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从来没想到这半道火符,能将那蓝色火焰击溃,这其中的差距实在太大。然而事实就在眼前,即便所有人都不愿相信,余乐这样一个山野小子能有这样的实力,但却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余乐呆呆的望着那道早已脱离了自己控制的火蛇,心中忽然想到储物袋中的那只符笔。
“莫非是那符笔的原因?”余乐心中燃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若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就真的握着一直惊天的宝贝,这宝贝能将一张普通的符的威力,上升到一个可怕的层次。
余乐忽然意识到,为何之前三少爷会有那般的表情,这样恐怖的气息谁遇到都会恐惧。
就在余乐发呆之时,那道火蛇已然临近蓝衣人,眼见此人就会被火蛇焚烧的尸骨无存。
忽然。
一阵阴风飘然而来。
那阴风来的甚是可怖,瞬间就席卷整个院子,天空的落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落,落地已经凝结成冰。先前被妖异青年枯叶符切碎的刘家族长,此时身上漂浮着一层白雾,刚刚洒落的鲜血早就变成了冰珠。
也就是同时,余乐的半道火符停止了前进。接着,火蛇好似被冰封了一般,愈发的暗淡下去。
此景距离余乐并不远,他能清晰的看到火蛇之上出现道道裂纹,这竟然像是冰块碎裂的迹象。很快,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响传入众人耳中,接着便见火蛇崩溃消失不见。
一瞬间,余乐只觉得胸中气血剧烈翻滚,那火蛇的碎裂就好像是自己的心碎裂了一般,十分难过。难过归难过,余乐还是观察到,那阵阴风好似并不想善罢甘休,直向他席卷而来。
余乐很清楚,在不躲避,自己也会和那火符一般粉身碎骨。
但是他看到不远处那青年令人憎恶的目光,他没有动,甚至眼都没有眨。
这一幕被妖异男子看在眼里,脸上的不屑更加浓重,他冷哼一声道:“虽然有些本事,但还是废物。”
说话间,先前那名蓝衣弟子已然走到妖异男子身前,他十分恭敬的行一礼道:“多谢云青师兄。”
“回去在跟你算账。”这名被称为云青的青年,狠狠的瞪了那蓝衣弟子一眼,冷声道:“连个废物都杀不死。”
“可是……。”蓝衣弟子委屈的摇头,低声道:“那火符看似半道,实则堪比高级火符……。”
“好了。”云青不难烦的喝斥一声,然后沉声道:“你且站在一旁。”
蓝衣弟子脸上顿时露出差异之色,他惊讶的忘了一眼远处的余乐,低声询问道:“大师兄莫非要出手?”
云青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在他眼中,对面前这个人出手,实在是天大的耻辱。
“想我符师修为,却要对一个还未进入符道之人出手。你余乐是第一个将我逼到如此地步的人。”
云青冷冷的注视着远处余乐,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那双眼坚毅的目光却让他有些意外。只是意外仅仅只是意外,无法改便他杀人的心意。杀人对于他这个乞灵宗的大弟子来说,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
余乐这般的人物在他眼中就像是蝼蚁,此时这蝼蚁竟然得罪到自己,那必然是要除掉。
云青脸色漠然的看着余乐,一只手指微微滑动,然后轻轻的点在虚空。这一点就像是点在平静的水缸一般,顿时惊起波澜起伏,平静的水面立刻变成滔滔狂潮。
只见原本悄然而至的阴风,猛然之间变成了狂风一般,奋力向着余乐卷去。期间夹杂着被阴风冰冻的冰片,尽数落在余乐身体,只是一瞬间,余乐稚嫩的脸上已经多出数到血口。
汩汩的鲜血从他脸上滑落,还未落下已然结冰,落地之时早就化成了粒粒冰珠。
余乐始终动也没动,他在用心去看那青年,他听见那青年叫云青,知道他是乞灵宗的弟子。
这一条条的信息都被余乐刻在心中,今日不死,来日必上乞灵宗。
“今日我的一切,便是来日的云青。”
余乐艰难的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将嘴角的血迹抹干,然后遗憾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那间小屋。屋内还有一个小姑娘,自己若是死了,她该怎么办?她的性格怕是很难在这世上生存。
狂风的速度比火蛇要快的多,且其中蕴含的力量,足以用毁天灭地来形容,此时这狂风眼看就要落在余乐身上。余乐绝望的将双眼紧闭,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共三年,虽说很平凡,但终究还是舍不得。
“你非要他死?”
就在狂风临近耳畔之时,这道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很好听,但却显得太过冷漠。
余乐不由的也好奇睁开眼睛去看,只是没有看到说话的人,却看到一滴水飞过眼前。确确实实的一滴水,晶莹剔透,就着水珠,余乐能清楚的看到水珠中的自己。
余乐已经无法形容那滴水的纯净,那滴水飞过自己眼前之时,只能感觉到仿佛过去了千年。
然而,事实上却又是一瞬间的事情。
小小的水珠迎着狂风而去,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然而却又是事实。水珠没有被狂风卷走,狂风却因为水珠的来历迅速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风本是无形,但那一刻却好似有了形状,竟然正在一点一点的缩小。
“师妹你快住手。”
饶是永远都傲然无比的云青,此时也一脸恐慌,似乎那水珠连他也无法应付。
“为了一个蝼蚁,你竟然浪费宗主赐予的水灵符。”
云青一边掐决,一边大声呼喊着,此时他的恐惧就像先前的三少爷一般。余乐看在眼中,心中不由的升起几分感慨,感慨自己大难不死,那该死的人总会死。
至于施展这水珠之人,余乐却是更加好奇,能将一名符师逼破到这种程度,会有多么强大?
随着一道开门声传出,余乐脸色的表情顿时呆住。
被打开的是他经常出入的那间房子,走出房门的是小草,那个让他在临死牵挂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