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章开始认真写
本来考虑在前面加点什么,不想断了构思,从这一章开始发力。
“蝼蚁虽小尚且偷生,还望夫人……”
“梁大人不必多言,妾身知道应当如何管教膝下子女,将军府的孩儿如何也不需要外人来插嘴!此事陛下已做处置,若大人不服,就请大人带着状纸去陛下哪里状告,秦氏接着便是,送客!”张嫣下完逐客令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
“哎,此子到了皇家若仍无法收敛心中戾气,将来必将酿成灾难。”被请出将军府的梁默忧患着京都的未来,前日他亲眼见到成衣铺废墟中挖出的尸体,夺命的一箭正中那人伢子左眼。十二岁的少年下手就已如此毒辣,烧人财路还要拿人性命,定是被他那杀人如麻的父亲所感染。
梁默无非是想劝劝秦家,早日降住这孩子的杀心,尚京城不是前线战场,无辜的百姓也不是他秦淮的敌人,他们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经不起秦大少爷的摧残。没想到秦家夫人竟然如此骄纵这孩子,才说了几句闲话竟将他轰了出来。
他觉得是秦淮放的一把火,点燃了尚京城中的黑暗。先皇曾颁布律典,天子触法罪同庶民,既然将军府的孩儿烧死了人都可以不了了之,那岂不是谁都能凑上来踢一脚大尚律的屁股?
秦府中,梁默刚走不久,张嫣就去了议事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有些忧心的看着门外说:“梁大人想必是来借人的,只可惜今晚秦府腾不出人手帮他。”在成衣铺里射出那一箭的家将李成站在她身旁安慰着:“夫人别着急,过不了多久或许就有消息传回来了,咱们安心等着就成了。”
话刚说完,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探子站在秦府后门外从怀里拿出令牌,验过身份之后快步走到议事厅单膝跪下,低着头说道:“禀报夫人,三里之外有约五十人伪装成江湖帮派火拼,实则个个武艺高强图谋不轨。请夫人以安全为重,暂时撤出将军府。”
张嫣听完黑下了脸,转过身指着房中央写着的“白虎节堂”四个大字的匾额厉声说道:“将军府的荣耀,岂能被一群贼人轻蔑,今晚我就在这白虎节堂里一步也不离开,倒要看看谁敢踏进我将军府一步!”一旁的李成将目光挪向那跪着的家将,也想骂这混账不识大体,坏了将军威名。等等。
不对!
“夫人小心!”
一旁李成话音未落,跪着那蒙面人已将藏在袖中的匕首全力射出,直指张嫣后脑,刀间嘶嘶作响势如闪电,可见这刺客已将这招夺命技练的炉火纯青。
李成没有把握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拔剑截下这匕首,只好猛地朝张嫣身前扑去,看着那黑色匕首射来的方向下意识的抬手一档,一掌长的匕首瞬间刺穿了他的左臂。
剧痛没有让李成失去方寸,反倒是激起了他多年前在战场上的熊熊斗志,这是一种强烈无比的求生欲望。在残酷的战场上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只有杀光眼前所有的敌人!
蒙面刺客眼见一击不成,立马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打算故技重施。然而李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刚刚抬手准备再出一击之时李成的长剑已经全力挥出,剑刃携着破空之声斩断了将要挥出的右手。李成见其已断一臂准备上前制住这刺客,没想到他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失去了气息。
“老李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纱布包扎。”没有说谢谢,此时才回过神来的张嫣并未太过慌张,有这些陪着丈夫出生入死多年的老伙计保护,她觉得安全,哪怕刺客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张嫣匆忙跑出去命人准备纱布和热水,在军队长大的人都懂这些基础的伤后措施,很快东西就准备好呈了上来。
“忍住。”
李成咬紧一根毛巾,张嫣说完话一把就将那黑色的匕首拔了出来,顾不上避嫌直接用双手捂住李成手上血流不止的窟窿。
“嘶!”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如潮水般袭来,李成咬紧了牙关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脖子上青筋暴起面色显得狰狞无比,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滑下像是刚淋了雨一样,没受伤的右手捏紧茶桌竟然生生掰裂了桌角。多少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李成第一次在内心承认自己已经老了,再也没法承受住这般剧痛。
“放松些,不然血流的更快!”张嫣看着血顺指缝间流出焦急的说道,一旁端来热水的家将拿着毛巾准备上来帮忙,李成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把推开他,抽出左臂捂住内侧用嘴吸着外侧的伤口。
“噗!”
一口吐出来的血竟然有些发黑,他见状又吸了两口直到吐出的血变得鲜红为止才让一旁的家将给自己包扎,还从桌上找了来杯茶水漱口。
张嫣见李成暂时没了危险,走到已经死去的那刺客身旁扯下他的面罩。很残忍,这人的脸除了眼睛周围一圈以外,全都被烙铁烫的面目全非,根本无法分辨出是谁。既然在行刺失手后立刻就毒发身亡,想必是早就在牙缝里藏好了毒药,没打算活着走出去了。
“居然连死士都出动了,看这人的手法肯定是训练多年,究竟是谁有如此庞大的实力要扰乱这场战争?”张嫣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仿佛有一双大手已经伸向了尚京城,也伸向万里之外的秦川。
一旁正在包扎的李成疼痛缓解了不少,看着尸体说:“请夫人即刻下令召回所有在府外巡逻的家将,包围议事厅等天亮再做打算吧。几十个人分散在秦府之外作战能力有限,只要咱们集结在一起就是来上百贼人,也可以拼上一拼。”
张嫣对刚刚闻声赶来的一人示意照着执行,有些疑惑的李成是如何知道这人是前来行刺的杀手,李成拿起一根毛巾擦了擦嘴角的血回道:“这贼人刚说话的时候我就奇怪,咱们这群人都是些跟着将军打仗退下来的厮杀汉子,尽是些没本事的粗人,怎么这厮说话一股子墨水味儿。不过他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二牛的口音学了十足,竟瞒过了我。后来我看见他眼神才觉得不对头,这厮的眼神不像是个战场上的退下来的,倒像是我见过一位的“五步军”里的人那眼神。唉,这贼人穿着二牛的衣服,想必二牛已经回不来了。“
几人沉默的一阵,给李成包扎的家将问道什么是五步军。
李成解释说:“那是先皇手下的一支刺杀小队,据说专门负责处理一些先皇不便处理的事情,皇上登基之后就再没有听说过他们的行踪。”
说话间,几十个散布在外的老兵都回到了府内,见到李成的伤势全都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这一夜,秦府上下注定谁都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