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建说的这些,一般人确实无法相信、更无法理解——一个从秦朝古墓里挖掘出来的兵符,竟然能自己 “逃走”。
翁同建一脸遗憾地接着讲下去:“本来,我导师听说这种兵符出土,非常兴奋,他马上问我,他如果过来的话,我是不是能带他去看看那个兵符,我觉得这当然没问题,考古界的人也表示热烈欢迎,毕竟我导师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材料学家之一,他能来考察研究,对于研究那个兵符,当然会有好处的,于是,当咱们这边没问题后,我就通知导师过来。
但就在导师准备动身的前两天,那个兵符就奇怪地’溜走’了,调查人员把当时的摄像头资料调出来后,就是搜刚才说的那个样子,但这样的图像,很多刑侦专家不相信,经过相关技术科的分析,却并没发现拍摄的图像是伪造的,可刑侦专家们又实在无解释这种现象,最后这个案子只能不了了之了。
我导师听说那个兵符失踪后,非常遗憾,他告诉我,那个兵符不是普通的文物,而极可能储存着秦代的信息,而那种信息,如果提取出来,不但对于历史学、考古学有不可估量的意义,对材料科学而言,更是研究价值巨大,可没办法,那个兵符就从此消失了。
这也是我此生最遗憾的一件事,但让我惊喜的是,你送来的这块东西,就是那种 ‘幽灵物质’,所以,今天请你来,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块 ‘幽灵物质’的呢?
我之所以麻烦你跑一趟,就是因为如果在研究所的话,我不方便说这些。”
翁同建这么一问,施方感到有点左右为难了,如果全部和盘托出的话,就涉及到很多核心的秘密,如果不说的话,好像又有点欲盖弥彰,从某种程度上,同样是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寻常。
施方稍微权衡了一下,才诚恳地对翁同建说:“翁老师,不好意思,实话实说,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告诉您,因为这不止涉及到我个人,还涉及到相关机构的保密原则,请您原谅,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只鸟叼来的,而且好像每天夜里,它都会叼过来,放在我房子附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听完施方的话后,翁同建微微有点吃惊,他可能没想到这其中还涉及重大机密,不过他倒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便连忙说:“嗯,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我也完全能理解你说的这些,不过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如果有只鸟,每天夜里把这个东西带到你住处附近的话,应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把你的一些记忆,复制、并储存到这个东西里,你就相当于他们的一个窃听器,或者一个信息采集器,因为你每天的所思、所想、对所有经历事情的记忆,都会被这块物质,完整地复制下来。
那为什么要每天复制呢?
因为人的记忆,都是会渐渐遗忘的,虽然遗忘的速度有快有慢,但总体来说,时间越长,流逝的记忆就越多,而每天复制你脑中的记忆,就可以最大程度保持信息的完整性。”
翁同建的这几句话,对施方来说,简直如醍醐灌顶,那个让他困惑多年的疑问,忽然豁然开朗了。
那种神秘的力量,为什么要制造他们这些弃婴?并把他们遗弃在那个街头,让人领养呢?
原来那种神秘的力量,是他把们这些弃婴,作为 “信息收集者”,或者说,是作为“间谍”,让他们以这种方式,打入到人类社会中——这些弃婴在人类社会中的经历、记忆、和经验,通过这种“幽灵物质”,都能被那种神秘力量收集走。
而更加可怕的是,他们这些弃婴,对这种情况竟然一无所知!
但没想到,在这个偶然的谈话中,翁同建竟然在无意之中、一语道破了这个最骇人的秘密。施方越是细想,越是不寒而栗,因为他知道,王教授、魏世宏,都是这种弃婴,而且他们正深度参与到秦皇陵的探索中。
而他们都没意识到,他们所有的一切信息,已经都被那种神秘力量完全掌握了,想到这里,施方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这些弃婴,在不完全不自觉间,成了那种神秘势力的工具。
他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站起来,深深地给翁同建鞠了个躬,翁同建吃了一惊,连忙也起身说:“施方,你这是怎么了?”。
施方诚恳地对翁同建说:“您说的这番话太重要了,重要到不可估量,我也不能说太多,只能深深一躬,以表感谢。”
翁同建很知趣,不再接着往下问了。
两个人又重新坐下后,施方稍微思索了一下后,一脸担忧地问翁同建:“翁老师,难道你用这个金属盒子,就能阻止这块 ‘幽灵物质’、从我脑中提取信息吗?”
