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始皇的业绩
按理说,始皇他老人家都把万世的基业准备好了,那您就安心享福吧。
可始皇不得,他总想要得瑟得瑟。始皇要出宫游玩,玩山玩水玩美人。在大山大水上还要立碑刻字,记录自己的丰功伟绩。
有一次,始皇返回京城,路经彭城,斋戒祈祷,想要从泗水中打捞出那只落水的周鼎。派了一千人潜入水底寻找,没有找到。于是向西南渡过淮河,前往横衡山、南郡。乘船顺江而下,来到湘山祠。遇上了大风,几乎不能渡河。皇上问博士说:“湘君是什么神?”博士回答说:“听说是尧的女儿,舜的妻子,埋葬在这里。”始皇这暴脾气,不能忍。就派了三千服刑役的罪犯,把湘山上的树全部砍光,因为当地是红土,所以使山变成了赭红色。始皇从南郡经由武关回到京城。
就照这么大摇大摆、打摆排场的出巡,那肯定是要出事情的。这不,二十九年,始皇到东方去巡游。到达阳武县博浪沙时,遇到了行刺。不过刺客误中副车,没有正中始皇的车驾,只是虚惊一场。始皇还是受到了惊吓,捉拿刺客没有捉到,就命令全国大规模搜捕了十天。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始皇的脑海里,多年征战,看的全是沙尘飞扬,尸横遍野。如今一统天下,那自然是要看看自己的大好河山,风光秀丽啊。而且还要把打仗时的战车改成依仗队,让民众看看我始皇自己是多么的威风,始皇要好好在此过程中体会这帝王的感觉。秦始皇是这么想的。而且小子觉得,那时的场景是要比现在当官的下来视察封道的场面要壮观,因为古人是讲究排场的。
自然风光玩的差不多了,就得玩玩高台楼阁了,弄些人文建筑享乐享乐。三十五年,开始修筑道路,经由九原一直修到云阳,挖掉山峰填平河谷,用愚公移山的精神开始来建造国家大动脉。这时始皇又觉得咸阳人多,先王宫殿窄小。毕竟咸阳里面住着那么多富豪,自己和他们比好像房子没大出多少。这可不行,始皇认为周文王建都在丰,周武王建都在镐,这丰、镐之间,才应该是帝王的都成所在地。那的风水应该是极好的。于是,开始在渭水南上林苑内修剪朝宫。先在阿房做前殿,东西长五百步,南北宽五十丈,宫中可容纳一万人,庭院可以立五丈高的大旗。四周架有天桥供行走,从宫殿一直通到南山。在南山的顶峰上修建门阙作为标志。又修造天桥,从阿房跨过渭水,与咸阳连接起来,以象征天上的北极星、阁道星跨过银河抵达营室星。阿房宫没有建成,计划等在竣工典礼上给它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因为是在阿房修筑此宫,所以人们就叫它阿房宫。
要说这么大的工程,那得多少人啊!那你别急啊,人始皇有的就是人,咱就是人多。
受过宫刑、徒刑的七十多万人,分别被派去修建阿房宫,有的去营建骊山。从北山开采来山石,从蜀地、荆地运来木料。关中总共建造宫殿三百座,关外建四百座。于是在东海边的眗山上竖立大石,作为秦朝国境的东门。为此迁徒三万家到郦邑,五万家到云阳,都免除十年的赋税和徭役。
这是何等的享受啊,又是何等的权利啊!始皇觉得自己要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是自己的。可只有传说中的神仙和灵丹才是长生不老的保证。估计那时要是有唐僧肉,始皇也会尝上一口的,因为始皇真的不屑吃猪八戒了。
俗话说“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齐地人徐市就深知这一点。徐市领着自己的一派向始皇上书,说大海之中有三座神山,名叫蓬莱、方丈、瀛洲,那里有仙人居住。希望皇上可以斋戒、沐浴,然后再给配上点童男童女,让我们帮您去寻找。于是,始皇就让徐市挑了几千个童男童女,然后去探索海底世界里的神仙去了。小子大胆的猜想一下,这没准就是日本的祖先了。小孩抢糖吃,那是可以原谅的。但你得认祖啊,祖宗都不认,就想张口闭口地说:“钓鱼岛是我们的!”你们多啥了,难道是嘴比我们正常人多一个,那也只能怪基因突变。
徐方士这一伙出海寻神药。可这公吃公喝好几年了,也没啥实质性进展。这回来交差不得,于是就找了个借口说:“臣等已在蓬莱发现仙药,但取药必经之处有一条大鲛鱼,臣等无法通过,希望陛下可以派一些神射手,遇到大鱼就用连弩射死它。”始皇有一晚上梦见自己与一个像人的海神交战,醒后问占梦者。博士回:“水神本来是看不到的,以大鱼蛟龙做侦查。皇上您祭祀周到恭敬,却出现这种恶神,应当除掉它,然后真正的善神就可以找到了。于是命令手下拿着捕鱼利器下海捕鱼,自己亲自拿着连弩等候大鱼出来,之后射杀它。但不幸的是从琅邪北到荣成山都没找到。到达之罘,发现一条大鱼,当然是要把它杀死的。接着又沿海向西进发。
三十二年,始皇前往碣石,派燕人卢生去拜求羡门、高誓。
又派韩终、侯公、石生求仙人不死之药。
