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方和老头通过尤雷提供的信息,这才知道事情的背后,竟然如此扑朔迷离,错综复杂。经过这件事后,施方对自己的身世,就更加好奇了,他想根据尤雷提供的信息,顺藤摸瓜,找到尤雷当天夜里重新附体时、所在的院子。
尤雷虽然变成了老鼠,但他的方向感依然很强,虽然几年过去了,但仍然记得爬过去的路线,在一天的深夜时分,它带着老头和施方,穿街走巷,一直走到了镇子的最西边,才找到了那个院子。
在之后的几天里,施方和老头开始调查那个院子的情况,比如,那个院子的主人身份,大概有几个人等,虽然老头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但他毕竟不是当地人,也不与当地人来往,所以对于小镇里的人,有过接触的很少,更不知那户人家的底细,而且又不好明目张胆的打听,最后,还是施方想了个办法,冒充是上级派来调查这个小镇人口的公务员。
而这个小镇,实在是太闭塞了,信息也不畅通,所以当他们说是政府工作人员,来这个小镇调研人口时,很多人居然就信了,尤其是看到两人都戴眼镜,文质彬彬的,从气质上看,确实也很像是公务员。
当他们俩特意去叫那户人家的门时,无论是拉门上的铃铛,还是直接敲门,里面都没有反应,后来问了一下周围的邻居才知道,那户人家,其实只有一个鳏寡孤独的老头,已经八十多岁了,又瞎又聋,深居简出,即使我们敲门,他也未必能听到。
他们俩又试探着问那些邻居,在前几年,这户人家是不是死过人,好几个都说没印象,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邻居,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说,老头原来好像有个远方侄子,前两年时,来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但却得病死到这里了,但死后的第二天,也没声张,就匆匆埋了,那天他正好看到送棺材的人过来,才知道这件事。
那个邻居还说,那个老头性格怪癖,很少和邻居打交道,因此,周围的邻居对他们家发生的事情,也都不是关心,听邻居说完这些信息后,施方心里不由得一动,没想到这户人家果然很神秘,而从尤雷当天夜里听到的信息判断,难道那个能感应地球磁场的人,就是老头所谓的侄子?
听尤雷说,那人是被杀死的,究竟是谁杀死他呢?看来这个小镇上虽然不大,但却好像还不是一股势力。
而那个神秘老头,也恐怕不是一般的老头。
就这样,施方在那里调查了一阵后,因为请的假期很快就要用完了,他要回到单位报到,所以只得离开了那个小镇。但亲身经历的这件怪事,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他仍然不相信有什么鬼神,虽然他遇到的这些事情,都极尽怪异,但他一直认为,这必然能用科学解释的,而不能简单地归结为鬼神。但他的专业毕竟是地质,虽然为了研究这些神秘的现象,他翻阅了很多其他学科的资料,但依然无法破解这些诡异的事情,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一次会议中,偶然遇到了一位叫樊安国的人类学家。
当时的樊安国虽然只有四十多岁,却是国内最权威的人类学家之一,而且在国际著名的学术期刊上,都发表过很多篇有影响的论文。因为两人年龄相仿,而且性格也相近,都是研究狂,一谈起自己的领域,便滔滔不绝,充满了无比的热忱,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等两人熟悉了后,施方也就没隐瞒,把这些最不可思议的经历,全都告诉了樊安国。
樊安国听完施方的这些经历后,既无比震惊,又让他兴奋不已,好像忽然发现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他也给施方提供了很多重要信息,而这些信息,多少解答了施方内心中的一些困惑。
樊安国告诉施方说,关于灵魂转移的事情,其实他在国外留学时,就专门做过研究。
樊安国进一步解释说,在全世界各地的文化中,都有神灵附体,或者逝者附体的传说,这些现象中,绝大部分都是人装神弄鬼,有些是精神受了某种暗示,但也有极少部分的案例,确实没办法用现在科学理论,进行解释。
他就亲身遇到过一个奇怪的案例——
那是德国南部、阿尔卑斯山麓的一个牧民,那个牧民骑马时,从马上跌落下来,造成了极为严重的脑震荡,并且颅内出血很严重,昏迷了十多天,而且做了开颅手术,把他脑内的积血处理掉,那个牧民才死里逃生。
但幸好恢复的不错,身体的基本功能,没受什么影响,但从那之后,那个牧民的脾气大变,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以前所有的爱好、生活习惯都完全改变,甚至他忽然能说一种古高加索语,而那种古高加索语,是几百年前的语言,只有专门研究古代欧洲语言的专家才会说,可一个没读过多少书、对古代欧洲语言一无所知的牧民,怎么可能突然会说古高加索语言了呢?
