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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序曲

马克多站在月神教堂的最顶端。人群就像蚂蚁一样,那样的渺小,那样的脆弱,似乎用一个手指就可以碾碎一大片。这一片街区是步行街,禁止任何车辆的同行。街道的两边是两排漂亮的小花园,里面盛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地面是由各种抽象的雕刻地板所组成的,走在上面能让脚底感觉到按摩所带来的舒爽感。教堂的正中间是是一个喷水池,有不少鸟类会来到这个喷水池饮水,所以总有一些人会拿上一些谷类的食物,在祈祷前撒向鸟群中。久而久之,教堂的门前总是会聚集很多的鸟类。有人说这是月神在庇佑人类,用鸟儿给人们传达和平的信息。

在这样安详而又欢愉的环境中,所以人们都是满脸虔诚的进入教堂,而走出去之后则是如释重负的表情。马克多不相信什么神,因为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刻,并没有神来拯救自己。为了活命,只好屈从于克雷尔的麾下。

马克多本是贝鲁奇的一个小混混。因为一次醉酒,所以躺公园里睡着了,等到自己醒来时,就是噩梦的开始了。被灌下了红色与蓝色的液体,之后还有穿着白大褂,头戴黑色头盔的人给自己做了各种数据实验,然后又被灌进了黄色的液体。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后,一条铁链就从自己的身体之中冒了出来。感觉到了力量,就有了反抗的心思。杀死了几个带着头盔的人,刚想要逃出那个该死的实验室,克雷尔这个可怕的女人就出现了。

原来还以为这个女人跟自己一样,是被抓来的。可是见识过了那恐怖的力量之后,马克多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四魔将之一。要么服从,要么被杀,想要逃走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要逃,能逃到哪里去呢?

以前被那些同行欺负,羞辱,就是因为没有力量。现在有了力量,曾经的那些家伙都已经跪倒在自己的脚下了,而且还有几十个生物装甲会听从自己的安排。这样的人生不就是以前想要的么?几人之下,万人之上,万物生死,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直到在鲁特城外,自己遇见了那个少年。那恐怖的力量,令人颤栗的眼神。原以为这样的人生就要结束在这个少年的手中,可是谁知道那个少年却放过了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克雷尔让自己盯着教堂这边,不过不是为了制止突发情况,而是在关键时刻,还要制造混乱,而且是越乱越好。这又是为什么呢?自从遇到了那个少年,自己的想法已经改变了很多。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对于这些无辜的普通人,不应该随便的审判别人的生死,哪怕你拥有这种力量。

这几天游行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好像在暗中有一双手在推波助澜。当然,那些游行的人理由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房价太贵,工作难找,治安混乱等等,还有一个最离谱的是说晚上猫叫吵的睡不着。其实用得着这样来找理由么,为了获取多样性,他们也是蛮拼的。

马克多的思想正在到处乱飘,就听见教堂下面一阵的吵闹声。低头望去,就见远处正有大群的人在往教堂的方向冲,有的还举着标语。不过并没有人拿武器,也许这样做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罢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没有心情考虑这是为什么,有什么目的。反正只要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像自己这种小人物,是没有能力左右一些事情的。

教堂下的人们相互的推搡着,愤怒的喊叫着。人群想要冲进教堂,不知道他们冲进教堂想要做什么,而另外一群人则想要极力的阻止。场面混乱不堪,更多的人则是惊恐的逃跑。

不多时,全副武装的治安队就到了。防暴棍在人群中来回的挥舞着,催泪瓦斯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着。这些治安队不像是来阻止暴力游行的,更像是…像是要将冲突升级的。鲜血沾满了防暴棍,不管老弱妇孺,只要是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来上一棍子。

本来以为治安队会阻止游行的人群,但是谁知道这些人却见人就打,只要是没有穿制服的,就会毫不犹豫的来上一棍子。

也许是因为自我保护,游行的人群与阻拦的人群放弃了相互的争斗,把目标都转向了治安队。

马克多本无意理睬这些人的争斗,因为克雷尔给他的命令并不是阻止争斗,看现在的这种情况,放着不管的话,很快就会出现伤亡了。可是在这混杂的声音当中,一个哭声引起了马克多的注意。

这是一个小女孩的哭声,无助、惊恐、迷茫,参杂在这稚嫩的声音中。

这些成年人争斗,受伤,甚至是死亡,也许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可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却因为这些成年的目的而被卷入到这样的混乱之中。只能用哭声来表达自己的恐惧与无助。

也许以前马克多不会理睬这样的事情,但是自从遇见了那个少年以后,想法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没有犹豫,几个跳跃之间,就来到了这个小女孩的身前。

也许是因为那五颜六色的头发,马克多很快就引起了治安队的注意,有三个人迅速的向这边靠拢过来。

没有任何的语言与犹豫,最先到达的一个人举起那沾满血渍的防爆棍,向着马克多那五颜六色的头发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穿着绿色防爆服的治安队,怎么看怎么惹人讨厌,自己不找他们的麻烦就算了,还敢主动来挑衅自己,克雷尔可没有说要管这些人的生死。

