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郦食其说:“我就是儒生,怎么了?”
刘邦继续西进,经过高阳。
可以说是高祖刘邦的幸运,有一个郦食其看上了他,认为刘邦有本事。其实,这就是刘邦的本事,他给人一种亲切感,让人觉得他会是一个好哥们。更重要的是只需看一眼就会让别人知道他是一个大人大德的人。
《史记》中写到“郦生食其者,陈留高阳人也。”喜欢读书,不过家里那是十分的贫穷落魄。为了能吃饱穿暖住处不漏风,郦食其他就跑去当了一名看管里门的小吏。但是尽管如此,县中的贤人豪杰们都不敢役使他,县里人都叫他“狂生”。
在陈胜、项梁等一竿子人起义时,也有很多将领略地攻城时经过高阳。但,郦食其认为这些人都是一些斤斤计较,喜欢烦琐细小的礼节,并且刚愎自用,不能听大度之言的小人。因此,他就深居简出,躲避起来,不去逢迎这些人。
这不,郦食其听说刘邦带兵攻城略地来到陈留郊外,刘邦麾下的一名骑士恰恰是郦食其邻里故人的儿子,沛公也时常向他打听他家乡的贤士俊杰。有一天,骑士回家,郦食其看到他,对他说道:“我听说沛公傲慢而看不起人,但他有许多远大的谋略,这才是我正真想要追随的人,只是苦于没人替我介绍。你见到沛公,可以这样对他说‘我的家乡有位郦先生,年纪已有六十多岁,身高八尺,人们都称他是狂生,但是他自己说并非是狂生’。”骑士回答说:“沛公并不喜欢儒生,许多人头戴儒生的帽子来见他,他就立刻把他们的帽子摘下来,往里面撒尿。在和人谈话的时候,动不动就破口大骂。所以您最好不要以儒生的身份去向他游说。”郦食其说:“你只管像我教你的那样去说。”
骑士回去之后,就按郦生嘱咐的话,把郦生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刘邦。
这时刘邦住在高阳的一家旅舍里,听了那骑士的话后感觉很好奇,便派人去召郦食其前来拜见。郦生来到旅舍,先递进自己的名片,刘邦这时正坐在床边伸着两腿,让两个美女给他洗脚呢,听说郦食其来了,就叫他进来。郦生进去,只是作个长揖而没有倾身下拜,并且说:“您是想帮助秦国攻打诸侯呢?还是想率领诸侯灭掉秦国呢?”刘邦骂道:“你个奴才相儒生!天下的人同受秦朝的苦已经很久了,所以诸侯们才陆续起兵反抗暴秦,你怎么说帮助秦国攻打诸侯呢?”郦生说:“如果您下决心聚合民众,召集义兵来推翻暴虐无道的秦王朝,那就不应该用这种傲慢无礼的态度来接见长者。”于是刘邦立刻停止了洗脚,穿整齐衣裳,把郦生请到了上宾的座位,并且向他道歉。郦生谈了六国合纵连横所用的谋略,刘邦喜出望外。于是,刘邦命人端上饭来,让郦生进餐,然后问道:“那您看今天我们的计策该怎么制定呢?”郦生说道:“您把乌合之众,散乱之兵收集起来,总共也不满一万人。如果以此来直接和强秦对抗的话,那就是人们所常说的探虎口啊。陈留是天下的交通要道,四通八达的地方,现在城里又有很多存粮。我和陈留的县里很是要好,请您派我到他那里去一趟,让他向您来投降。他若是不听从的话,您再发兵攻城,我在城内也可以作为内应。”
刘邦这人除了听人劝吃饱饭之外也没啥别的本事了。于是,刘邦就派遣郦生前往,自己带兵紧随其后。郦食其那周密的安排自然不是花样子,刘邦很轻松的就攻取了陈留。刘邦也是性情中人,取得胜利后自然是不会忘记论功行赏的。而且,郦食其要被记首功,又赐给郦食其广野君的称号。
郦生又举荐他的弟弟郦商,让他带领陈留的几千人跟随沛公到西南攻城略地。而郦生自己就担任说客,以使臣的身份奔走与诸侯国之间来替刘邦进行外交和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