其实卢生自己也知道,这找仙人寻灵芝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这要说自己没本事找不到,那就是个事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态度是努力的,卢生便找了个理由对始皇说:“臣等寻求灵芝、奇药和仙人,一直找不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伤害了他们。臣等认为,陛下您要经常秘密出行以便驱逐恶鬼,没有了恶鬼,真人才回到。陛下您的行踪,大臣们都知道,就会妨碍神仙的到来。真人是入水不会沾湿,入伙不会烧伤,能够腾云驾雾,寿与天齐。现在皇上治理天下,还没能做到‘无为’。希望皇上住的寝宫不要让人知道。这样或许才可能求到长生不老之药。”始皇听后说:“朕仰慕那些仙人,这样吧,我以后就自称‘真人’,不称‘朕’了”。于是令咸阳四旁二百里内的二百七十座宫殿都用天桥、甬道相互连接起来;把帷帐、钟鼓、美人都安放在里面,全部都要按照所登记的位置不得移动。始皇所到的地方,如有人要说出去,那就要被砍头。有一次皇帝幸临梁山宫,在山上望见丞相的随从车马众多,很是不高兴。有一个宦官就把这事告诉了丞相。要说宦官怎么能跟着始皇呢,那是因为始皇不把宦官当成人看,只把他们当成会说人话的狗罢了。丞相知道后自然是要多注意的,从此便减少了车马随从数目。始皇也不傻,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始皇很生气,咆哮到:“哪个太监泄露了我的话。”经过一番审问后,仍然没有结果,始皇就命把那时跟随的太监全部都抓起来,全部都杀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知道始皇的行踪了,因为即使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否者那是要被杀头的。至此,处理事务,群臣接受命令,全都在咸阳宫里进行。
侯生、卢生一起商量说:“始皇为人,天性粗暴凶狠,自以为是,他出身诸侯,兼并天下,诸事称心,为所欲为,认为从古到今没人比得上他。他专门任用治狱的官吏,狱吏们都受到亲近和宠幸。博士虽然也有七十人,但只不过是虚设充数的人员。丞相和各位大臣也只不过是接受已经决定的命令,依仗皇上办事。皇上喜欢用重型、杀戮显示威严,官员们都害怕获罪,都想保持住禄位,所以没有人敢真正竭诚尽忠。皇上听不到自己的过错,因而一天更比一天骄横,臣子们担心害怕,专事欺骗,屈从讨好。秦法规定,一个方士不能兼有两种方术,如果方术不能应验,就要处死。然而,占侯星象云气以测吉凶的多达三百人,都是良士,然而由于害怕获罪,就得避讳奉承,不敢正直地说出皇帝的过错。天下的事无论大小都由皇上决定,皇上甚至用称来称量各种书写文件的竹简、木简的重量,日夜都有定额,阅读达不到定额,就不能休息。他贪图权势到如此地步,咱们不能为他去找仙药。”说白了,他们知道世上是没有啥长生不老之药的,又害怕被砍头,于是就逃跑了。但他们的分析完全是合乎逻辑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终于让始皇知道了。
始皇听说侯生、卢生这二人逃跑,十分恼怒地说:“我先前查收了天下所有不实用的书都把它们烧掉。征召了大批博士、术士、方士,想用他们振兴天下,这些方术想要炼造灵丹寻找仙药。今天听说侯生、卢生逃跑了,徐市等人花的钱以数万计算,最终也没找到奇药,只是他们非法谋利互相告发的消息传到我耳朵里。对卢生等人我尊重他们,赏赐十分优厚,如今竟然诽谤我,企图以此加重我的无德。这些人在咸阳的,我派人去查问过,有的人竟妖言惑众,扰乱民心。”于是派御吏去一一审查,这些人辗转告发,一个供出一个,始皇亲自把他们从名籍上除名,一共四百六十多人,全部活埋在咸阳,让天下的人知道,以惩戒后人。又征发更多的流放人员去戍守边疆。
其实这时始皇的自大就开始明显了,而且秦朝也有要动乱的迹象。始皇的大儿子扶苏,他是一位很有能力的人。有一天他对始皇进谏道:“天下刚刚平定,远方百姓还没有归附,儒生们都诵读诗书,效法孔子,现在父皇一律用重法去制裁他们,我担心天下将会不安定,希望父皇明察。”始皇听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就派扶苏到北方上郡去监督蒙恬的军队。这后果的确是很严重,和扶苏的下放相比,始皇失去了一个人才岂不是更严重,对他构建的万世,那就更不必说了。因为这次把扶苏下放不是让他去锻炼回来接自己的班而是讨厌他让他离自己远一点,这不就等于是放弃了最合适的接班人了吗?在想招回来恐怕就要难了,人心凉了,队伍就不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