冷笑一声,便迎了过去。

防爆棍还没有落下,马克多一拳就打在了那个人的腹部,在对方不吃痛,刚弯下腰时。一伸手,就抓住了那个人的脖子,用力一甩,丢向了人群当中,瞬间就被混乱的人流所吞没了。

其他两人一愣神,可能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混混如此轻松的就解决了自己的队员。

就在一个愣神的功夫,马克多抬起脚,干净利落的将两人踢飞进了人群,转身向小女孩走去。

女孩穿着紫色的连衣裙,梳着两条金色的麻花辫,胖嘟嘟的小脸上泪水与灰尘早已混杂在了一起,正坐在墙角瑟瑟的发抖。一双水灵灵的碧蓝色眼睛正惊恐的盯着马克多,不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马克多蹲了下来,看着小女孩的眼神,想要做出一个和善的表情。但是这样的形象笑起来却没有一点亲和力,再加上那满嘴的糟牙,咧开嘴后甚至有点狰狞的感觉。

“你的家人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小女孩又往墙角靠了靠,哭声都小了下去,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马克多伸出手去,想要将小女孩的手抓住。但是女孩却将手缩回了怀里,对于这个打扮怪异的少年,小女孩害怕与抵触的情绪更加多一点。

马克多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好人还真是难做啊。放在以前,管他哭的再凄厉,只要抱起来走就行了,如果是那个少年,应该会很轻松的搞定吧。

也许是因为马克多抓乱了头发的形象比较搞笑,女孩看着他懊恼的表情以及乱糟糟的头发,不仅笑出声来。

有戏!马克多趁热打铁,又做了一个鬼脸。果然,小女孩笑的更加灿烂了。不仅笑了,还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诺诺的问道:“大哥哥,能带我去找妈妈么?”

搞定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从心底升起,热流流遍了身体每一个角落。将小女孩拉了起来,然后抱在了怀里。

谁知道小女孩却噘着小嘴嘟囔道:“你抱的没有我妈妈抱的舒服。胳膊要放在我的屁股下面,这样我就能坐在你的胳膊上了。”

马克多莞尔一笑,照着小女孩所说的,用胳膊拖住了她的屁股。

小女孩感觉到了熟悉而又舒适的抱法,摸了一把眼泪,脸上露出的甜蜜的微笑。

看着小女孩可爱的微笑,马克多将嘴凑了过去,想要亲一下那可爱的脸蛋。

小女孩伸出小手,堵住了马克多的嘴巴,“你帮我找到妈妈,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妈妈。”

“…赫敏,你在哪?”这个声音似乎是从人群的另一端传过来。

小女孩听到这个声音后,努力的拔直了身体,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挥着手,大声的喊道:“妈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接着用手抓住马克多的衣服催促道:“那边,就在街那边!大哥哥我们过去吧。”

从混乱的人群中穿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对于异变者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了。马克多用手刮了下小女孩的鼻子,小声的说道:“你把眼睛比起来,数三下,就能看到你的妈妈了。”

小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闭起了眼睛,“1,2…”

还没有数到三,就听见了马克多的声音,“现在睁开眼睛吧。”

小女孩刚睁开眼睛,就对这满脸憔悴的女人喊道:“妈妈,妈妈。”

马克多将小女孩放在了地上,看着她冲进了女人的怀抱。女人也拥着小女孩痛哭不止,哭罢,摸了摸泪水,“谢谢您,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马克多微笑着摆了摆手,“这里乱,赶快回去吧。”

女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月神大人会永远保佑您的。”

女人刚想拉着小女孩离开,小女孩却挣脱了女人的手,来到了马克多的面前,用小手拉了拉马克多的衣角,意思要让他蹲下来。

马克多蹲了下来,眼含笑意,“怎么,舍不得我啊。”

小女孩将小嘴凑到了马克多的脸上,“啵”的一声。狠狠的亲了一下之后说道:“这是给你的奖励哦。”

“好了,快回去吧。”

看着母女二人离去的身影,马克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帮助人是这样的愉悦。

就在马克多沉浸在愉悦当中,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马克多,我没想到你还爱管闲事啊。”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浑身打了个激灵,赶忙转身施礼道:“比尔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理会马克多,走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将手臂变成了一个金属的炮管,对着母女离去的方向。炮管内亮光一点点的聚集起来。

看见这样的动作,马克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开口道:“比尔大人,您,您这是…”

随着一声巨响,远处硝烟弥漫,已经看不到那对母女的身影了,被波及的房屋开始着起火来,黑烟直冲云霄。

男人转过头来,冷冷的说道:“同情心这种东西对你来说没有用处,你要做的就是听话。”

看着远处的火光,他知道,那对母女是活不了了。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与愧疚之情,马克多将头低低的垂下,攥着拳头说道:“是,比尔大人。”

(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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