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备好轿子,我去亲自看一看!”县太爷沉思了一段儿时间,终于决定去亲自看一看。他也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当差的,比自己还不负责任,要是打发他们去查,根本就什么都查不出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位衙役就抬来了官轿,县太爷上了轿子,吩咐灵儿和东莪在一旁跟着,必须要随叫随到。这才起轿向米铺走去。
到了米铺的时候,街边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仅仅是一上午的时间,这里就来了好几拨的官人,这帮百姓也知道,这里是出了事儿了。
“哎呦,快看,这不是在集市上卖糕点的两位姑娘吗,她们怎么被抓起来了!”一位好事儿的在人群中叫到。
东莪和灵儿不仅做的糕点好吃,长得也如花似玉的,在县城里早就已经出了名了,两个人此刻被官差压着,自然引起了这些家伙的指指点点。
“你看,我就说她们的糕点那么好吃就不正常吧,你看看,官兵都来抓他们啦!”因为东莪和灵儿的生意太好了,有眼红的家伙趁着这个时候,开始在人群中说着瞎话。老百姓都是人云亦云,再说如今可是亲眼看见这两位是被官人押着的,这个时候也不由的他们不信。
东莪心中暗自好笑,可是如今官差就在身旁,自己也不好多什么。
老爷来到米铺的门前,下了轿,还没等到进门呢,就问道一股子特别呛鼻的霉味,看来还真的像他们所说的,这屋子里面绝对是有问题的。
“这屋子里的味道这么大,平日里旁边的邻居街坊不可能不知道!魁梧,你去给我找几个旁边的邻居街坊,我要问话!”县太爷对一旁的张魁梧吩咐道。
张魁梧哪里敢怠慢,赶紧去找了几个百姓过来。这些百姓对于官差本来就有一种天生的惧怕感,可是老爷要问话,再加上张魁梧好像是凶神恶煞一般,这些百姓们哪里敢不来。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张魁梧就将几个平头百姓拽到了老爷的身前。
“老爷,您要的人来了!”张魁梧对着县太爷一阵的点头哈腰。
县太爷嗯了一声,对地上的这几个人问道:“我问你们,这米铺的霉味如此的呛鼻,你们寻常日里难道就没有发现嘛?”
这些百姓被拽到了县令的面前,大都哆哆嗦嗦的,只有一个伶牙俐齿的家伙,这个时候听到县令发问,抬起头来,回答道:“老爷,您这话算是说对了。我们闻到这股子霉味都有好几天了,去问米铺掌柜的,掌柜的也不放在心上。”
县令点了点头,知道果然不对。“来人,给我彻底的抄查一边米铺,这一次就是给我翻个底儿朝天,也必须翻出点儿东西来!”
既然老爷发了话,这些差人们也不敢偷懒,只能是赶紧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这屋子虽然不算大,可是堆满了粮食,要是想收拾出来,就算是这一干的差人,也要费上不小的功夫。
县令也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家伙全都是一些酒囊饭袋,让他们吃喝玩乐倒是可以,一旦让他们干一点儿正经事儿,一个个可就全都变成了草包了。这一次他也没有再问身旁的这些官差,而是直接将东莪叫到了眼前,想问问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大人,之前我看米店老板的目光躲躲闪闪的,这屋子里又这么大的味道。当时我就想,这屋子里之所以如此大的霉味,很有可能是米店的老板故意为之!他这是想要用这股子霉味,来掩盖住尸体腐烂的味道!”
虽然东莪所说的都是自己想象而成的,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不过还算是合乎情理。无独有偶,这县令也是如此想的。
“不错,跟本官所想的差不多。”县令点了点头。他也是如此想的。如果不是犯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又何必如此紧张的要逃跑。这米铺也不大,根本就没有地方隐藏尸体,再加上是闹市区,就算是半夜,也难免会碰上人,所以米铺的老板根本就不敢处理尸体,只能是将尸体藏在屋子里,赶紧将屋子变卖出去。
“魁梧,你去给我查一查这米铺老板家里都是些什么人。最近有没有人失踪了!”县令想明白了这些,这才对一旁的魁梧吩咐道。
张魁梧赶紧和手下的官差们四处打听了一下,回来禀报道:“老爷,这张掌柜的是孤身来县城里做生意,具这些邻居们说,并没有什么家属在这儿附近,只是有一个打杂的伙计跟着他。不过这一段时间,一直都没有看见那名掌柜。具掌柜的说,那伙计最近是回家走亲戚了,自己给他放了一段时间的假!”
