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琰险之又险的控制住了自己咀嚼的冲动,索性这药丸并不很大,他囫囵个的将药丸咽了下去,然后满面愁容的看着君临说道:“临儿,这么难吃的玩意儿你还嚼的这么津津有味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味觉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不然还是让邱子清来给你看看吧?毕竟没有味觉也是件挺痛苦的事情。”
“比这苦上十倍的丹药我也吃过,再难吃的东西,天天吃也就习惯了。
再说,这补气丹实在算不上难吃,不信你仔细品品,其实这丹药落口是甜的。”君临说着又捏了一颗药丸填进君琰嘴里,然后自己也吃了一颗,细细的咀嚼着。
那味道太让人刻骨铭心,君琰到底也没敢再嚼,照旧囫囵个的咽下去,然后用十分担心的看着君临。
他实在想象不出君临的身体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况才需要常年的服用药物。
其实君琰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君临常吃的丹药都是跟补气丹类似的补品,因为每次封印松动他都会缺失大量的血液,所以才需要常年的补充气血。
君临所服用的丹药均是用各种珍贵异常的天材地宝炼制而成,光是搜集这些天材地宝就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暗冥国的国库要支撑整个国家的运转,剩下的银两根本供应不了他如此巨额的消耗,所以他不得不在暗中成立了一个组织专门为他敛财。
他给这个组织命名为‘宸楼’。
宸楼先是在暗冥国人流量最大的几个大城镇开设了几家青楼楚馆,然后慢慢的向各行各业发展,等到暗冥国所有的城镇基本都有他们旗下的商铺后,又开始向其他两国蔓延,发展到现在基本上三国任何一个城镇都有宸楼旗下的商铺。
宸楼为君临提供了巨额的资金和数不尽的情报以及无数的人才,其价值完全超出了君临当初的预估。
说君临是现在大陆上最有钱的人也不为过,富可敌国四个字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而君临因为身后有庞大的资金链供应着,所以过得格外的奢侈,无数价值不菲的天材地宝被他炼制成丹药,向吃糖豆一般吃的毫不心疼。
丹药吃得多了,连他的血液中都渐渐的有了药性。
可以说君临的血液比世上任何一种药物都要大补,甚至能够解世间百毒。
但恐怕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人敢让君临放血。
君临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对君琰说道:“等明天我让谨心回东宫去拿些补气丹来,以后你每天都要吃几颗,没了就找我要,记住没有?”
君琰知道君临是为他好,也不推脱,点点头应下了。
君临将一瓶补气丹全部吃完后,随手将玉瓶扔在了一边,然后帮君琰整好枕头让他躺下,自己也在君琰旁边躺好,对盯着他的侧脸看的入神的君琰轻斥道:“闭眼,睡觉。”
君琰顺从的闭上眼,但上翘的嘴角却泄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君临连续三天高强度的赶路,几乎就没怎么合过眼,回来后强撑着将那些紧急的奏折都批阅完,又经历了封印松动时的极端变化,他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如果再不休息,恐怕整个人都会崩溃,所以几乎在闭上眼的一瞬间他就进入了沉睡。
君琰等君临的呼吸声平稳了以后才悄悄的睁开眼睛,抬起手想要将君临即使熟睡也紧皱着的眉头抚开,又担心习武之人警惕性高,要是将君临惊醒就不好了,所以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将身子朝君临的方向挪了挪,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君琰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几乎是乏了就睡,醒了就吃,吃完再睡,所以并不很困,只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
害怕自己的动静会惊动君临,所以也不起床,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君临的侧脸发呆。
君临在如此炙热的目光下几乎立刻就惊醒了,也不睁眼,声音嘶哑的说道:“干嘛这样盯着我,难不成你还害怕我会逃跑?”
君琰知道自己还是将君临给惊醒了,心中有些懊恼,嘴上回答着君临的问题:“你有那么多小情人等着你临幸,我当然害怕自己一眼看不住你就跑去找他们幽会了。”
君临对君琰幽怨的语气感到十分新奇,睁眼看向他,轻笑着问道:“你这是吃醋了?”
“胡说,我才没有呢!”君琰娇气的扭过头去,随后就有些不好意思。
他敢发誓,他长这么大都没有做过这么幼稚的动作,如今竟全都在君临面前表现出来了。
君临好性儿的将君琰的脑袋扳回来,将人搂在怀里哄道:“那些人不过就是个玩意儿,是我无聊时的消遣罢了,只有你才是我的小情人,我三天都没合眼,不就是为了回来跟你幽会的嘛。”
君琰听了心疼的不行,但还是用玩笑似得语气将心中最担忧的事情问了出来:“那长渊呢?也只是你无聊时的消遣?”
其实从理智上讲,他是对于君长渊的存在是认同的,毕竟他年纪已经不小了,注定无法陪君临一辈子,如果君长渊能够替他照顾君临一辈子,他还是很放心的。
但是从感情上讲,他可以接受君临临幸任何人,但绝不能容忍君临爱上别人。
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像个并不可笑的笑话。
君临沉默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承诺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君以成,我的心里也永远都只有一个君以成,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爱上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就让我不得好...”
君琰捂住君临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他哽咽着说道:“我信,如果连你都不信的话,那我真不知道在这世上我还能信任谁了。”
君临将君琰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然后爱怜的亲了下君琰的额头。
他不怪君琰的试探,因为他对君长渊的态度确实与别人不同,君琰心中有疑虑简直再正常不过。
其实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君琰付出了太多。
权利、地位、自由、信任,君琰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给了他。
而他有的仅仅只是这身皮囊而已,却还要君琰与别人共享。
他什么都给不了君琰,唯独他这颗心,许给君琰后,就不会再给别人了。
将君琰哄好后,君临抬手摇响了床头的铜铃。
张得海和宋岭就候在门口,听见铃响忙走进殿内,应了一声:“奴才在。”
“什么时辰了?莲充容来了吗?”君临问道。
张得海忙答道:“回殿下,现下已是申时三刻,半个时辰前充容娘娘便带着七皇子和九皇子来请安了,因陛下和殿下还未醒,奴才便在东暖阁摆了茶点,让充容娘娘和两位皇子稍坐片刻。”
君临应了一声,然后吩咐道:“伺候你主子起身吧,给他找身不绣龙的常服换上。”
“唯。”张得海马上应下。
宋岭盯着自己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绣金龙的太子常服有些愣神,不知道是去换一身还是就伺候君临穿这身,然后就听见君临吩咐道:“去换一身。”
宋岭忙应下,回随安室去给君临换衣服。
因为只是在随安室短住,所以宋岭并没有给君临准备太多衣服,但几十身总是有的。
这还只是君临所有衣袍里的一小部分,因为他有个习惯,那就是除了朝服和披风类的衣物外,其余常服绝不穿第二次,所以他对衣料的需求量巨大,每年的贡缎除了君琰自己会留几匹外,几乎都进了君临的东宫,就连皇后平日里用的都只是普通的锦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