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稀稀落落的几颗星星，整个世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阳子伸出自己的手指一枚小小的火焰在他的手指上燃烧着照耀着光明，如果有别的妖怪知道了有人用犬妖的有名天赋大蛇炎用来照耀光明一定会哭的，要知道修炼到极致的大蛇炎可是比天狐一族的天火要厉害很多，居然把力量这样浪费。
“好厉害，阳子姐姐！”
夕颜看了看手指上冒出火焰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跳了起来，不得不说因为能够出现在人前也才只有短短一天的时间，夕颜对于什么都好奇，尤其是阳子那明明是小小的一点火焰但是其中蕴含的庞大能量就是夕颜也可以感受到，火焰的力量可是身为木属性的夕颜的克星。
“没什么，只是小意思罢了。我告诉你，如果等我也修炼到同样的时间，八尾是绝对不够看的。”
听见夕颜的夸赞，阳子有些得意虽然是自谦的话但是在阳子口中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天狗，天狐，酒吞童子都是日本最大的三大妖怪，只要能够修炼下去，她的灵格也能够成为和八尾一样的同样灵格，紫色灵格。八尾毕竟是土属性的妖怪，而阳子则是火属性的妖怪，同样使用火焰，狐狸可不是犬妖的对手。
“阳子，不要再炫耀了，快点给我上车吧，这一次就是真正的大决战了。”
球球狠狠瞪了阳子一眼，然后指了指神社附近的牛车。这是一架只在动漫里或者时代剧里才会出现的牛车，车窗前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红灯笼，其整体形象像极了平安时代的牛车。上面写着藤里两个汉字，牛车的横轭上已套了一头牛。
是一头漆黑、庞大的牛。牛身毛色漆黑一团，与夜色交融，一时看不出黑牛的轮廓而已。
“老爷什么时候的事？”
阳子有些惊讶地看着牛的出现记得之前是没有牛出现的，老爷和他走在一起也没见着他使用式神召唤出牛出来，那么这头牛是怎么来的，不是活牛因为阳子在牛的身上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也不是有裁纸做出来的式神，究竟是什么东西。
“上车吧，不要胡乱猜测，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球球推着前面的夕颜，在夕颜首先坐进牛车后也上了进去，阳子看着两人上去也跟着上去，三人都上去了之后牛车发出沉重吱嘎声，开始往前行进。
“老爷，你怎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辆牛车你早就已经备好了是不是？”
阳子有些生气地质问着球球，完全不知道对方想做些什么，正在做什么，就算是一起对付八尾，对于老爷的计划也知道得并不多。
“是也不是，有这么重要吗？”
球球把夕颜抱在怀里，对阳子的问题并没有正面回答。
“当然重要了，至少也要让我明白到底做了些什么吧。”
阳子有些愠怒，明明两个人就是一伙的，但是偏偏什么事都瞒着她，真的让她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抱歉，抱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向你道歉，其实整个计划白雪她也不知道，不，或者她应该猜到了。”
球球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整个计划他是瞒着所有人的，耀奈，阳子以及白雪。
“老爷，你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这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反正到时候你也会明白。”
“但是我想现在就明白，我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我想要知道。”
“你为何如此执着，现在就想要知道答案。”
“因为我在担心老爷你啊。黑奈已经昏迷不醒，白雪现在失忆心智变成小孩子了，可是老爷你现在仍然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在指责我冷血吗？”
“我是想问老爷你，比起藤里一辉的后裔，究竟是你的两个女儿生命重要，还是那个人类女孩生命重要？”
“这是完全不同的，樱子是樱子，白雪和黑奈又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两者没有比较的可能。”
“可是她们的性命正在一个天平上衡量，就算老爷你说无法比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因为藤里樱子，白雪和黑奈已经陷入到了危险，甚至要丢掉性命的可能，老爷你真的要熟视无睹吗？”
“我……我……我……”
阳子看着无法回答甚至回答不出来的球球，好像领悟了什么说道：“老爷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有钱人救了一个落魄的人，为了报答那个有钱的人，当时正值落魄的男人就给那个有钱人当了管家，以报答那个有钱人的知遇之恩。
后来那个有钱人死了，那个落魄的男人因为身负恩情，根据当时的契约有钱人死了，他也就自由了，可是依然留在有钱人的家里的宅子，继续服侍有钱人的后代。
一直服侍了五百年，其中的家主换了多少位也记不清了。后来一强盗看上了有钱人留下的家财，想要谋害有钱人的后代，落魄男人的小主人。
