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加的话音刚落,那只鸟就展翅而起,我们扭头看去,只见那只鸟,迅速地叼起东边桌子上的那张报纸,然后飞到了阿加的面前,阿加一脸惊愕地看着那只鸟,木然地接过那张报纸来,那只鸟又飞到了房顶上。
“我的老天爷,世界上除了人之外,怎么可能还有如此聪明的鸟?别说是鸟了,就是智力比较高的狗,猴子,也完不成如此复杂的指令,我大学本科是学生物学的,所以对于动物,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这真是个奇迹,你们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可思议,你们真是奇人、高人。”
因为激动和吃惊,阿加的声音,有点颤抖了。
老白仍然闭着眼睛,诡异地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它不但智力很高,而且还能监视周围发生的一切,并报告给我,刚才的敲门声是不是很怪异——我们听到敲门声后,马上冲出来,却又没看到有人,你们知道谁在敲门吗?”
不但是阿加,听到老白这么一说,我们全都愣住了。
“难道你的这只鸟,看到了是谁敲门吗?“阿加稍微回过神来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
”嗯,我的鸟看到了,是一个一米高的小人,还戴着个斗笠,穿着一个睡袍似的长袍,那个小人敲了一下门后,就以不可思议的般的速度,钻到了旁边的树林去了,看,就是旁边的那个树林。
那个树林离这里,足足有七八十米,但那个小人从这里到那个树林,只用了五秒左右,这种速度,亥也是绝对办不到的,因此,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孩,也不是一般的侏儒,虽然它的身形很像是人,但应该不是人。”
老白刚说到这里,那个阿加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脸色苍白的吓人,额头的好像瞬间就渗出了汗珠。
“阿加,你怎么了?”我连忙把阿加扶起来。
阿加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就是它,就是它,就是那个怪物,天哪,它竟然在大白天出现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阿加,你冷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同连忙问道。
看到阿加心神不宁地样子,施方略一思索后说:“这样吧,阿加,你能不能跟我们去我们住的的宾馆,那里比较安全,这个湖实在是太怪异了,在这个湖边上,好像总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时刻关注着咱们似的。”
阿加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带着阿加,往宾馆里走去,等我们走进了小城的巷子中时,阿加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正常。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珠,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说:“吓死我了,看来我爷爷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什么疯话,你们赶紧帮帮我们吧,赶快把这个湖里的妖怪赶走,正是这些妖怪,害死了不少人。”
“没事,你放心,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湖中的怪物的,并且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关于这个湖水里怪物的信息,我们有信心消灭它们,当然,还需要你的帮助。”
施方半是安慰、半世求助地说道。
但经过这些怪事后,我忽然觉得,施方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他告诉过我们,这里离那个“地下空间带”比较远,所以不会有什么怪异的生物,但事实的发展,却与他的这个判断越来越不相符,难道施方的这个判断,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呢?
大家都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宾馆里,而小李并没跟我一起出去,而是待在宾馆里等我们,之所以让他留在宾馆里,就是为了防止刘凌初进入我们住的宾馆,小李需要帮我们守住宾馆这个大本营,我们只有确保宾馆的安全,才能有立足之地,才能站稳脚跟,才能与刘凌初周旋。
等我们回到宾馆,确定一切都正常后,大家才真正放松下来,阿加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面的城市,长长地出了口气,喝了几口茶水后,才缓缓地说:“我在湖边的那个屋里、要告诉你们的那件事,就是与敲门的那个怪物有关。
大概在一年多时,那天我值下午班,那已经是晚秋时分了,但就在我即将下班时,本来万里无云的天气,忽然天气大变,北方黑压压的乌云忽然压了过来,几乎在十多分钟内,就下起了大雨。
本来还是夕阳余晖的时候,却忽然变成了黑夜,黑到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由得狠狠骂了一句 ’奶奶的,这雨要是晚二十分钟再下的话,我也不会被隔在这个湖边的屋子里了。
我很清楚,那个小屋虽然在红青蛙的攻击范围外,但在这种大雨下,谁知道它们的攻击范围会不会扩大呢?