翁同建微微摇摇头:“不仅如此,用金属盒罩住它,是为了切断它和外界的联系,它和外界的联系,其实不外乎是发射某种频率的波,无论是电波、还是震动波,而这个盒子,就能对这些波,形成切断和干扰,因此,如果把它放到金属盒子内,它就会和外界失去联系了。
至于它复制记忆,只能在你睡着时才能进行,你在醒着的时候,无论放到盒子里与否,它都无法复制你的记忆,再说,这个东西现在在你手中,即使它复制了你的记忆,也不会外泄,如同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那只鸟每天深夜带着这个东西来去,肯定是提取完你的记忆后,必须带回这块东西,才能把你的记忆手收集起来,而不能远程收集的。”
施方听翁同建这么一说,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那您研究过这种物质为什么会这么怪异呢?难道它是外星人留下的物质?要不然地球上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东西呢?”施方继续追问道。
翁同建思索了一下,然后又摇摇头说:“虽然我对这种物质的认识,还很有限,但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外星人留下的物质。
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外星生命造访我们的证据——而且根据 ‘费米悖论’,基本上否定了外星人来地球的可能,这个理论,你有时间可以仔细研究一下——倒是地球上有些已经灭绝的生物,创造了很多不可思议的遗迹,这些遗迹,有的深埋在地下,有的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和大山中。
比如,在三叶虫化石上,有人类穿着鞋子踩上去的脚印,而三叶虫是存在于六亿年前,也就是说,那种穿着鞋的脚印,是六亿年前在踩上去的。
这就说明,那时不但有人,而且那时的人还穿着鞋。这是不是有点难以想象?
在非洲的发现了28亿年前的金属球,甚至还发现了20亿年前的核反应堆,这些惊人的遗迹说明,地球上曾经出现过一轮高级生命,他们的技术可能比现在的人类,还要发达的多,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灭绝了。
而我们说的这种 ‘幽灵物质’,很可能是是那一轮生命制造出来的,所以才如此的不可思议。
还有一个更加骇人的传说,说是美国的NASA,已经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地球的内部其实是空心的,而且在地球的内部,也存在着一个如太阳般的物体,当然,其体积要比太阳小很多,不但如此,在地球的内部,还有和我们不同类型的人类居住着。
当然,这就属于很疯狂的传说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其实对地球内部的了解,非常有限,那里也许藏着不为人类所知的巨大秘密。”
施方入神地听着,他从心底暗暗佩服这个翁同建,而翁同建说的这些,在他们对秦皇陵的探索中,已经或多或少,有所涉及了。
两人一直谈到了傍晚时分,施方才动身离开,而离开时,翁同建把那个金属盒子送给了施方,因为那个东西放到了金属盒子中后,对施方来说,就更安全了。
而回到家后,施方仍然是激动万分,因为他算是已经破解了自己的身份之谜——他们这些弃婴,就是那种神秘力量、用来获取各种人类信息的工具而已。
于是,他立即打电话,让樊安国马上来找他,因为樊安国是秦皇陵探索项目、最主要的负责人之一,他要立即把这个秘密告诉樊安国,并让樊安国马上通知王教授、和魏世宏,以及调查团队里、像他们一样的弃婴。
因为据他所知,在调查团队中,像他们这种弃婴,有十多个,而且因为他们有超强的能力,所以很多还都在重要的岗位,而他们对自己的记忆被收集,仍然一无所知,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他想让樊安国立刻采取措施,彻底避免他们这些弃婴的记忆被提取。
樊安国接到他的电话后,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才开车赶了过来,当他听完施方取得进展、和了解到的信息后,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对他来说,这那些弃婴的身份之谜,何尝不是困扰他多年的谜团,但没想到施方竟然弄清楚了,而且听到施方的结论后,樊安国更是感到震撼。
“安国,你要把这种情况,立即通知王教授、魏世宏他们,让 ‘木头鸟’提取他们记忆的企图,不要在继续得逞,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不知为什么,樊安国听到他的这个建议后,却仍然不发一语,而是一根根地抽着烟,眉头紧锁,好像在苦苦地思索着什么似的。
“怎么?你不同意这样做?”过了好大一会,见樊安国仍然一语不发,施方有点吃惊地问。
樊安国微微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对,我不同意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