为了保护小主人，落魄男人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当做自己小主人的替身，其中一个女儿因为替身受到强盗的伤害成为植物人一直昏迷不醒，另一个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不再记得自己的父亲，心智变成了3岁。
落魄男人的妻子看不下去了，就质问着自己的丈夫，到底是自己的小主人重要还是自己和她的两个女儿更加重要。
那个落魄男人没有回答和老爷你一样，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阳子望着球球心里如此说道，然后正色地将目光望向球球。
“那好，我说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请让我说之前，同样为你讲一个故事。”
球球将目光对视着阳子的眼睛，阳子的问题他退无可退。
“嗯。”
从前有一只猫又是某阴阳师的式神，因为阴阳师对猫又很大的恩情，后来阴阳师死了，一直守护着阴阳师的家族
。
再后来，阴阳师封印出来的一个妖怪，被放了出来，想要吃掉阴阳师的后代
猫又的两个女儿，劝猫又不要管了。因为那个妖怪，是全世界最强的妖怪，但是因为恩情，猫又觉得自己不能撤，因为爱着自己的父亲，猫又的两个女儿，和阴阳师没有关系的两个女儿，也被迫牵扯进来了
最后两个女儿不想看着自己的父亲去死，在和妖怪的争斗中，一个变成植物人，另一个失去了全部记忆，心智变成3岁了。
一直憧憬着着猫又的人，也跟阴阳师家族没关系，但是因为猫又关系牵扯进来的女性生气了，就质问他。
到底是为了你的恩情，那个小主人重要，还是你的亲人更加重要
猫又回答不出来。中国古代有一个《赵氏孤儿》的故事，现在和古代褒贬不一，因为根据现代的价值，猫又有权利牺牲自己去保护主人的后代，但是没有权力让自己的孩子去牺牲。
不管怎么样回答都是错。
球球抬起头望着阳子，仿佛就是第一次看见阳子一样。阳子并不是笨蛋，只是缺乏生活常识，很多事情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
“从正常情况下，如果这是小说的话，那么如果我是主角，我应该回答是小主人重要吧！”
球球脸上露出笑容，这是对阳子欣赏的笑容。
“这就是你的答案。”
阳子心里有些酸楚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并且是由自己提出的，但是还是很难过。
“是也不是。”
球球的笑容变得暧昧，阳子以震惊的表情看着球球，听着他继续说道：“但是这并不是小说，因为精明的作者并不会让主角沦落到这种情况，因为怎么选择都是错误。直接会让主角保护好小主人，并不用两个女儿做出牺牲。这个问题就如同妻子和母亲同时掉在河里一样，只能救一个的话无论救谁，都是错。”
“老爷，你的意思？”
阳子抬起头同样震惊地望着球球，那种睿智的表情，已经多久没有见到了。
“阳子，你可真是难倒我了。我并没有牺牲自己女儿来保护樱子的意思。因为不论是樱子还是我的女儿，我都想保护好，对于白雪和黑奈我更是爱着她们的。”
球球说道这里眼角里露出泪光，用手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白雪也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既然打不过八尾为什么不逃跑，只要逃跑八尾是拿我们猫又没办法的，只要我们一家在一起就可以了。”
“逃不了呦，白雪！虽然父亲很怕死，也不想死，也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死在八尾的手里，但是樱子是春子的孙女，也是理惠的女儿。父亲想要保护她，就如同保护你们一样。诚然当初我将自己的生命和樱子的性命放在同一个天平的时候我犹豫了，但是这是不对的，如果不能守护自己所爱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就算自己留下了生命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想要保护樱子，正如同会保护你和黑奈一样。”
球球说道这里将自己的双手放在阳子的肩膀上正色说道：“这是我对白雪的回答，在我以前还是一只吃人的妖怪的时候，就遵循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随机应变的原则，虽强却不引人注目，但又不会故意过分示弱，这也是自战国以来，许多老爷厉害的大妖消失，而秉承着中庸之道的我还一直幸存的缘故。人生存的目的并不只是单纯为了活着，保护自己重视的人，也是最重要的生命意义。”
“白雪大概是明白的，所以才会毫无怨言地这样做。我们一家是一个整体，不仅是樱子，就算是黑奈或者白雪遭遇到面前的情况，我们都会做一样的事，为了保护家族成员中的一人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
球球说道这里并没有用我，而是用我们。阳子听了，黯然落泪，老爷心目中的一家人果然并没有包括她。
家族，家人，我能够成为球球的家人吗？
ps1：清明祭祖，意义重大，所以这一章迟了。家族的含意，家人的含义，清明的含义，不是很应景吗？
ps2：透露下一章的标题名“百鬼夜行”，不敢在今天发出来吓大家。
ps3：眼尖的读者都能发现最近几章略水，但是本章花了小梦我两个小时，绝对没有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