进攻又攻不破,退却又逃不出汉军的追击。所以说,楚国的军队是不足以依靠的。假使楚军战胜了汉军,那诸侯们就会自身危惧,必然要相互救援。一旦楚国强大,那就会招来天下的军队的攻击。所以楚国比不上汉国,那形式是显而易见的。如今大王不和万无一失的汉国有好,却自身托付于危在旦夕的楚国,我是真心地替大王感到疑惑。我不认为淮南的军队足够用来灭亡楚国。只要大王出兵背叛楚国,项王一定会被牵制,只要牵制几个月,汉王夺取天下就可以万无一失了。我请求给大王提着宝剑归附汉王,汉王保证也一定会分割土地封赐大王,又何况还有这淮南,淮南必定为大王所有啊。因此,汉王秘密地派臣出使,进献这不成熟的计策,希望大王认真地考虑。”现在的黥布已经听愣了,于是严肃地说道:“遵从您的意见。”就这样,暗中准备叛楚归汉,并严密封锁这个消息,不敢泄露出去。
这时,楚国的使者也坐不住了,天天催促黥布出兵。
随何也在暗中监视楚国的使者,得知楚国的使者正在驿站里和黥布谈话,随何便径直闯进去,坐在楚国使者的上席,不紧不慢地对楚国的使者说:“九江王已经归附汉王,楚国还有什么资格命令九江王出兵?”黥布也是大吃一惊。楚国使者站起来要走,随何趁机劝黥布说:“大王不能让楚国的使者活着走出去,要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的!”黥布也明白现在是没有回头路了,于是便命令杀掉楚国的使者。随何接着又道:“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赶快派兵协同汉王作战。”黥布也是一狠心道:“就按你说的,我这就出兵攻打楚国。”
项羽这头得知黥布反天了,便派项声、龙且进攻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