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脉宗有规定,所有的弟子间不得发生大的争执,也就是不得发生生死之争。
这种规则在门中贯彻的并不好,特别是在记名弟子中,以及内门弟子中。记名弟子身份低如草芥,即便是死几个也不会引起门中注意。
内门则是因为,一旦比试那便是殊死搏斗,根本无法做到点到为止,且每个弟子都是来自一名长老门下,身上宝贝自然也层出不穷,打斗之时很容易发生伤亡。
且门中并未有规定,在比试之中不得杀人,所以这比试也是一个复仇的工具。原本听得这个之时,余乐已然放弃比试,因为他不愿树敌,只是现在看来一切都难若己愿。
只是这个话此时说来实在有些可笑,即便是李青都觉得十分牵强,他不顾场中两位大人物的目光,急忙上前拉住余乐低声道:“你我还是快些回去吧。”
余乐没有回答李青的话,对于李青,他只有感激,其他的却很难附和。
刘云奇怪的看着余乐,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他指了指余乐,不屑的道:“你我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人,你要记住,我们不会成为敌人,因为你不够资格。“
此时的余乐是内门弟子,刘云也是内门弟子,然而余乐初入内门,修为不过初级符者,虽说近些天来有些名头,但那是对于那些修为地位之辈。
刘云虽说也是内门弟子,但他却是禁地处最有希望进入核心弟子之人,无论是在门中的声望还是真实的修为,都不是余乐可以睥睨。
刘云的话没有引起李青以及小雅执事的否定,就算余乐也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他便转身离去。
余乐走的速度很快,还未等三人回过神已然不见余乐踪影,草甸上只剩下刘云以及小雅执事,以及早就被余乐话语惊呆了的李青。
刘云再次望向余乐消失之地,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回头看向眼前的小雅执事之时,刘云观察到一丝异样:“莫非对那少年有意?”
他并没有直接去询问,因为他知道这名执事在门中的地位,对方虽说年龄不大,但地位甚至可以与三大长老比肩,若论与掌门的关系,就算三大长老也有所不及。
“小雅执事今日无需陪老爷子?”
刘云很快扫去冷漠的神色,转而笑意弥漫脸上,说道:“听说这几日拍卖会很忙,需要我去帮忙吗?”
小雅执事不屑的看了一眼刘云,不耐烦道:“你也知道这拍卖会的规矩,就算掌门也无法插手。还有,不要试图打听我爷爷。”
刘云被这般一说心中虽说不快,但明面上却也只有含笑接受。
二人之间这般闲谈,却是惊住了李青,若不是今日吃惊之事太多,他怕是已然瘫倒。
事后再次见到余乐谈起这件事,余乐也是大吃一惊,因为这名少女的确是值得所有人这般状态。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修符之人增多之后自然也有几个异类,一些人由于资质问题,根本无法进入符道,一些人则天资逆天符道之修手到擒来。
只是这些终究落于末流,最为逆天的却是那些单一修行者,这些人有的只能修行攻击符,有些只能修行防御符,有些则能修行疗伤符,总之千奇百怪。
万事万物只要专而精,那便会十分不可思议。
专攻击符之人,在两方大战之时便是重要的战力。这种存在至今比较普遍,因为攻击符普遍难度较小,任何符修都可专注于攻击符。
修行防御符之人则普遍少见,因为防御符修习起来实在太困难,即便是天资极高之人也难以专而修之。专修符不旦需要极高的天资,更是需要很充足的资源。
所以这一类符修大多都需要依附大的族派,当然虽说的确很耗费资源,但每一个大派都会竭尽全力拉拢,因为这或许会改变一所宗派的命运。
至于所谓的专疗伤符的符修,至今还未听说过,且不说疗伤符有多么少见,即便是有一本疗伤符,怕也无人能修,因为疗伤符与其他符的修炼方法毫无关系。
根据门中传言,天脉宗就有一名专防御符的大家,即便在乞灵洲也排的上号,近些年那符修的孙女也在防御符也上小有成就,备受门中关注。
此时二人这谈话内容,李青不难判断这少女的身份,她很有可能便是那么符修的孙女,也就是将来天脉宗的存亡所在。
这般人物对于一般弟子,虽说能见到固然会吃惊,但让余乐吃惊的是,这名少女她修行时间并不长,但依然是高级符者巅峰修为。
余乐不担心画符境界,拥有那只神奇的符笔,如今的他已然等于一名高级符者的画符境界,让他无奈的是,这内修的提升实在是问题。
已然修炼将近半年,修为始终停滞在初级符者巅峰状态,无论如何吸收灵力,就算摆出水符也毫无任何用处,境界仿佛固定了一般。
最终余乐只好放弃继续修炼内修,转而偷闲几天,走出石屋向着天脉宗东北方走去。那里有一间不寻常的阁楼,余乐至今还记得那里有楼梯通向二楼。
今日天气正好,身在云巅天气倒也变化小了许多,已然是夏天却也不是太热。
徐执事依旧躺在院中,若不是余乐见过对方起来过,倒还真的会认为他半身不遂,整日都躺着却也不知厌烦。特别的那掉渣的蒲扇,无论任何季节都在摇晃。
似乎感知到进来,徐执事冷嘲热讽的道:“你又来了,总不会在找我问问题。”
片刻停顿,没有听到余乐的回应,徐执事神色微变,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却又无法确定,忙收回蒲扇站起身来,猜测道:“你要去二楼?”
余乐表示默认,微顿之后,余乐问道:“这里有几层?”
徐执事微皱眉头,冷哼道:“这里有七层。”
余乐望了一眼那四层小楼,无奈的一笑道:“莫非,在看不见的天空还有三层?”
徐执事没有回答余乐的话,他重新握住蒲扇再次躺在躺椅之上,这才道:“你能看到四层已经够了,快些去吧,晚了就要在这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