“果然是这样!”听了张魁梧的话,县令高兴的一拍大腿:“那家伙根本就不是回家看亲戚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我要死没猜错的话,那伙计已经被掌柜的给害死了!”县令沉声说道。
没过多长的时间,官差们就将这米铺给收拾了一个干干净净,露出了地上的青石板。“老爷,您看,这青石板上课没有一点儿撬动过的痕迹,这里边根本就没东西。会不会是咱们疑神疑鬼了?”张魁梧看到什么都没有发现,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对县令说道。
“不能!没一个细节和本官所想的都一样,不可能是本官想错了!”县令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家伙还有点儿自负。
东莪和灵儿跟着这些官差折腾了一上午,早就已经又累又饿。可是看到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官差,自己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
百姓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衙门这么大的仗势,一旁围观的人越来越大,已经将道路都堵了个严严实实。
“东莪,灵儿,你们没事儿吧!”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东莪转身看去,原来是陈澈来了。这家伙有些狼狈的挤过了人群,身上的大褂都有些凌乱了,帽子也歪倒在了一边。陈澈在学堂的时候,听到东莪和灵儿被官府扣下的事情,就赶紧赶了过来。从桃花村到县城需要走上不短的一段路,赶到这里的时候,陈澈早已经气喘吁吁了。
“哥,你可算是来了!”一看见陈澈,灵儿就在也忍不住了,委屈的扑到在了陈澈的怀里。
“你就是陈澈?”县令自然知道,本县有一位大才子,据说还进京赶考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陈澈,竟然是这样一副穷酸的模样。
陈澈来到县令的面前,规规矩矩的躬身作揖:“在下正是陈澈!启禀老爷,舍妹灵儿和东莪姑娘都只是寻常的女子,绝对不敢有任何违法的事情,请老爷明察!”
陈澈的话还没有说完,县令就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们有没有犯法,不是你能说的算的。再说老爷我愿意怎么判,就怎么判,你还能有任何的不满?”
东莪在一旁撇了撇嘴。她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县令虽然嘴上玩世不恭,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其实在办案的时候,还是特别严谨的。
“陈澈,我倒是有个问题要问问你。都说你小子聪明异常,你要是能帮本官解决了这案子,本官不禁放了两位姑娘,还重重的有赏!”
县令将自己和东莪所分析的情况全都给陈澈说了一遍,陈澈也绝对这米铺里必有蹊跷。可是衙门判案讲究的是证据,要是没有真凭实据,就是说破了大天,也难以让人信服。县令就是要求陈澈帮助他找到证据。
陈澈听了案情之后,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青石板,然后又抬头左右看了看。
“别看了,这屋子我们都看过了。这些青石板都是实心的,根本就没法藏人!”看到陈澈这副样子,一旁的张魁梧有点儿不满的说道。因为这个见没头没脑的事情,自己和手下的弟兄们可是折腾了大半天了。本来这几个人的想法是早早的来到衙门点个卯,就出去刷钱去。没想到竟然耽搁到这个时候!
刚才当着县令的面,这些差人们就算心中有些不满,也不管表露出来,只能是强行的挤出一副笑脸,等在两旁。此刻县令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陈澈,自己会到官轿里去小憩了,这些官差的态度也就来了一个大转变。
陈澈没有理会这些说三道四的家伙,他围着这间屋子走了好几圈,突然一拍脑门,知道自己是想错了!从一开始,大家就陷入到了思维的死角当中,总觉得那伙计的尸首应该藏在屋子里的什么地方。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想明白了的陈澈赶紧来到了县令的官轿外,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将准备小憩的县令又叫了出来。
“青天大老爷,草民知道那伙计的尸首藏在什么地方了!”陈澈的声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