我那个小屋里,偏偏没有手电,也没有其他照明设备,因为外面的雨太大了,而且光线也太暗了,我虽然一分钟也不愿意在那个木屋里多待,但我更不然冒然出去。
只能把门关紧,在黑暗中,坐在屋里,心情异常忐忑地等待着雨赶紧停下来。
大概过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左右,雨已经小了很多,但天还是那么黑,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披了件衣服,准备冒雨赶回家里,但刚走到门前时,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几声青蛙的叫声,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又赶紧退了回来,坐在椅子上,浑身抖得厉害,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和慌乱,让我感到好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知道那几声青蛙的叫声,意味着什么什么——那意味着死亡。
我坐在黑暗中,听着外面可怕的、青蛙的叫声,开始回忆起我的人生来,这辈子所有的坎坷,好像一瞬间都想了起来,我活了四十多岁,仍然一无所有,离婚了,老婆改嫁了,而且也没有孩子,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好,父母在另外一个城市里,和我姐姐一起生活,我即使被毒青蛙咬死在木屋里,也没人关心,越想越难受,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雨停了,但外面青蛙的叫声,更大了,我知道外面的青蛙更多了,只是从蛙声的叫声判断,青蛙离我仍然很远,这还微微让我感到有点安慰。
此时,外面起风了,云开雾散,月亮出来了,但因为有毒青蛙在外面,我也不敢冒然出去。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精神为之一振,这是谁来了呢?但不管谁来,我都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我连忙冲过去,把门打开,但门打开后,却没看到有人。
正当我准备走出门外、往四周看看时,就听下方有什么东西叫了一声,我连忙低头看去,只见有个 ‘小孩’,和我的膝盖差不多高,而且还戴着个斗笠,我问了句’你是谁?’我刚问完,那个 ‘小矮人’就发出一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两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这时,那个小矮人慢慢把斗笠摘了下来,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借着月光,我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张脸——那张脸,比传说中的鬼,还要可怕一百倍,那怪物的脸,好像是蓝色的,并且在月光下,还能发出一点荧光似的、蓝莹莹的光,脸上还长着一些毛,两个血红的大眼睛,和玻璃球差不多大;一张大嘴,很像是牛嘴,两只獠牙,伸到了唇外。
夜间在湖边的那个小屋里,我本来就吓得要死,又看到这种怪物,当时就觉得头嗡地一声,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后,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我挣扎着站起来,咬着牙回到家里,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并且开始发烧,连惊带吓,就一病不起,一直病了半个月,才恢复了健康。
我忽然想到了我爷爷说的那种怪物,我那天夜里看到的怪物,不就是我爷爷说得湖里那种怪物吗?
我以前不相信我爷爷说的话,但没想到还真有这种怪物,我算是亲眼所见了吧,我对我爷爷说的那些,才开始相信。唉,没想到今天大白天的,又出现了那种怪物,我以前总觉得,这种怪物就像是那些鬼一样,只能在夜间出没,没想到它们白天也敢出来,而且反应速度那么快。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它为什么在大白天的敲咱们的门,而且敲完门之后,又忽然躲了起来,这是为了什么呀?难道是警告我?或者还有别的意图?”
“嗯,这确实令人费解,要不是我的那只鸟,咱们还真发现不了是这种怪物在敲咱们的门”,老白闭着眼睛,看着窗外,叹了口气说。
我们这才感到,这个老白的能力确实无法取代,虽然他只带了三只鸟来这里,但仍能通过这三只鸟,对这小城上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今天这个诡异的事情,要不是老白和他的鸟,我们还真发现不了这个诡异的秘密。
“你爷爷还健在吗?他还在这个小镇吗?他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湖里怪物的事情呢?”郑旭连忙问道。
但不知为什么,阿加听郑旭的问题后,却叹了口气,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顿了一下,他才缓缓地说:”嗯,他虽然八十多岁了,身体好着呢,而且眼不花、耳不聋,说实话,比我这身板都硬朗,不过这老头脾气古怪,基本上不与儿孙们来往。
虽然是亲爷爷,但说实话,我一年都见不了他一次,不是我不孝,是他不愿意见我,当然,我们俩之间,也没吵过、闹过,倒是他与我父亲,他们爷俩好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几十年没来往了,对我这个孙子来说,还稍微好些。
唉,至于他是做什么的,倒是有点难以启齿了,不过对于你们几位,我也不想隐瞒——我爷爷是个强 奸犯,这一辈子,因为奸 淫妇女,坐了二十多年牢,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我父亲才与他决裂的,觉得有这种爹,实在是丢人;
我父亲和我爷爷,虽然是亲爷俩,但两人的脾气,却截然不同——我爷爷贪财好 色,脸皮极厚,一辈子吃喝嫖赌,好逸恶劳,还因为强 奸坐过牢,我奶奶就是活活被他气死的,当我爷爷强奸第一个女人入狱时,我奶奶受不了街坊的指指点点,就上吊死了,所以,我爷爷算是个人渣;
但我父亲,却为人忠厚老实,从小上学也是刻苦认真,待人真诚,人缘很好,人家都说,我父亲一点也不像是我爷爷的儿子,而且我父亲上学的钱,都是靠我一个远方伯父的资助,所以我父亲和和爷爷,势同水火。
唉,我这个人吧,既不像我爷爷那么坏,也没有我父亲勤奋能干,我这一辈子,活得混混沌沌的,不求上进,在父亲的逼迫下,才不得不上了大学,但此后就一直在混日子过。
唉,我今年也四十多岁了,算是过了大半辈子了,但活得很失败,不过现在一个人,倒是无牵无挂的,我现在也豁出去了,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希望能帮你们清楚湖里的怪物,这辈子也没白活,算是做了件有价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