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更加奇妙的是,那个牧民不但会说那种古高加索语,还认识古代高加索地区的文字,而认识那种文字的专家,在全世界不超过五个人。
更让专家们感到震撼是,那个牧民对他之前的生活,好像都忘记了,而却清楚的记得几百年前欧洲生活,而且他说他是一个伯爵,还把当时贵族生活的种种细节,以及当时的社会制度,说的异常细致而又真实,令很历史学家都自叹不如。
而经过调查后发现,那个牧民此前几乎一本历史书都没读过。
樊安国曾经亲身接触过那个牧民,经过和那个牧民深入交谈后,樊安国感到极其震惊,在古代欧洲史方面,樊安国也算是专家,因为他拿过欧洲史的博士,而那个牧民的关于那个时期欧洲的情况,确实比他还了解,还知道更多的细节。
对于发生在那个牧民身上的怪事,专家们有两种解释——
一种解释认为,那个牧民其实是伯爵的后人,而那个伯爵的记忆,通过基因一代代传递下来,只是这种记忆,一般储存在大脑的深处,平时不会被调动出来,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比如那个牧民的脑部,忽然受了重创,那种藏在大脑深处的记忆,才忽然被激活。
但经过详细调查后,从那个牧民的家庭谱系上看,他绝对不可能是那个伯爵的后人,这种可能被排除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那位伯爵的记忆和意识,忽然附在受伤牧民的身体上;并且类似的案例,也不止这一个,而是有很多。
学者们发现,凡是发生这种 “灵魂附体”现象的人,都是先大脑受伤、出现昏迷状态后,这种“灵魂附体”的方向才发生了。好像那种神秘的、已经去世者的魂魄,只能 “趁虚而入”。
而对于正常的人,却没有出现过这种 “附体”现象。
这些现象,和施方的经历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当施方失去知觉时,他的思想和意识,才能发生转移。但施方的这种经历,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樊安国尤其对施方的身世感兴趣,作为一个人类学家,樊安国对施方身上、种种神奇的能力,有与众不同的见解,而这些见解,让施方受到极大的启发,两人还曾就施方的身世,有过一次极其深入的对话,而施方也把那次的对话,原原本本记录了下来。
施方说:“我有时会想,我是不是外星人的后代,要不然我怎么会有这些超常的能力呢?比如我在黑暗中的视力,还有惊人的嗅觉、听觉能力,都非常人能比。”
而樊安国则摇摇头说:“你应该不是什么外星人的后代,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会真的有外星人来过地球,作为一名人类学家,我更愿意相信,你的超常能力,是因为你身上的基因,和一般人不同,或者说,你们这些奇怪的弃婴,也许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另外一种生物,并且你们很可能是杂交而成。
很多的杂交物种,是没有生育的能力,比如骡子,它就是马和驴的杂交,但骡子就没有生育能力了;而你们这些人,好像也都没有生育能力,这从另外一个侧面,可以佐证你们可能是杂交而成的物种,而非一般的人类。
但我说这些,无意冒犯,请你不要生气。”
施方听樊安国这么说,先是摇头笑了笑,然后有点吃惊说:“哈,咱们之间的讨论,不要变成那些世俗的、虚假的客套,你怎么想,就怎么说,不用斟词酌句的,我不会感到冒犯;
不过你的这个观点,让我感动很震撼,我们虽然没有生育能力,也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但我们的身体结构,毕竟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你怎么说我们不是人类呢?又为什么说是杂交的呢?”
樊安国见施方这么坦承,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说出自己的观点来:“其实在生物的进化史上,有很多种 ’类人生物’,就是它们的样子,和现代的人类很像,但只是外貌相近而已,它们的体质、生殖方式、大脑结构、生活方式却和人类截然不同,所以称之为 ’类人生物’。
我当然不是说那些古猿,或者北京人、元谋人之类的,而是在恐龙出现之前,地球上已经灭绝的那一轮生物中,有很多 ‘类人生物’,这些 ’类人生物’个头很小,只有猫那么大。”
“在恐龙出现之前,难道世界上就有 ’类人生物’了吗?我这种事情,还真从未听说过”,施方吃惊地说。